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九郎歸京
- 朕乃宋臣,豈能為帝
- 佳時辰光
- 2095字
- 2024-06-22 21:22:36
北宋在地方施行州、縣二級制,而府、軍、監(jiān)等則是與州同級。
府是有著特殊地位的州,首都、陪都、以及皇帝擔任過節(jié)度使的州,便稱為府,譬如大名府(河北大名縣),就是北宋的陪都,又稱北京。
宋有四京,即北京大名府,西京河南府(河南洛陽),南京應(yīng)天府(河南商丘),東京開封府。
軍則多設(shè)在沿邊地區(qū),兼領(lǐng)縣政,等同于下州,并非與軍事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州可退為軍,而亦可進為州。
監(jiān)為管理國家經(jīng)營的礦冶、鑄錢、牧馬、制鹽等區(qū)而設(shè),兼理民事。
在州縣二級之上,還有直轄于中央并高于府、州、軍、監(jiān)的一級監(jiān)察區(qū),路。
北宋的路,即為唐代的道,在崇寧五年(1106年),開封府升為京畿路以后,全國共有二十四路。
二十四路之二的京東西路與京東東路原本同屬于京東路,是在宋神宗熙寧五年(1072年)拆分而來,所謂京東路,顧名思義,便是開封府的東鄰。
京東東路下轄一府、七州、一軍,即濟南府、青州、密州、沂州、登州、萊州、濰州、淄州以及淮陽軍。
京東西路下轄四府五州,為南京應(yīng)天府、襲慶府、興仁府、東平府、徐州、濟州、單州、濮州、拱州。
自離開沂州新泰縣以后,辛永宗一行人接連過境襲慶府、濟州、興仁府,沿途不敢耽擱,七日行軍八百八十里,終于是在五月初始回到了東京。
東京城共由外城、內(nèi)城、皇城三部分組成。
外城南北長7.5公里,東西長7公里,四面共有13座城門以及7座水門。
城外有寬達30余米的護城河,名曰護龍河。
河寬十余丈,內(nèi)外兩側(cè)皆植楊柳樹,盛夏時節(jié),一片郁郁蔥蔥。
勝捷軍的營地距離護龍河并不遠,營門外,辛企宗與辛道宗正翹首以盼。
“八郎,如今九郎凱旋而歸,你身為下官,可曾準備了賀禮聊表心意?”
辛企宗挪揄道。
辛永宗現(xiàn)在是第三十六階的武德郎,辛道宗年長他兩歲,比他早兩年入仕,卻還只是第四十六階的秉節(jié)郎。
至于辛永宗的部將一職,其實已經(jīng)被童貫免去了,此番急著喚他回來,就是要另作他用。
辛道宗知道辛企宗是在嘲笑自己,他不滿道:
“四哥不要高興得太早,以九郎如今的勢頭,只怕要不了幾年,就會后來居上,反倒成了你的上官,到時候,你我兄弟二人一同行下官之禮,誰也不必嘲弄誰。”
辛企宗臉上的笑容一僵,他如今位列第三十二階的拱衛(wèi)郎,與辛永宗同為從七品,只比自家九弟高了四階。
“哼!就算九郎當上了太尉,我也是他的兄長,在我面前,他也得恭恭敬敬地放低了姿態(tài)。”
這句話簡直說進了辛道宗的心坎里,他連連點頭附和道:
“沒錯!長幼有序!我坐著,他就得站著!”
辛企宗見狀,當即擺出兄長的架子,使喚起了辛道宗:
“既然如此,八郎,你現(xiàn)在就回軍營,給為兄送碗茶水來。”
哪知道剛剛還在強調(diào)長幼的辛道宗,此刻卻只當沒聽見,他眺望著遠方,嘴里嘀咕著:
“九郎怎地還沒回來。”
渾然沒把辛企宗的吩咐當回事。
“目無長幼的小子!”
辛企宗笑罵道。
事實上,辛企宗、辛道宗、辛永宗三人,說到底,他們是親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而且,辛永宗也不是坐享其成,他能升官,是在戰(zhàn)場上憑真本事得來的。
辛企宗、辛道宗哪怕是嫉賢妒能,也不可能嫉恨親弟弟,二人不過是在說些玩笑話罷了。
所謂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那可不是真兄弟。真正的兄弟只會盼著你能好,因為他知道,在自己有需要幫助的時候,你會毫不猶豫的伸出援手。
對于辛企宗、辛道宗來說,辛永宗越是能力出眾,將來爬得越高,他們二人有了倚仗,日子才會更好。
畢竟,童貫已經(jīng)六十七歲了,辛家因為與童貫的親密關(guān)系而崛起,就需要有人在童貫死后站出來,替辛家維系住這份富貴。
......
夕陽西下,影子被拉得很長。
辛永宗距離營門還有一段距離,卻一眼認出了林蔭處的兩位兄長。
“四哥!八哥!”
他在馬背上興奮地揮著手,而后迫不及待的策馬而出,甩開了身后的將士,獨自朝著二位兄長奔去。
眾人知道他們兄弟有話要說,故而放慢了速度,并沒有跟上去。
辛永宗翻身下馬,正有一肚子的話要跟兄長們說,可辛企宗、辛道宗的臉色卻并不好看。
辛企宗板著臉道:
“臨行前,母親千叮萬囑,讓你不可犯險,你倒好,單憑百騎也敢伏擊上萬賊寇!”
許婉容雖為繼室,但也是辛企宗、辛道宗的嫡母,辛企宗故而稱呼其為母親。
辛永宗笑道:
“這不是有驚無險的回來了嘛,今兒是兄弟重逢的好日子,四哥可不許數(shù)落我!”
辛企宗無可奈何,只得作罷,而一旁的辛道宗卻已經(jīng)上手要扒辛永宗的衣服。
“八哥!你這是作甚!你何時有這斷袖之癖!”
辛永宗怪叫著護住自己的衣服。
辛道宗瞪他一眼,無語道:
“我只是檢查你此行有沒有負傷而已!休要胡言亂語,污了我的清白!”
辛永宗這才放下心來,他自己解了上衣,打著赤膊在二人面前轉(zhuǎn)了一圈,笑道:
“怎么樣!這回可放心了吧!”
哪知辛道宗卻將目光移到了辛永宗的下身,辛永宗這回就不干了,光天化日之下,脫了上衣就行,哪能再脫褲子。
辛道宗一再堅持,辛企宗也跟著起哄:
“九郎,你打小就跟在我們二人身后,渾身上下,哪里沒有被我們看到過。”
辛永宗一邊重新穿起上衣,一邊說道:
“我是怕自己脫了褲子,會嚇著二位兄長。”
辛企宗見九弟開了黃腔,不由感慨道:
“九郎是真的長大了。”
辛道宗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辛永宗白他一眼:
“四哥這般說也就罷了,八哥你才年長我?guī)讱q,也能做出這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辛道宗哼道:
“怎地,兩歲就不是差距了!你有能耐就趕上來呀!”
辛永宗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