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瑪麗那連續不斷的語言輸出，亞瑟出奇的沒有進行反擊，而是非常認真地傾聽著。

一方面，他是不想進行這種豪無意義的對罵。

另一方面，他是想從瑪麗這里獲得更多的關于孤寂女士的情報。

盡管瑪麗這只小幽靈的智商很低，年齡也很小，根本不會表達，行為也過于情緒化，但只要細心還是能發現一些特別的線索。

這是從喬森那里獲得不到的線索。

亞瑟如同一塊海綿，孜孜不倦地從廢水中吸取營養。

見到這個樣子的亞瑟，瑪麗沉默了，心中升起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在罵人的時候，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罵的對象是一個不還口的人。

瑪麗沉默了，亞瑟卻不再保持沉默。

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語氣溫和，輕聲問道：“瑪麗，那個竊取了法萊迪娜神力的鬼東西到底是孤寂女士，還是修女芙莉雅？”

“當然是孤寂女士嘍！講真話也不會有人聽，畢竟幽靈沒有人權，幽靈的話沒有人的話值得相信，那位滿身光芒，像燈泡一樣耀眼的神父先生，不是已經告訴你治好你的神明的辦法了嗎？你又何必再問我？”瑪麗翻了一個白眼，撅著嘴唇，氣鼓鼓地說。

“不不不，瑪麗，我從未相信過他，就像我從未相信過你一樣，在這個世界能讓我付出全部信任的只有法萊迪娜一個，除她之外的人，我都保持著懷疑?！眮喩獢[了擺手，很是認真地說。

“這么說，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嘍？既然不相信，那TMD還問我干嘛？到底是你TMD有病，還是我TMD有?。俊爆旣惼擦似沧?，依舊保持著她的本性。

“那你就當我有病吧！”亞瑟很是客氣地說。

“抱歉，我沒有病！”瑪麗冷聲道。

“唉……”亞瑟聽后，長嘆了一口氣，將身子靠在椅子上，很自然地翹起了二郎腿，微笑道：“哦，瑪麗小姐，不要忘了，你和你的哥哥已經答應了要信仰法萊迪娜，當你們同意的那一刻，誓約已然簽訂?！?

“雖然我是個文盲，但多少還是懂得一點關于神學的知識，人背棄自己的誓約，會被誓約之神摩拉克斯的弓箭射殺，幽靈背棄自己的誓約，會被睡夢之神摩爾諾斯的鐮刀收割。”

“你現在的每一個回答都不是在幫助我，而是在幫助你自己。”

“呵，我從未答應過，而且那是你和你的神明逼迫的虛假信仰，在你們逼迫我的時候，我還是個沒有智商不會說話只知道服從惡心哥哥的小啞巴，這誓約對我是不作數的，不要以為我的年齡小，就可以隨便欺負我?！爆旣愂掷潇o地說，在這一瞬她似乎真的有了智慧。

“是，你說得很對，完全符合情況，睡夢之神不會收割你的靈魂，但……你的哥哥喬森他親口答應了??！”亞瑟聳了聳肩，很是無恥地說。

“他是為了保護我，他也是被你們逼的！”瑪麗尖叫道。

“可是……他真的親口答應了，當他答應了的那一刻，誓約已然奏效，也許是今晚，也許是明晚，睡夢之神的分身或者侍者就會來敲我們的門了?！眮喩亮瞬翛]有流淚的眼角，很是難過地說。

“你……你TMD怎么可以這么無恥？”瑪麗瞪大雙眼，狠狠地磨著自己的牙齒，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要臉的教皇。

“無齒？這是什么奇怪的話？我明明有齒??！不信你看！”亞瑟嘿嘿一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

“你……我……”瑪麗被亞瑟的無恥氣炸了，胸膛劇烈起伏，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攥緊拳頭對著喬森的腦袋就是一拳，惡狠狠地罵道：“馬勒戈壁的，你這條惡心的蛆蟲，老娘有今天全TMD都是你害的！”

打了一拳后，瑪麗還不解氣，她冷哼一聲，對著喬森的胸膛就是一記窩心腳，踹得喬森眼睛鼻涕嘴巴全是淚。

如果幽靈也會吐血的話，那喬森現在至少已經噴了三尺高了。

喬森的身體不停抽搐，蜷縮在一起，就一只像煮熟了的大蝦，但他的臉色卻慢慢漲紅起來，嘴角似乎還含著笑容。

“這……”亞瑟愣了愣神，表情復雜，十分不確定地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不僅不疼，并且還很爽，所以，你打他，是對他的獎勵？”

“呸！”瑪麗聽后，神色有些不自然，很是嫌棄地對著喬森吐了一口吐沫。

喬森頓時加大了抽搐的力度，臉上的紅暈也越來越多，給人一種馬上就會爆炸的錯覺。

“牛魔酬賓！兄弟，你可真是有夠變態的，成分復雜到了極點啊，妹控+小受+秒速+XXX……”亞瑟的雙眼中滿是驚愕，盡管他已經見多識廣，但也是第一次遇見這么不可言說的純種變態。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這只是個誤會……”喬森扭動著身體，大聲地為自己辯解，他臉上的紅暈一點都沒有消失。

“是的，這只是個污穢，我很能理解你的心理，其實這沒什么不好承認的，你又不是獨一無二的，這并不會引人注意，下水道里的骯臟老鼠人和地洞里的銀亂哥布林，都是你失散多年的同胞和兄弟，但你的XP要比它們高級一些?！眮喩蛧@道。

“……”喬森聽后，頓時羞愧難當，百口難辨，趕緊將自己的上半身融入了墻里，只留下一個不停顫抖的背影。

“呸！惡心的蛆蟲……”瑪麗氣得翻了一個白眼。

“盡管他很惡心，但不可改變的是他仍舊是你的哥哥，作為一名教皇，我很擅長教化他人，我可以讓你的哥哥成為一個正常一點的人，用這個作條件為交換，你告訴我更多的有價值的情報，你覺得怎樣？”亞瑟面帶微笑地看著瑪麗。

“你真的能讓他改變？”瑪麗眨著眼睛，將信將疑。

“當然，我從來不說假話，如果你還是不相信，那我可以向誓約之神摩拉克斯發誓。”亞瑟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我就信你一回，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瑪麗神情嚴肅地看著亞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