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位母親堅定的神色，托尼還是收下了那些墨西哥面餅。

然后他朝那個小女孩招了招手，那姑娘羞澀的看了自己母親一眼，然后小跑了過來。

“我們玩一個游戲如何，贏者能得到一塊面餅。”

托尼朝小姑娘眨了眨眼鏡，然后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得懂，伸出自己的手。

“這是兩個一，相加之后成為二，然后它又和第一個數相乘……所以最終的結果是八，但是我們要的是質數，所以要是是七。”

經過一系列的運算，他最終得到了一個數字。

說實話，這很復雜，明顯不是給孩童玩的“數字游戲”。

但托尼本就沒想要玩什么游戲。

令他驚訝的是，小姑娘看了看他的手勢，然后跟著模仿，最終也得到了一個質數——五。

托尼驚訝的點了點頭：

“真不可思議，我不得不說，你很有天賦，差不多我當年一半的水平。”

這話雖然聽起來像是個諷刺，但出自199999號宇宙最聰明的人之口，實際上是個夸獎。

小女孩聽不到英語，看到托尼點頭了，開心的笑了起來。

“好，你贏了，按照約定，給。”

托尼將墨西哥面餅遞了過去，小女孩卻沒有立刻下嘴，而是回頭看了看母親，發現她并未阻攔后，才開心的吃了起來。

“慢點。”

托尼遞過去一瓶水。

他此刻甚至有了種奇怪的想法：

有個這樣可愛的女兒似乎也不錯。

真奇怪。

要知道他往常可是很討厭小孩子的！

“托尼，你知道你笑的像什么嗎？”

“像個滿臉欣慰，正看著自己孫女的老奶奶！”

皮蓬十分沒有眼色的打斷了兩人的溫馨時刻。

“fuck you！”

“我才不喜歡這樣，我最討厭小孩子了！”

話是這樣說，但他臉上卻絲毫沒有嫌棄的神色，只是輕輕推著小女孩離開，然后將一張皺巴巴的名片和墨西哥面餅全塞進她懷里。

“史塔克集團。”

他說了幾個單詞。

“屎……屎大顆集團。”

女孩似乎明白了，重復了一邊。

托尼笑了，把她完全推向她的母親。

看著這樣的情況，皮蓬忍不住問道：

“伊森，你相信他的說辭嗎？”

“好了伙計們，不要在鬧了，美國就要到了。”

伊森搖了搖頭，指了指前方清晰可見的陸地。

那里長著野草，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能聽到蟋蟀和蟬的肆意鳴叫。

皮蓬三人聽不懂這種昆蟲的語言，船上的墨西哥人也聽不懂，沒有一個人類能聽得懂。

但此刻這些交織在一切的聲音卻像一首美妙的交響樂。

片刻過后，船穩穩的停在岸邊，人們紛紛露出笑容。

他們收拾好東西，準備踏上岸，進入美國。

下一刻，不遠處突然亮起了聚光燈，一座、兩座、……五座，不偏不倚的正好對準了這個方向。

“美利堅邊境巡邏隊！”

“不要反抗！”

一個男人用大喇叭喊道。

強光直勾勾的打在人身上，刺激的她們睜不開眼睛，這些墨西哥人本來就不懂英文，又遇到了這種情況，那么她們能做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逃跑！

托尼用一只手擋住眼睛，面色十分不好看：

“這幫畜生，收了錢就是這樣辦事的？”

很明顯，墨西哥的蛇頭有問題，否則這些邊境巡邏隊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精準的知道他們越境的時間、地點？

“不要逃跑，再跑我就開槍了！”

巡邏隊的人大聲道。

然而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卻在他的附近出現。

“開槍，你說的是這把？”

皮蓬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他身邊，正把玩著一把馬格南手槍。

那人定睛一看，自己的腰間已經空空如也。

“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皮蓬來了個狠的，到頭就睡，不到明天是醒不了的。

“緊急情況！”

“緊急情況……”

有人想要通風報信，這顯然成為了皮蓬的靶子。

下一刻，他睡的比第一個人更加香甜。

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第八個。

整個小隊的人都被皮蓬解決了。

“伙計們，咱們走吧。”

皮蓬回頭叫道。

伊森點了點頭，大步邁開腿。

托尼則是在原地愣了幾秒，才跟上了二人的腳步。

“托尼，很少看見你這么多愁善感的樣子？”

伊森道。

“是嗎？我經常和那些花花公子封面上的女郎約會，并給與她們資金資助，這樣還不算多愁善感？”

托尼道。

“算了吧，你那頂多算是前列腺饑渴。”

伊森搖了搖頭。

“這次不一樣，很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的？”

托尼有些好奇了。

“知道嗎，我曾經見過你一面，很多年之前。”

“是嗎？”

“是的，在一場科學峰會上。”

“我參加的科學峰會太多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是啊，那晚你沒拿正眼瞧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天才總是有優待的。”

“不，我說錯了，你跟一位科學家聊的很投機。”

“說明他也是個天才，能跟得上我的思維。”

“不，你看重的不是她的腦瓜，而是她的身體——你想上她。”

“天哪，伊森，我以為你不會說這么粗魯的話。”

“是我的問題。”

伊森坦率的認錯。

“我說錯了，你不是想上她，你的確上了她，而且是整整一夜。”

“那晚你都沒有再回到科學峰會。”

托尼沉默了，說實話，他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無論是那場科學峰會，還是那位女科學家。

“那位女士你也忘得一干二凈了？你還真是平等待人。”

伊森好像看穿了他的心理。

“那……船上的那對母女，你什么時候會忘呢？”

“我不知道。”

托尼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的確不知道。

他以前從未花時間陪孩子玩過，也沒有掏錢救下別人過。

他之前做的，是把錢撒給那些女孩，讓自己的孩子在她們體內快樂的玩耍。

“托尼，你變了。”

“無論你接受與否。”

“我很樂意看到這種變化。”

伊森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說話了。

托尼則再度陷入了沉默。

他變了嗎？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