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這才開了個頭,她反映就這么大,如果真說了那三人不可描述之事,哪還不得把她的頭砍下來當球踢?瘋狂,年青人遇見偶像就是瘋狂,烏獲以前是這樣,轉了幾道世也是這樣,總能收獲無數為他瘋狂的男女!
巫石!當今最重要的是找到巫石!
說沒人信,現場直播管用吧!
謀定而后動!
“姑娘說得對,我家公子乃當世大俠,定是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當得起這俠義二字!”九菁說。
少女劍尖垂下了,瞪著她,“那你剛才要說什么?”
“姑娘想拜訪我家公子,不拿禮物就上門?如要送禮,總得知道我家公子的喜好才行啊?我家公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見的!”九菁收了那告之其真相的心思,哼,少年人啊,不知道你看上了誰,總要碰得頭破血流才會長記性!
“原來你是想提醒我這個啊!錯怪你了。”少女收了劍,向她拱了拱手。
這女孩兒腦子雖一根筋,但勝在能知錯能改!
“可我偷跑出來的,哪能隨身攜帶禮物?”少女喃喃地說。
“不打緊,有我呢,由我來引薦,保管讓公子對你另眼相看。”九菁說。
“那你家公子喜歡什么?”她猛然醒悟,“喂,你說的你家公子到底是哪位?”
“司徒楚辭……?”九菁說。
“他呀?”少女說。
很失望啊,哈哈,烏獲,烏獲,到了凡間,你那無邊魅力不好使了吧!說的也是,凡人一個,還有缺陷,去掉了身上的光環,光身邊那兩位就能把你的光芒搶去大半!
“白覆霜……?”九菁再試探地問。
“哎……?”少女長嘆一口氣。
還不是?九菁有點把握不住了,白覆霜長得那也是俊美奇偉的。
“古寧波……?”九菁說。
少女怒了,“你這人真是的,三個你全說一遍,到底誰才是你家公子?”
這怒中帶惱,又帶點點破了心中小秘密的羞澀,萬萬想不到這么個明艷跳脫的少女喜歡的人居然是那小古板。
哈哈,烏獲,你連個小古板都比不上!地位大掉啊!
這可難辦了,古寧波此人她可不熟得很。
她只熟烏獲!
“這貓是他的吧?他這人啊,最有愛心了,喜歡小動物,功夫卻高得不得了,來來來,我幫你洗。”少女自說自話,自己拿了那網袋往溪邊去。
“對了,我叫陳潤珠,你叫我阿珠就行了,你呢?”
“毛線團……”九菁順嘴答。
“啥?你叫啥?”陳潤珠問,“毛線團是個啥?”
“九菁,你叫我九菁就行!”九菁趕緊說,“你身上衣服有線團了,穿的時間長了就這樣,換件新的吧!”
“不,這可是姐姐親手給我縫的,為縫這件衣服,她手指都扎破了!”陳潤珠珍惜地摸了摸說。
“你們姐妹倆感情真好。”九菁感慨。
她相柳一族先祖是因祭祀而生,后來在日落谷繁衍生息,為保血脈不被稀釋,出生孩子都得經歷無咎之旅,活下來的才是真正被承認為相柳族人的,大家都從蛋里出生,一出生就在競爭,哪來的兄弟姐妹之情?
“那當然了,姐姐對我最好了,什么都顧著我……”
她滔滔不絕地聊起了其姐陳潤香種種,什么好吃的都給她留著,好看的衣服也讓給她,甚至于上山歷練,最危險的地方她求師傅免了自己去,師兄妹們對她時常欺壓,也是姐姐代為出頭!
怎么辦,越聽越惱火怎么辦!
有姐姐了不起么?
“我看不見得吧,陳潤香真對你那么好?連歷練都不讓你入危險的地方,那還不是棒殺?我看啊,她怕你太出色,搶了她的風頭!”九菁說。
“你這人怎么心理這么陰暗?在萬柳山莊沒朋友吧?什么活兒不派,打發你來洗貓?”陳潤珠說。
雖說近幾日遇的挫折多了,心理強大了,但她這一箭還是直戳心口,隱隱作痛。
九菁忙溫和一笑,“姑娘教訓得是,瞧我這張嘴,就喜歡胡說!”
徐徐圖之,暫且徐徐圖之。
都攢了上千年的靈力了,身邊怎么誰都不是善茬兒?原本以為物以稀為貴吧,她成了這下界唯一的神,那還不腳踏八方?
那貓也賤,在她手里的時候吱哇亂叫,到了這少女手里,一動不動,順服得像只假的,被她一摸,還瞇著眼打呼嚕。
連只貓都不好對付。
“算了,你這種人是不知道的啦。”陳潤珠說。
我這種人,我哪種人?九菁氣,臉上笑容卑怯羞澀,“姑娘說得是。”
“姐姐說了,有些人為了填飽肚子就已經拼盡了全力,舉目望去,身邊皆是搶食之人,我理解你這種人的,難怪老想別人在害你!”陳潤珠說。
不帶這樣的,你插刀便罷了,還插了又插!
“阿珠,貓要洗掉毛了,咱們回去吧,古公子還等著呢!”九菁點頭笑著說。
“你也別怪我說你,我這人直,有話喜歡直說!”陳潤珠提起了山貓,甩著水說。
直爽是理由么?是在人胸口插刀傷害人的借口么!
最看不慣這種拿直爽當借口的二百五。
九菁誠懇點頭,“阿珠說得是,像你這般年少而有見識的人少。”
“咦,雖然你只是個丫鬟,但倒是孺子可教,放心,我這人最不喜歡看人下菜,我不會瞧不起你的!”陳潤珠說。
啊呸,老子會在乎你個小丫頭瞧不瞧得起!想當年天帝老兒召她上朝,她還得看心情去還是不去!
九菁點頭微微笑,用敬仰的目光朝她望著,“阿珠姑娘真是忠厚仁義,正直而不染塵世污穢,少見的俠女!”
打后門回到萬柳山莊,蔡嬸一見她就拍大腿叫了起來,“哎呦,阿九你洗個貓洗這么長時間?公子找了你好幾次了,快去快去,這位姑娘是誰?也是來找活兒做的?先不管了,你提籃子,哎呦,那貓洗了怎么不擦干?這到處都是水哦……”
蔡大媽把塊布一甩手丟在了陳潤珠臉上。
小姑娘摸向了腰間軟劍,九菁趕緊低聲說:“阿珠少俠,蔡嬸就這樣直爽,有什么話就說,你別怪她。”
“哼,我會怪她?”陳潤珠縮回了手,忽地惱了,“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說話也直爽。”九菁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到一邊,“阿珠少俠,古寧波這個人吧,板正得很,一般人要猜他的心思可難了,你想不想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比如說喜歡誰啊?”
陳潤珠結巴,眨眼,“我很得閑么?誰愿猜他的心思……你有辦法?”
“我是公子們的貼身丫鬟啊,他們啊,在貼身丫鬟身邊什么都說!”
“我知道了,主人不把你們當人看的?”陳潤珠說。
這直爽得哦!簡直到了酸爽的地步!
“差不多如此啦,蔡嬸以為你也是來找工的……你看?”九菁點到為止,這個年紀最是自以為是的時侯,哈哈!
“好,我去,也當丫鬟?貼身的?定能知道古少俠心里想些什么?”陳潤珠面色紅了紅,忽地轉頭朝她,“說,你有什么目地?想干什么?”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腦子彎彎道道這么多。
九菁嘆氣,“還能干什么?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咱們倆一見如故,你看,我在這里也沒什么朋友,你也是偷跑出來的,連禮物都沒帶,見了我家公子,那不得直接把你送回去?什么都打聽不到就回去了,你甘心?古少俠雖然不愛說話,那長得那也是一表人才的!這種人就得主動出擊!”
“姐姐說了,外邊的人啊,說為你好就是在騙你!”陳潤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哼,手無縛雞之力的,上樹了都不能下來的家伙有什么好怕的?好,就這樣!”
九菁笑得臉發僵,“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想她靈力消失,手足無力,爬個墻都需要努力再努力,收個小弟十分之必要,比如說那高高的院墻,就得靠此小弟翻越,定能把烏獲這小子在人間的一些烏七八糟的事查了個一清二楚。
還能讓這未經時事的小丫頭明白世道艱難,長得好看的人心理齷齪陰暗起來更是慘絕人寰!
對男人的期望破滅了才能更好地做自己的小弟!
一舉數得啊簡直。
“咦,笑得這么猥瑣?阿九,你不是在打什么壞主意吧?”陳潤珠懷疑地看她。
“我長得著實太過機靈,老有人把我好心當惡意,也習慣了。”九菁嘆氣說。
“哼,連那么棵矮樹都下不來的人……嘖嘖嘖!”陳潤珠說,“你使壞我也不怕!”
從蔡嬸那兒領了衣服,九菁和陳潤珠一人提了食籃,一人提了貓往后院而去,守衛見九菁又來了,連問都沒問,一擺手,讓她們進去了。
陳潤珠有點相信她是貼身丫環了,對她看了又看,“你家公子還真相信你?”
她也摸不著頭腦,烏獲這人以前可精明了,他住的那地兒連只蒼蠅都別想飛進去,雖然那時她還是師傅,那時他就初露了不聽使喚的倔牛脾氣,為了壓服他,她可使了不少損招,其中包括親自探訪他住處放個陰蠱什么的,可哪曾想那結界嚴得水潑不進,哎,當時就應當明白此子大有來頭。
明白太晚,鑄成大錯。
房門大敞,一眼看得通透,古寧波和白覆霜在下棋,司徒楚辭拿了本書在看,一室書香,滿眼和諧,正常得很。
那一屋的氤氤水汽緩緩暖昧全不見了蹤影。
裝得怎么正常也掩蓋不了不正常!
瞧烏獲這小子滿臉紅潤,滿足得意的模樣,拿本書擋住臉就看不出來了嗎?
還有這古寧波和白覆霜下棋便下棋罷,落一子便朝烏獲望兩眼,眉眼帶笑,眼角很是含春,很明顯在回味無窮滋味不錯!
再瞧三人衣物,從里到外全換成新的了!
從里到外!
巫石啊巫石,想當初的神州大地,這東西丟地上都沒人要,現如今卻要到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