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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隨父皇踏進朝露宮時,昭陽公主正在大發(fā)雷霆。

她砸碎滿地珍寶玉器,一雙杏眼哭得通紅。

一柄鑲滿寶石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頸邊。

“父皇,若要同那活閻王和親,倒不如讓兒臣現在就死!”

我知那刀刃削鐵如泥,砍掉腦袋也不過輕而易舉。

饒是未出鞘,父皇也心肝一顫,聲音發(fā)抖:

“乖~先把刀放下,別傷著自己。父皇再給你想辦法!”

昭陽公主跺腳直哭:”還能有什么辦法?兒臣才不要受先皇后那種罪!”

父皇驟然黑了臉,眉目間籠起一層寒霜。

正待發(fā)作間,我卻將手放到唇邊,打了聲尖銳的呼哨。

“何人在此撒野?”昭陽公主不悅地看向我,嬌美的臉上還掛著淚珠。

父皇方才想起讓我前來的目的,蹙起眉頭道:”昭陽,韓明非呢?”

昭陽公主的手一抖,掉落了匕首:

“兒臣...兒臣怎會知曉?他,他不是逃婚了嗎?父皇,您可要為兒臣做主啊!”

可見到迎空而來的海東青落于桃花樹下時,她瞬間變了臉色,眼神狠厲,咬牙切齒道:

“原來這畜生,是你養(yǎng)的!”

我并不答她,徒手刨了一會兒,扭頭沖父皇笑得燦爛:

“陛下快瞧!就說嘛,韓將軍,的確身在此處!”

父皇震驚地看著那具殘缺的身體,被濃烈的氣味沖得直作嘔。

我撿起海東青爪下的包袱,擦了擦手,掏出了...

一個腦袋。

我朝昭陽公主遞了過去。

“韓明非這眼睛,無論如何都合不上。”

“公主不是說它們最好看嗎?快來幫幫忙呀!”

她崩潰大哭起來,裙擺下淅淅瀝瀝滲出水漬,竟是嚇尿了。

“本宮不是故意的...嗚嗚嗚,他拒婚,本宮惱了,只不過隨手拿刀一揮...”

她慌亂地打掉我手上的頭顱,惱羞成怒道:

“快滾開!誰讓他自己不躲啊,都是他自找的!”

我冷笑著低頭去撿,卻聽見一道堅定沉靜的聲音:

“昭陽不必和親,自有其他辦法!”

我身子一僵,蹲在樹干后,眼眶微熱。

哥哥終究與父皇不同,尚存傲骨。

當年我總算沒白救他!

......

逆光將他頎長的身形勾勒得芝蘭玉樹,宛若天降神明。

待他走近看清那破敗的殘軀后,溫潤如他,也氣得重重打了昭陽一耳光。

“簡直胡鬧!若他出征,尚有一戰(zhàn)之力。即便戰(zhàn)死,他也不會讓你和親。你這是作繭自縛!”

昭陽捂著臉,滿眼不可置信:”太子哥哥,不過是個沒落侯府的臭小子,是他不識抬舉羞辱我!你不但不幫我,竟還打我!”

太子兀自捏了捏眉心,重重地嘆了口氣:

“父皇,此番務必坐實韓將軍逃婚之罪,速速流放威遠侯一家了!”

“否則,若教人知曉是昭陽殺了國之棟梁,必將激起民憤,引起朝堂動蕩。”

光線逐漸將他的眉眼,清晰地描繪于我眼前。

那樣冷酷與陌生。卻又很熟悉,同每個上位者一樣漠然。

我后背一陣發(fā)涼,緊抱著那顆死不瞑目的腦袋。

而父皇揉著胸口,連聲夸贊他思慮周全。

昭陽也不顧滿身狼狽,忙拉著太子撒嬌:”哥哥就是厲害!你方才說,還有什么好辦法呀?”

太子不疾不徐撿起那匕首,拿在手中細細把玩:

“父皇可還記得,那個被充為軍妓的賤婢?”

一句話登時令我如墜冰窟。

原來,自我逃回后的遭遇,他都一清二楚。遞與他的密信,他也一封不落。

只不過,他選擇了無視罷了。

昭陽恍然大悟,掩唇輕笑:”那九殿下就是條瘋狗,跟婊子還真是絕配!只是讓她來頂替昭陽之名,可太折辱我了!”

那個總愛哭哭啼啼,獨獨只對我笑的哥哥;

那個曾說他這一世,惟認我這妹妹的哥哥...

此刻正低頭淺笑,輕揉著昭陽公主的腦袋:

“那就委屈妹妹了!讓那賤婢去替你和親,哥哥再為你擇個良婿。”

我緩緩站起身,忍不住笑出聲來。

太子目光森冷:”昭陽,你待下人也太過寬厚了些,怎縱得如此沒規(guī)矩?來人,拖出去杖斃!”

不待內侍上前,我已跨出一大步,昂首站在陽光下。

一身黑色勁裝,與他們精致繁瑣的宮裝是那樣格格不入。

“來啊,殺我啊!”

我明明在笑,于太子眼中,卻如厲鬼一般。

“殺了我,就沒人替你的昭陽去和親了。”

“我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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