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業鴻知道這小子想表現，他也的確是有些本事，也想多了解一下這個年輕人，問道：“你懂審訊？”
“我雖然是個小巡官，但從小喜歡探案，多少了解了一些審訊的技巧。”
“審訊的確是有技巧，我認為刑具更有效。”
“日諜應該都接受過訓練，酷刑不見得能撬開他們的嘴。”
“行，我這忙著呢，就不跟你多說了，這身衣服送你了，獎金少不了你的。”
“是，王長官，那我就在分駐所待命，有需要打電話。”
李明堂回到分駐所已經是午飯時間，他口袋里的錢不敢亂花，又買了兩個素包子充饑。
“明堂！你怎么穿這身回來了？”正在吃飯的鄭海潮驚愕的問。
“是王組長送我的，鄭副所長，吃飯呢。”
“王組長有沒有為難你？”
“我幫了他忙，他干嘛要為難我。”
“你真幫他找到兇手了？”
“差不多。”
“不管找得到找不到，只要別再來找咱們分駐所麻煩就行。”
“也沒有那么可怕吧。”
“他們可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人，還是少招惹的好。”
“是嗎，那下次我盡量躲著他們點。”李明堂敷衍道。
吳學斌這時候過來沒好氣的吼道：“喂！你一上午不在，查戶籍都是我去的，下午你自己去查。”
李明堂對這個吳學斌也是無語，他要是好好說，或許會跟他一起去查，但現在沒有半點興趣。
“哎呀，不好意思，王長官讓我在所里待命，他隨時都可能找我。”
“還找你干什么？”
“案子還沒有完呢，他們只是把所有打架的人抓起來，但兇手是誰并不知道，可能還需要我去辨認。”
吳學斌滿是嫉妒的問道：“你見過兇手？”
“雖然沒見過，但我可以幫他們找出來。”
吳學斌嘴撇到了后腦勺，氣道：“你特么的剛上班半年，抓個小偷都能被打的半死，還在這里吹大牛，也不怕風大閃了你舌頭。”
“我是不是吹牛反正王長官信了，所以下午的工作就辛苦吳哥了，我可不敢得罪特務處的那些長官，他要是一生氣回頭來咱們所鬧我可承擔不起。”
鄭海潮好像很忌憚特務處，趕緊說道：“對，可別讓他們來咱們所，你就在所里待命。”
“再說我這傷還沒好利索，我現在感覺不舒服，我需要休息一下，連著等特務處的召喚。”李明堂故意氣這個吳學斌。
“你說什么，我們出去工作，你在所里休息？”
“不然呢？”
“小吳，好了，趕緊去忙吧，等這事過去，多讓明堂干點不就得了，再說他傷剛好，就讓他在所里吧。”
吳學斌氣的嘴里罵罵咧咧走了，鄭海潮把李明堂拉到涼快的樹下，低聲問道：“王組長真讓你待命？”
“這我哪敢騙人，的確是如此，今晚上我都得在這里待命，他說必須讓我隨叫隨到。”在所里睡覺都比那小亭子間強百倍，這兩天不行就在這里將就看事態發展。
李明堂穿著警服走的，卻穿著深藍色的中山裝回來的，鄭海潮忽然發現眼前的小子不簡單，說道：“明堂，以后你要是出息了可別忘了我們啊。”
“我能有什么出息，我真要是有什么新發展，肯定忘不了所長的關愛和提攜。”
“哈哈，還是你懂事理啊。”
天這么熱，只要鄭副所長不管，別人才不會多事，李明堂在樹蔭下很快入睡，魂穿過來這幾天都沒睡過整覺。
特務處，王業鴻吃完了飯就開始親自審問，先從安清會的幫眾開始審，就審當時路人是怎么死的。
特務處的審訊室那就是閻王殿，光是里面的刑具就能把人嚇個半死，更別說這些刑具是真往身上招呼，不知道的是真說不出來，但跟李明堂推測的一樣，也有人對朱炳權和朱炳良有懷疑。
“你說他們兩個離著死者最近？”
“我們打架一般都不帶刀，可我看到朱炳權和朱炳良兄弟倆全都帶著短刀。”
“看到他們殺人了？”
“當時這么多人一起沖進小胡同還真沒注意到，只是當時我們很納悶，約架怎么約在這么狹窄的地方。”
“所以你們沒打起來？”
“發現路人慘叫倒在血泊中，江南幫的人掉頭就跑了，我們也發現不對趕緊就撤了。”
“當時朱炳權和朱炳良是不是離著死者最近？”
“好像是。”
“他們兩個離開過你們視線嗎？”
“離開過，因為我們都是分頭跑的。”
指證朱炳權和朱炳良二人可疑的不下四個人，王業鴻這心里更有底了，李明堂的判斷果然沒錯，于是先把朱炳權提到審訊室。
果不其然，這個朱炳權進來之后沒有其他人那么恐懼。
“說說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長官，我是朱炳權。”
“說說你和朱炳良為什么設計殺我們的人。”
“我們沒有！”
“到了這一步狡辯還有意義嗎？”
“長官，我沒有殺人！”
“不承認是吧，那就試試這里的各種刑具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日本人有多能抗！”
小野太郎聽了身體微微一震，看來對方真的已經知道自己身份。
王業鴻揮揮手，兩個彪形大漢用沾了水的皮鞭輪流抽打，片刻朱炳權的身上就沒有好地方。
“說吧，樸志英跟你們是什么關系！”
“我沒殺人……我不認識什么樸志英。”
鞭子抽的沒用，就開始上別的手段，最后電椅都用上了，一下午把朱炳權和朱炳良折磨的半死，他們也沒交代半個字。
王業鴻知道著急也沒用，細想這兩個人肯定不能承認，一旦承認就證明他們是日諜，那就更沒有了活路。
就在他發愁的時候，戴笠打電話找，他趕緊到處長辦公室。
“處座！”
“劉德發和韓寶坤怎么死的？”
“被兩個日諜設計殺害，兇手我已經抓了回來，正在審，我想從他們嘴里問出更多的信息，但他們嘴很硬，我已經用了各種手段。”
“你怎么確定是他們殺的？”
王業鴻把李明堂說的那些推斷跟戴笠重復了一遍，但他可沒有說李明堂，因為他現在有了個想法。
“這次行動迅速，效率很高，做的不錯，一定要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
“是！我回去繼續審。”
“兩個幫會成員，審問的時候不要有任何顧慮。”戴笠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