第7章 點豆腐。莫名的敵意
- 重生七五,開局舅舅堵門要債
- 默語風(fēng)煙
- 2309字
- 2024-06-17 17:20:40
隨著白巖開口,屯口原本熱鬧的氛圍,陡然急轉(zhuǎn)直下。
之前沒有暴露的時候。
白家逼著李長遠要錢,屯里人那確實是沒有什么話說。
親兄弟明算賬。
就算是李長遠自己都說了,之前上學(xué)的時候算是借的錢。
借錢,那就要認。
白家這些個當長輩的堵在屯子口要賬,面上雖然難看了一些,可到底是這個道理。
可隨著之前李長遠反駁,并且扯出了一個月給三塊錢,外加蓋房子的五十塊錢之后。
屯里人看白家的目光,多少就有些變了味道。
屯子里沒有新鮮事。
別看白念章的賬面做的像模像樣。
可說到底,屯子就這么大,學(xué)校放假回來,李長遠每天都在地里干活這事,那是遮掩不住的。
至于吃的?
經(jīng)常餓肚子的人都知道,餓肚子的時候,但凡有一點點食物的香味,那都逃不過餓肚子人的鼻子。
夸張一點的說,哪怕放個屁,打個嗝,都有鼻子尖的人聞出來前幾頓吃的什么。
這種情況下,說李長遠一個月能吃三塊錢的東西,著實有些夸張。
鄉(xiāng)下不是城里,從來都是餓不死就行,哪能跟城里的孩子一樣,一頓吃那么多。
趕到收成不好的時候,一天吃一頓,保不齊還是稀。
這種情況下做出來這樣的賬目,老白家擺明了就是把屯里人不當回事。
“呵,剛才沒注意,我還以為你們家要躲到什么時候呢。
怎么的,天晴了,雨停了,覺得自己又行了?
我姥爺呢?昨天說好談妥這件事的,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見人?
這可是集體活動,掙工分的!還有我那個表弟。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前些年我放假回來的時候,早上那是恨不得把我第一個從屋里攆出來。
說年輕人就該有活力,就該早點來屯口等著,彰顯一下你們家的形象。
怎么的?把我趕出來了,這話就當放屁了?”
李長遠挑了挑眉頭,雙手環(huán)抱在身前,言辭冷冽。
想到自己上輩子被白家這三代坑的情形,心中的怒火怎么都壓不下去。
“呸,李長遠!我是你舅舅!”
躲在人群中的白巖,隱晦的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趙會計之后,立馬挺起了胸膛叫板起來。
“舅舅?有這么吃兩頭的舅舅么?”
李長遠瞪圓了眼睛,捋了捋袖子,一副要跟白巖好好‘討論’的架勢。
趕著夏天,地頭上的太陽太毒。
出汗是小,可要是被曬脫皮了,那得好些天只能趴在床上睡覺。
那種一覺醒來膈的渾身酸疼的姿勢,李長遠可不想體驗。
“屁話,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那錢是你爹給的!
就算那錢是你爹給的,就不能是你爹愧對我們家,然后給的補償么?
我們家可是沒了一個姑娘!”
白巖跟著跳腳,抖著身上的關(guān)節(jié),同樣一副要跟李長遠作過一場的架勢。
相比李長遠這個知青。
常年干農(nóng)活的白巖,身上還是有些力氣的。
打嘴皮子仗,玩筆桿子活,白巖比不上。
可要說到動手動腳,白巖心里那是打定了主意,非得跟李長遠好好的掂量掂量。
“補償?!呸!”
朝著地上狠狠地吐出一口惡痰,李長遠晃了晃膀子,腳下的鞋面在地面上蹭了蹭。
有些時間沒有下雨。
地上落的都是浮土,手工納出來的布鞋,在這地面上根本就不防滑。
“你白巖有臉說出來這話?想想你怎么娶的媳婦,想想你當年在十里八鄉(xiāng)的名聲!
但凡你還有點良心,都不至于說出這種話!
屯子里可是有老人的,為了給你娶媳婦,你們家干出來的事情,屯里人誰不知道?
說的不好聽一點,你們家現(xiàn)在喝水的那口水井,花的還是我娘的彩禮錢請的施工隊!
收了那么多的彩禮錢,你還有臉說我娘是你們家的姑娘?”
李長遠攥緊了拳頭,雙眼滿是通紅。
有些事情,依照他的年紀確實是不應(yīng)該知道。
可架不住屯里的老人不少,加上當年這件事鬧得不算小,不少人都還是記憶猶新。
至于說彩禮錢。
黑瞎子溝這邊的男人要面子,但凡嫁閨女,彩禮也就是意思一下。
但凡要的彩禮多一點,那就會被人戳脊梁骨,說是賣閨女。
不說之后的陪嫁得壓住男方,那也是利利亮亮的風(fēng)光大嫁。
不說陪嫁的壓箱底有多少,可絕對會給閨女到了男方撐腰的底氣。
可到了老白家這邊。
為了給當時名聲不好的白巖娶媳婦,瞅著當時兩情相悅,硬是咬著問李長遠他爹要了一大筆錢。
雖然不知道自家爹遇上了什么事兒,不把自己交給同宗的親戚,反而是放到了這邊。
可給了高價彩禮那就是給了高價彩禮。
給了高價彩禮,在屯里人來看,那就等同賣丫頭。
都是別人家的人了,就算碰上事沒了,那也不能怪到別人家頭上。
更別說賠償。
正兒八經(jīng)嫁閨女,遇到事沒了,也沒有聽說娘家問男方要賠償?shù)摹?
面對李長遠的斥責(zé),白巖當場就不樂意。
揮著拳頭砸過來的同時,嘴上還在說著:“不是補償是什么?我爹年紀這么大了,當女婿的不該給點東西么?”
看著白巖砸過來的王八拳,李長遠也不緊張,稍微往后退讓了半步,任憑拳頭帶起的風(fēng)刮過鼻尖。
踢腿,不過膝,落在白巖大跨步的腳面上。
就聽著呲溜一聲,白巖腳下一滑,整個人給滑倒在地上。
還沒等白巖爬起來,就被李長遠一屁股給壓在了腰上。
只是壓著腰,也不動手,任憑白巖像是一個王八一樣,手腳頭并用的在地上劃拉。
“哈哈哈!白巖你可真出息!一個天天鍛煉的老莊家把式,竟然被一個知青給拿住了?
回頭趕著聚頭的時候,我非得跟其他屯里的人好好說道說道。”
依舊是毛大龍。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加上身強力壯三代貧農(nóng),在這黑瞎子溝,確實是沒有什么需要避諱的地方。
“起開,李長遠你給我起開!是男人的,實打?qū)嵉膩戆。∮们晒Ψ蛩闶裁幢臼拢?
來跟我拳拳到肉啊!”
被壓在地上的白巖,口中叫囂著。
慌亂的瞳孔左右張望,將屯里人的譏諷看在眼底的同時,也看到了趙會計眼睛深處的不滿。
“夠了!我說隊長,今天咱們可是開鐮收割的。
不要因為私人的事情,耽誤了公家的事!
集體的事情重要,個人的小事,全都給我放到干完活再算計!
李長遠!剛才大隊長問你的話你還沒說呢。
在城里學(xué)了這么些年,你該不會跟前面那些知青一樣,什么都不會,只會動筆桿子吧?”
李長遠抬了抬頭,心底有些不解。
趙會計...好像對他很有敵意?我得罪過他?
心中這般腹誹著,表面上李長遠還是裝作聽不出挑撥的模樣,也不起身,只是點了點頭一板一眼的回應(yīng):“我會點豆腐,咱們公社收購點收不收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