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
一個時辰之后,石洪印、駱豐、李士雄及五嶺派其他四門門主,一起匯集于越城嶺天剎門大殿,一片歡樂氛圍。
各方達(dá)成方案如下:
第一,烈天宗、岱宗各派一人參與流泉谷的丹藥煉制事務(wù);
第二,龔文揚十年內(nèi)將聚氣丹丹方交給五嶺派,五嶺派同時向烈天宗、岱宗公布丹方;
第三,十年間,流泉谷煉制出來的聚氣丹,五分之一交給烈天宗,五分之一交給岱宗;
第四,凡烈天宗、岱宗收到的聚氣丹,每顆作價兩百普通靈石。
第五,五嶺派公布聚氣丹丹方之前,烈天宗、岱宗每家支付五嶺派一萬中品靈石。
之所以能夠達(dá)成如此協(xié)議,龔文揚可謂是“功不可沒”,在張子純及五嶺派的其他人口中,龔文揚的形象可以概括為“偏執(zhí)固執(zhí)、自私自利、無親無故、利欲熏心、心狠手辣、窮兇極惡、陰險狡詐、無所不用其極......”
其實正如五嶺派其他四門不可能真的去流泉谷對龔文揚進行搜魂一樣,石洪印、駱豐也不會真的去調(diào)查流泉谷和龔文揚的性格人品。
所以石洪印、駱豐心中認(rèn)為,龔文揚只是五嶺派找的一個由頭罷了,但是這個由頭也是五嶺派給他們兩宗的臺階。既然不可能真的發(fā)動戰(zhàn)爭,那么現(xiàn)在的結(jié)果也算是給各方都有一個交代。
當(dāng)然,他們都錯了,只有張子純自己清楚,龔文揚是個什么樣的人,在聚氣丹丹方這件事上,雖然關(guān)于龔文揚他說的不準(zhǔn)確,但就結(jié)果而言,他并沒有夸大其詞。
龔文揚是和他同時期的修士,雖然來自于凡間,但是本身修行天賦卓絕,云天門本打算將其吸納為核心弟子,只要他聽話,云天門就可以全力培養(yǎng)讓其沖擊結(jié)丹。但是幾十年中,龔文揚就像著魔了一樣癡迷于丹道一途,待在那小小的流泉谷,從不與任何人交流,對于云天門的橄欖枝從來置之不理,張子純也就只能聽之任之了。
所以當(dāng)張清志告訴他,龔文揚十年內(nèi)不可能交出聚氣丹丹方時,張子純就知道,這便是龔文揚的最終答案,誰也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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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涯等人在天剎門主峰調(diào)息了一會,便紛紛散開了,對于結(jié)丹修士之間的事情,他們沒有任何插手的可能。所以無涯及至現(xiàn)在,仍然不知道今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無涯回到流泉谷后沒過多久,張清志便過來了。
“龔師兄,恭喜恭喜,流泉谷可是一飛沖天啊。”張清志見到龔文揚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令龔文揚完全摸不著頭腦。
龔文揚看了無涯一眼,無涯也是毫不知情,于是并沒有接張清志的話,而是說道:“少門主今日親自來我流泉谷,著實令我受寵若驚,不知我能為少門主做些什么?”
“龔師兄客氣了,我是來告訴龔師兄好消息的。經(jīng)過各門商議,一致同意,流泉谷從都龐嶺獨立出去,以后由龔師兄自主管理。當(dāng)然,五嶺派五門,烈天宗、岱宗會各自安排一個人參與丹閣的管理事宜。”張清志說道。
龔文揚聽聞后,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臉色顯然并不好看。
張清志見狀,趕緊補充說道:“龔師兄放心,咱們之間的協(xié)議當(dāng)然繼續(xù)有效,十年之內(nèi)聚氣丹的煉制當(dāng)然還是由你獨自進行,丹方十年后再交給我們就好。考慮到流泉谷后面由你管理,所以每顆丹藥的價格也相應(yīng)調(diào)整到五靈石。”
龔文揚聞言,雖然知道五嶺派、烈天宗、岱宗都是派人來監(jiān)視他的,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微微點頭同意。
張清志見龔文揚同意,趕緊說道:“龔師兄,流泉谷以后就叫做流泉丹閣,你以后在五嶺派的地位同副門主,僅次于五門門主,無論是五嶺派的弟子,還是烈天宗、岱宗派來的弟子,都需要服從你的管理。”
事情談妥之后,張清志與龔文揚并無其他話可說,張清志便離開了流泉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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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前輩,這都是我惹出來的麻煩啊,如今卻要你一個人承擔(dān)。”無涯心懷愧疚。
“臭小子,說什么胡話呢。我一輩子癡迷于丹道,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啊。要不然,別說后面的十年,就是筑基修士剩下的這一百多年的壽命,也只能被我白白浪費罷了。如今,流泉谷至少便面上是獨立出來了,那么無論地位還是修煉資源,和往日已不可同日而比。你我均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抓緊安心修煉吧。”龔文揚說道。
“龔前輩,謝謝你。”無涯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士為知已者死。無涯一路走來,從來都是單打獨斗,跌跌撞撞,如今在龔文揚這里卻感受到了難得的真情。
“大道得從心死后,此身誤在我生前。都說修仙者無情,但無情又如何修仙呢。”無涯心中如是想。
“浮生事,苦海舟,蕩去飄來不自由。”龔文揚突然開口,飲著苦茶,望著天空。
無涯也望著天空,今日的茶,確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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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渚嶺,劍風(fēng)門大殿。
“明蘭,以后你就代表我們劍風(fēng)門待在流泉丹閣吧。”明若吩咐。
“是,師傅。”明蘭回復(fù)。
“知道你自己都要做些什么嗎?”明若問道。
“弟子明白,弟子一定盡快想辦法拿到丹方。”明蘭恭敬地回答。
“一個小小的聚氣丹還不值得我這么做!我要的是那個人的傳承!”明若怒吼。
“可是......”明蘭似乎要解釋什么。
“可是什么?你當(dāng)真以為一個只是筑基期的龔文揚真有能耐煉制出聚氣丹,我告訴你,除了那個人,修仙界不可能有其他人有能力在如今的天地環(huán)境之中煉制出聚氣丹。”明蘭繼續(xù)氣憤地說道:“一定是在你之前,龔文揚就發(fā)現(xiàn)了神游嶺,并在神游嶺找到了那個人的傳承,所以,十年之內(nèi),你必須從龔文揚處拿到傳承,否則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是,師傅,弟子一定完成任務(wù)!”明蘭沒有任何遲疑,在萌渚嶺,明若便是一切,對也罷,錯也罷,明若便是萌渚嶺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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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大漠聯(lián)盟,烈天宗大殿。
“樓季,流泉谷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十年時間太長,能夠發(fā)生些什么事情誰也說不準(zhǔn)。所以你一定要盡可能早的拿到聚氣丹的丹方。有了丹方,我丹道一途便有希望了。”石洪印粗狂的面龐難得露出了沉重地神色。
“宗主放心,樓季一定完成任務(wù)!”一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青年,身著黑衣,面龐清秀,眉宇間放著光彩,就像是一個不問世事的凡間書生一般,任何人見到他都難以升起防備之心。
“不要著急,一定不能留下痕跡。五嶺派雖然名義上讓流泉谷獨立了出來,但只是一個搪塞我烈天宗和岱宗的幌子罷了,你在流泉谷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監(jiān)視著,因此凡事謀而后動,一定要小心。失去了這次機會,我西方丹道一途必將會更加艱難。”石洪印叮囑道,
“樓季定不辱使命!我會像大漠中的蛇一樣,不動則已,動作之時,必定一擊即中。”樓季的眼神突然變化,真的像一條躲在陰暗之處的蛇,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同樣的情景發(fā)生在五嶺派其他三門,也發(fā)生在岱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