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知縱橫西域的龍脊熊肩?”
折蘭雄環視議政廳里的七個部下,沉聲問道。
“自然知曉,他是西域無惡不作的魔頭,有些時候還與我作對,著實可恨。”
“如果不是忌憚他是老牌宗師,我早就帶兵將他圍了。”
“尊上,為何突然提起這號人物?”
“難道龍脊熊肩跟陳北望有關系?”
有武將回答折蘭雄的問題,有武將提出疑問。
“我請他去孤城鎮殺陳北望,他被殺了。”
折蘭雄臉色難看,苦笑說道。
聽到這話,七個武將又是一驚,心潮激蕩。
他們就算沒有跟龍脊熊肩的多吉交手過,但也知道此人的恐怖。
馳騁西域多年的老牌宗師,實力比他們強一個檔次不止。
縱然他們是身經百戰的武將,但是單獨面對老牌宗師的多吉,根本沒有懸念,只會飲恨。
哪怕他們帶領千騎,也不敢說一定能把老牌宗師圍了。
只身一人的江湖高手,雖然不能跟千軍萬馬抗衡,但是想要突出重圍,還是有機會的。
特別是在險要環境,宗師借助地形,利用身法優勢,想要突圍更加從容。
陳北望能夠斬殺老牌宗師,證明他比龍脊熊肩更加強大,更加恐怖。
之前大言不慚,欲要領兵一千,前去攻打龜茲城的武將巴哈圖,此時有些悻悻然,不復剛剛的底氣。
“前段時間,來自圣城的金刀郡主,前來西域玩樂,想要找些中原遺民當面首。”
折蘭雄將目光投向大廳之外,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他現在真的有些后悔,慫恿拓跋瑾月前去龜茲城抓陳北望當面首。
否則的話,事情也不至于發展到這種地步。
拓跋瑾月不死在孤城,折蘭雄依舊可以輕松捂住蓋子。
也不必大費周章,征召七位二品武將,調動萬人大軍,前去攻打龜茲城。
此戰哪怕能夠鎮殺陳北望,攻破孤城,折蘭雄必定損失慘重。
要知道,培養一名帝國悍卒,可是要耗費很多資源。
這一戰,這不知道要折損多少帝國悍卒,才能耗死陳北望。
“拓跋一族的金刀郡主?”
“尊上,金刀郡主不會也死在孤城吧?”
“金刀郡主若是死在西域,怕是不好交代。”
看著折蘭雄凝重的神色,七位武將已經知道了答案。
“金刀郡主死于孤城,死于陳北望手下,諸位知道事態何等嚴重了吧。”
盡管答案不言而喻,但折蘭雄還是說了出來,抹滅七位部下的最后幻想。
“我暫時把孤城和金刀郡主的事情掩蓋下來,但紙包不住火。”
“諸位,本座和你們綁在同一條船上,我不能好,你們也別想好。”
“希望在攻城之時,大家不要心存僥幸,全力出手。”
“唯有將陳北望斬殺,將龜茲城攻破,他們才能渡過難關。”
折蘭雄掃視在場七位武將,鄭重其事的說道。
一開始,七位武將還覺得制裁官準備攻打某個叛亂的部落,為此春風滿面。
可是接連聽聞折蘭雄說出讓人震驚的消息,他們臉上的笑容徹底垮掉,心情逐漸沉重。
金刀郡主死在西域,對于他們而言,無異于天傾了。
他們是制裁官的部下,鎮壓西域各部,和折蘭雄綁在同一條船上。
如果拓跋一族怪罪下來,治罪折蘭雄,他們必然不能幸免,會被殃及池魚。
哪怕還能夠保住官職,以后想要升官,也不可能了。
屆時,他們可能一生都要鎮守貧瘠的西域。
想到種種不利的可能,他們都在心中暗罵折蘭雄混賬。
然而,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補救。
唯有在拓跋一族派人前來調查真相前,將陳北望鎮殺,將龜茲城踏碎,才能將功補過,不被追責。
“尊上,何時發兵龜茲城?”
“此事要速戰速決,不能再拖了。”
“為免夜長夢多,越快出兵越好。”
他們都是沒有后臺,沒有背景的武將,能夠爬到這個位置,完全靠自己打拼。
想到拓跋一族的滔天威勢,他們要比折蘭雄還要著急。
實在是他們沒有任何底蘊,能夠承受戰神一族的滔天怒火。
“今夜點兵,明日出征!”
“這一次,本座要御駕親征,勢必斬殺陳北望。”
折蘭雄微瞇眼眸,散發雄渾的氣勢,威嚴說道。
讓陳北望多活一天,他便睡不踏實一天。
“得令!”
七位武將舉起右拳,抵在左肩上,微微躬身,肅然回應。
此戰,他們將會全力出擊,同仇敵愾。
……
當天晚上,薩可城南部軍營。
燈火通明,篝火沖天,歡聲四起,把深秋的寒意嚇退了不少。
七位武將從西域各部帶領的七千悍卒,還有直屬折蘭雄的三千悍卒,全部聚集在軍營里。
折蘭雄和七位武將親自來到軍營點兵,舉行誓師動員大會。
大會完畢以后,便是熱鬧非凡的壯行晚宴。
一萬北蠻悍卒聚集在一起,興高采烈,喝著壯行酒,吃著美食,唱著北蠻的戰歌。
在他們看來,馬上出征打仗,又是一場大勝,又是一份戰功。
想到此處,心情更加激昂亢奮。
第二天,折蘭雄親自披甲,御駕親征。
他帶領七位二品武將,還有一萬悍卒,從薩可城出發,直驅龜茲城。
這一次的萬人大軍不再是輕騎出發,而是正規軍的行軍打仗。
弓兵、步兵、騎兵一應俱全。
攻城車、撞門木、攻城云梯、投石車等輜重也準備齊全。
可以看得出來,折蘭雄這次下了狠心,勢必攻破孤城。
身穿戎裝,身材魁梧,神態肅穆的折蘭雄,坐在戰車之上,位于隊伍頭部區域。
他回望一眼后方的隊伍長龍,內心有些唏噓。
攻打一座幾百人孤城,竟然要出動萬人大軍,真是一種恥辱。
他現在不管是不是恥辱,要的是一個結果。
把孤城從帝國版圖上抹除。
唯有如此,才能完成自我救贖。
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陳北望,這一次,一定要你死!”
折蘭雄眼神狠厲,咬牙切齒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