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盛,驅散迷霧。
兩邊山嶺寒風呼嘯,樹木搖晃,發出陣陣聲響,好似邊角連營。
禁區關隘之前,一片坦途,兩軍短兵相接。
云夢瑤縱身從戰馬上騰躍而起,手持雙刀,氣機磅礴。
她好像從天而降的神將,威風凜凜,轟然撞向率領三百精銳,沖鋒而來的驍勇副將。
三頭六臂顯化,宛若惡鬼修羅襲來。
六刀流·煉獄鬼斬!
看到云夢瑤沖撞而來,迅猛斬擊,感受那恐怖的氣勢,副將頓時壓力驟增。
特別是看到云夢瑤顯化三頭六臂,心底涌起強烈的危機感。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揮動手中的金背斬馬刀。
由下而上,迅猛斜斬過去,抵擋云夢瑤的斬擊。
兩人對攻,強大的力量瘋狂肆虐沖撞。
轟!
副將座下的戰馬轟然垮塌,四肢全部被壓斷。
身穿甲胄的副將倒飛出去,撞進后方的精銳部隊當中,接連撞翻了一片。
反觀云夢瑤去勢不減,迅猛撞進蠻夷的騎兵陣列當中。
云夢瑤再度以三頭六臂的修羅姿態,揮刀斬擊。
六刀流·修羅斬!
恐怖的刀罡爆發出去,仿佛泥牛翻身,向前沖鑿。
所過之處,蠻夷精銳人仰馬翻。
云夢瑤進行一番鑿陣,后方的歸義軍也是策馬殺到,接續沖陣之勢。
程振東和褚虎一左一右,運轉真元,施展功法,包裹戰馬向前沖殺。
長槍舞動,戰刀揮斬,蠻夷精銳好似紙糊,連同戰馬暴斃,身首異處。
兩軍沖鋒,狹路相逢勇者勝。
歸義軍心懷死志,有如神助,所向披靡,輕易擊潰大片蠻夷精銳。
只是轉眼時間,這支三百人的蠻夷精銳便已經折損過半。
歸義軍并不是為了勝利,而是為了攻破城門,沖關突圍。
所以,他們只是將蠻夷擊潰,沒有追擊補刀,繼續向前沖鋒。
云夢瑤在蠻夷陣中沖殺,沒有半點停留,飛掠直奔緊閉的樓門。
沒有任何花哨,只是揮動雙刀,交錯重斬,斬在三米高度的樓門上。
嘭!
樓門破裂,轟然倒塌,中門大開。
云夢瑤右手反手一刀,黑氣洶涌,一股黑風席卷而出,將樓門的殘骸送向前方,清空了通道。
“跟上!”
云夢瑤轉頭對歸義軍喊了一句,率先沖過樓門。
歸義軍沖開蠻夷陣列,迅速追向云夢瑤。
穿過樓門,前方依舊一片坦途,并無蠻夷重兵埋伏。
只是城樓兩側,修建不少樓閣,想來平時駐軍休息吃飯的地方。
想來,這支蠻夷精銳的營地并不在此地,還要往禁區內部。
哪怕歸義軍穿過關隘,依舊不能松懈半分。
因為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從這里東去百里,雖是絲綢之路,但將會面臨蠻夷的無盡追擊和伏殺。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有點意思,本將可以盡興狩獵了。”
立于城樓之上的丹巴德吉,看到歸義軍沖陣成功,沒有惱怒,反而興奮起來,獰笑說道。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向后爆退,驟然躍出城樓,從天而降,砸向那些穿過樓門通道的歸義軍。
轟!
丹巴德吉仿佛一座黑色山岳,瞬間砸死一片歸義軍。
雄渾的真元激蕩而出,如同黑色巨浪,向前洶涌而出,把迎面而來的歸義軍全部撞翻。
丹巴德吉抬起右拳,隨意轟出。
浩蕩拳罡迸發,好似黑龍肆虐,輕松鎮殺這些歸義軍。
云夢瑤感受從丹巴德吉身上釋放出來的恐怖氣機,心中凜然。
她回頭看了一眼丹巴德吉,看到二十個歸義軍已經殞命,心痛不已。
不過,他們沒有時間悲傷。
他們必須爭分奪秒!
“不要停!”
云夢瑤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一眾歸義軍同樣如此。
這是歸義軍早就商量好的計策。
只管策馬前沖,不要停留,不要救援。
唯有如此,他們才有機會將方唐護送到玉門關。
“想走,本將可不答應!”
丹巴德吉轉身過來,看著騎馬奔騰的歸義軍,冷聲說道。
聲若雷震,身如驚雷。
只見,他整個人宛如破空的箭矢,極速追向歸義軍。
幾十米的距離,瞬息拉近。
丹巴德吉正欲揮掌拍死一個馬背上歸義軍。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前方殺來。
逆行而來,力擊強敵。
程振東棄馬飛掠而來,手中長槍揮轉直刺,直奔丹巴德吉的咽喉。
一點寒芒先到,隨后槍出如龍。
面對迅疾襲來的一槍,丹巴德吉并不驚訝,更不緊張。
程振東的攻擊很快,但在丹巴德吉看來,卻是很慢。
他只是收回本欲拍出的右手,氣定神閑抓住直刺而來的槍尖,令長槍不能寸進。
槍尖與大手碰撞,好似金鐵交擊,發出鏗鏘之聲。
程振東想要收回長槍,卻發現好似泥牛入海,動彈不得。
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即舍棄手中長槍,翻身落地,抽出腰間寶劍,橫在身前,直面丹巴德吉。
“我來攔他,你們快走!”
程振東背對策馬離去的歸義軍,慷慨赴義,大聲說道。
冷風吹拂,吹動他的衣袍,吹亂他的發絲,卻不能搖曳他的意志。
風霜摧殘的干瘦臉龐上,神色無比堅毅。
背對中原,且容我殞身不恤。
看到程振東橫劍身前,阻攔自己,丹巴德吉不以為然,冷笑一聲。
“氣息虛浮的二品小宗師,也想阻攔本將,不自量力。”
說話間,他已經爆射而出,掄動從程振東搶奪過來的長槍,以沖鋒陷陣之勢,兇猛攻擊。
面對強勢攻來的丹巴德吉,程振東沒有退避,反而奮勇向前,揮劍迎擊。
程振東此前的修為并未達到二品,只是為了此次行動,服用藥材,壓榨潛力,強行晉升二品。
所以,哪怕晉升二品小宗師,他的氣息依舊虛浮不定。
在丹巴德吉眼中,這就不是二品高手。
一品巔峰的宗師,想要轟殺一個三品高手,易如反掌。
丹巴德吉以槍當刀,劈斬而下,直接將程振東震退幾十米。
程振東只覺得不止握劍之手劇痛,渾身也是劇痛不已,整個人好似散架一般。
體內真元紊亂,身上氣息萎靡不少。
噗!
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臉色瞬間蒼白。
不過,程振東只是抬起左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露出一抹譏笑。
“一品武將,看來不過如此,打不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