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聳聳肩，對自己姐夫又解釋了一句：“你看到了，妖精一向認為物品歸制造者，‘購買’這個詞在他們那里不存在，只存在所謂的‘租用’。”

威廉木然地點了點頭，最近一個月他的見聞要遠超過往三十多年。

“這些東西遲早會壞掉，但黃金不會，你何苦呢？”卡爾又說。

拉格諾掃視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事們早已經(jīng)停止交談，而是在專心地聽著自己這邊的動靜，看來“黃金”一詞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他深知如果自己敢回絕卡爾他們，他的同事們肯定會想方設法和對方搭上關(guān)系，那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可就不太好說了。

“當然，妖精對于信譽良好的朋友一向很尊敬…酒這種東西不算什么。”

“所以…成交？傭金依然按照這次的來。”

在同事們虎視眈眈的目光中，拉格諾伸咬了咬牙：“成交。”

另一邊，斯內(nèi)普也拿出了自己搜集到的東西，交給了校長。

“如你所愿，我去參加了扎比尼先生的葬禮，并且見到了不少老朋友。”

“打聽到了嗎？”鄧布利多關(guān)心地問。

“除了盧修斯·馬爾福之外，黑魔王曾經(jīng)還交給過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一樣東西，但誰都不知道那件東西是什么，貝拉的口風很緊。”

鄧布利多點點頭：“這并不意外，在所有食死徒中，萊斯特蘭奇夫人就算不是最兇殘的，也是最頑固的。”

“是的，她本來打算終身不嫁，一輩子侍奉黑魔王，但當他要她嫁給萊斯特蘭奇時，她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斯內(nèi)普提及食死徒的內(nèi)情時如數(shù)家珍。

“從某種意義上說，伏地魔便是她的信仰，西弗勒斯。人這種生物就是這么奇特，他們既會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斤斤計較，也會為了一個旁人難以理解的原因而甘愿付出一切。我想即便伏地魔的命令再苛刻，在她看來也不過是通往光榮之路上的必要坎坷。”

斯內(nèi)普默不作聲，顯然某句話同樣也讓他不太好受。

鄧布利多敲打完斯內(nèi)普，又把話題轉(zhuǎn)了回來：“然而…我記得魔法部已經(jīng)查抄了萊斯特蘭奇家所有的房屋，里面并沒有什么特別值得關(guān)注的東西。”

“有可能放在她的娘家，也就是布萊克家的祖宅，也有可能存在古靈閣的金庫中。”斯內(nèi)普跟著推論道。

“是啊…他們能選的地方也并不太多…現(xiàn)在能夠找到布萊克家祖宅的人還有誰？我是說除了貝拉以外。”

“小天狼星·布萊克。”斯內(nèi)普咬著牙關(guān)念岀了一個人名。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隨后眼神變得愈發(fā)堅定：“看來我們得和你的這位老朋友談談了…我還想把萊姆斯·盧平也叫過來，一起去阿茲卡班一趟。”

斯內(nèi)普斷然拒絕：“我可不想看到他們。”

“謝天謝地，我親愛的西弗勒斯，你今年32歲，不是12歲”鄧布利多感嘆道。

斯內(nèi)普無言以對。

“另外，古靈閣那邊也不能丟下，我們需要讓人進去看看。”鄧布利多又叮囑道。

“妖精不會答應的，他們把保密看得比命還重要。”斯內(nèi)普連連搖頭。

“動動你的智慧，西弗勒斯，不要把那里看得固若金湯。我記得就在去年，奇洛就帶著伏地魔強闖了進去。”

“我記得當年告誡我說，不要變得像他一樣的人似乎是你。”斯內(nèi)普反唇相譏，“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反倒是你和那個人越來越像。”

“這是個很嚴重的指控，不過我不打算否定。”鄧布利多嘆氣道，“如果你不肯的話，我只好去找比爾·韋斯萊，我記得他在古靈閣埃及分部當解咒員。”

斯內(nèi)普心念一動：“何必舍近求遠，況且一個受雇于古靈閣的小職員未必能有什么能力。”

“那么，你的建議是…哦，我明白你說的是誰了，謝謝你，西弗勒斯。”

蘇格蘭高地的好天氣往往只能持續(xù)到九月，等到了10月時，這里的天氣就會開始變得多變。或晴或陰或雨或風。

被斯萊特林的裝備刺激到后，格蘭芬多的球隊加強了訓練，盡管外面的天氣非常差，甚至還連續(xù)下了一周的冷雨，但哈利依然起早貪黑。

赫敏早早地寫完了作業(yè)，然后便開始盯著窗外遠處正在操練的格蘭芬多隊發(fā)呆。

她的煩惱來源正是卡爾。

想當初她鼓足了勇氣，并且對著鏡子練習了好幾遍后，才將自己這段時間總結(jié)岀的十幾條問題收好，準備到卡爾的辦公室里尋求解惑。

只是她去的卻不是時候——當時卡爾的辦公室內(nèi)正好有人，所以赫敏只能靠在了辦公室門外的墻上，等造訪的客人岀來。

不過這座城堡是建于公元10世紀左右，當時英國的建筑技術(shù)受拜占庭的影響，才剛剛出現(xiàn)石制建筑，建筑材料也還停留在單一材料的層面上，并不隔音。

而且在建造的時候，建筑師考慮到住在里面的人個個會魔法的原因，也確實沒怎么考慮過隔音問題，不然卡爾也不會在晚上被風雨聲吵得難以入眠了。

辦公室內(nèi)的只言片語就這樣順著木門的門縫飄了出來，被守在門外的赫敏聽了個正著。

“不不不，這太荒唐了，西弗勒斯。我不能做這種違反原則的事，這會大大地傷害我的信用。”這是卡爾的聲音。

而另一個聲音赫敏也很熟悉——當然，如果有一個教授天天找格蘭芬多學院的茬，動輒就來個“回答正確，所以格蘭芬多扣十分”，那你也不會忘記他的聲音。

“沒辦法，人生在世，我們有時候總要做一些不太愿意做的事，只要它確實有必要。”斯內(nèi)普說。

“但你這是在要我去要挾他們。”

“要挾？我可沒有這么說，如果你能用更加高明的手段把東西弄到手，相信你也會在他那里得到更高評價。”

“見鬼！可你們甚至沒有告訴我那是什么，也沒有給我任何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只因為一個‘可能’，就要破壞我長期以來積攢的聲譽！”卡爾的聲音顯得很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