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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day-2

門后,是一個精神狀態很差的男人,面色發黑。“你,你是來救援的嗎?”他灰暗的眼中露出希冀,我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他的左手,那纏著一圈圈繃帶,“這個,是在家里不小心弄傷的。”他慌張地解釋道,“我有好好處理過,用消毒水……”

“我們進去說。”“好,好……”待他轉過身,我抖出折疊刀,反握在手,一步邁出,斜刺入他喉中。“呃……”他撲倒在地,喉嚨中發出氣流的嘶鳴,依稀可以聽見,“我不想死。”

他此時流淌著的鮮血比那些喪尸更多,但在他被喪尸傷到的那一刻,死亡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殺死一條生命和放倒一只喪尸似乎沒什么差別,但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樣,是瀕死時不甘的掙扎?還是其他的什么……

第一次殺戮生命,幸好是這樣即將轉變的人,我沒什么心理負擔。電影和小說看多了,所以我決意對這些被感染者下狠手,絕對不會猶豫,免得出現電影和小說里面那些破事。

我將他的尸體從陽臺扔出去,回到屋里,關上門,開始清理血跡。我搜索了一下這個屋子,不過并沒有發現什么特別有用的東西。我想要的東西很多,滑板、望遠鏡、發電機,還有槍。“每個都不好找,汽車里倒是有發電機,但是拆卸并不是件簡單的事;槍械什么的,這附近只有些派出所,哪里會有什么槍,如果在鄉下還可以考慮用煙花里的火藥加鐵管自制,城里不好找火藥;望遠鏡的話勉強可以先用手機相機代替,不過電量是問題;滑板的話,誒,是不是可以去附近的學校看看?社團里或許會有滑板社的。”

附近的那所高中并不遠,如果順利的話一個下午就能來回一趟,所以我選擇明天出發——萬一不順利呢?要是沒及時回來,到時找地方過夜就來不及了。

“啊!救命!”小區內傳來叫聲。“這是,那個發福大叔?”我來到陽臺,發現方才看見的發福大叔正被幾只喪尸堵在小區內小公園的滑梯上,喪尸們沖上滑梯,又被大叔全部踢下去。

滑梯不遠處,兩個袋子被扔在地上,里面是一些食物。看來,是這個大叔準備去搜刮第二趟,結果卻因為呼吸變得急促吸引來更遠處的喪尸。

“誰救救阿貴啊!”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從他們那棟單元樓傳出來,似乎是這個名“貴”的大叔妻子。“劉宇大哥別救他!我們都只去一次,就他非要去兩次,這是他貪心的報應!”這是那個青年的聲音,那么劉宇顯然就是那個持刀大叔了。

只聽見那個中年婦女用方言罵了一句,但由于并不是這個地區的,所以我是一點也沒聽懂,“我們家有兩個人,阿貴去兩次怎么了?瞧你那瘦猴樣,干脆一次都別去!”

中年婦女正罵著,我突然看見大叔側面游蕩來一只喪尸,旁邊的三號單元樓內傳來個少年的聲音:“大叔小心!右邊!”大叔扭頭一看,那只喪尸已經向他沖來,嚇得他從滑梯上跳下,拔腿就跑。

我搖了搖頭,平地上,沒有誰有把握跑過喪尸。喪尸很快便追上他,將他撲倒在地,在慘叫聲中咬向他涕泗橫流的頭顱、中年婦女邊哭邊痛罵著青年和持刀大叔,指責青年絕情惡毒,持刀大叔見死不救。

我關上陽臺,沒再理會。如我所言,活不下去的人不配活下去,無論用什么辦法,自立自強也好,寄人籬下也罷,茍且偷生都無所謂。只要能活下去,在末世就是正確的。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能證明什么生存方式在末世更正確,錯誤的就只能變成尸體,永遠閉嘴。

或許劉宇并非見死不救,只是還沒來得及動身,大叔就已經沒了。不過我的確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施以援手,因為沒有理由,他并未表現出值得我救助的價值。

“就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是否能應對中年婦女的仇恨了。還有,那個少年……”以我的判斷,那似乎是個初中生年紀的男生,但按理來說,他應該被喪尸困在學校。

喪尸爆發的時間影響了許多,如果不是工作日的白天,而是晚上;如果是周末;如果是假期;一切都可能不一樣。可能幸存者們的數量會更多,并且將以家庭為單位行動。可能剛開始會更有秩序,很快便形成一個個團體,但隨著一個個熟識的面孔在眼前死去,秩序的崩壞將更甚于現在。人心就是如此的奇妙,很難說哪種走向對人類更有利。

剩下的時間,我將背包清空,物資放在屋內,打算去便利店搜刮一下食物,但不打算再從地面上經過。

我從樓梯間來到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從這走可以防止口罩的作用被其他幸存者察覺。失去電力后地下停車場一片漆黑,我打開手電簡照亮前方,停車場的喪尸并不多,同樣是因為喪尸爆發時正是上班時間,小區里不可能有很多人來到停車場準備駕車逃跑。

經過幾個拐角,一抹亮光出現,兩只喪尸擋在前方,我迎上去,揮動撬棍敲在他們頭上,然后離開黑暗的停車場,走入光明之中。

——已派遣“白鴿”進行“橄欖枝”收集。“巴別塔計劃開始。”——UN“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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