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怔怔地望著秦陽，眼中閃爍著倔強的淚光，仿佛在努力抑制內(nèi)心的波瀾。

“叔叔，”她終于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想她?！彼寄钊绯彼銢坝慷?，女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秦陽輕輕地把女孩摟入懷中，溫柔地拍打著她的后背，聲音柔和而堅定：“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如果她還在你身邊，肯定也不希望你如此傷心?！?

在秦陽的安撫下，女孩的哭聲漸漸平息。她緩緩起身，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痕，聲音略顯嘶啞地說道：“她從去年開始就變得沉默寡言，以前她是個非常愛笑的女孩。我們經(jīng)常一起回家，即使她哥哥來接她，她也會讓他等著，陪我一起走?！?

女孩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懷念，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快樂的時光。孫朝陽則在一旁認(rèn)真地記錄著，偶爾抬頭看著女孩，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

“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嗎？”秦陽突然問道，“我們了解到，有兩個男生都聲稱是她的男朋友?！?

女孩看了看秦陽手中的紙條，上面寫著兩個男生的名字。她堅決地?fù)u了搖頭，“叔叔，雖然追求她的人很多，但她絕對沒有交過男朋友?！?

秦陽的眉梢微挑，好奇地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女孩猶豫了一下，終于說出了心中的秘密：“因為，她有喜歡的人了。”

這個消息讓秦陽和楊明都感到意外。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齊刷刷地看向女孩。

“小妹妹，這話是什么意思？”秦陽追問道。

女孩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她曾告訴我，她覺得沒有哪個男生能比她哥哥穿警服時更帥?！?

秦陽微微皺眉，繼續(xù)追問：“那她在學(xué)校里有沒有答應(yīng)過哪個男生的交往請求呢？”

女孩再次堅定地?fù)u頭：“沒有。那幾個男生總是爭風(fēng)吃醋，都說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但實際上，江璐根本就沒有答應(yīng)過他們。她甚至連他們的一瓶飲料都沒有接受過?！?

秦陽點了點頭，心中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了解。這時，孫朝陽輕輕晃了晃手表，提醒秦陽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秦陽有些遺憾地看了看女孩，“小妹妹，為了不讓你的學(xué)校和周圍的同學(xué)對你胡亂猜測，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只能到這里了?！?

女孩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她站起身來，向兩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兩位叔叔?！?

說完，她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就在即將跨出門檻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秦陽，“這位叔叔，能請你們明天晚上來我家一趟嗎？璐璐生前有一本筆記，我一直沒有勇氣打開看。我想把它交給你們?！?

秦陽和楊明相視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他們沒想到今天的調(diào)查還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秦陽走到門口，記下女孩家的住址后，便送她離開了。在接下來的詢問中，他們再也沒有獲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孩子們的思維跳躍性很強，而江璐內(nèi)向的性格也注定她沒有交到幾個真心的朋友。

在與校主任寒暄告別之后，秦陽和孫朝陽便驅(qū)車離開，穿過郊區(qū)蜿蜒的公路，終于在黃昏的余暉中抵達(dá)了市局。

這段時間，由于案件纏身，秦陽幾乎把市局當(dāng)成了第二個家。難得今天案件有了些許進(jìn)展，他才得以抽身，與回國后一直沒有出去租房的李蕊一同回到了家中。

家中，老婆李婉因為工作繁忙和身體的微恙，近期也恰好沒有手術(shù)，此刻正溫馨地等候著他們。二人帶著一個電燈泡圍坐餐桌，享受著難得的團(tuán)聚時光和豐盛的晚餐，仿佛一切煩惱都暫時拋在了腦后。

夜幕降臨，秦陽輕手輕腳地打開床頭的臺燈，暖黃的光線灑滿了整個臥室。李婉順著這柔和的光自然而然地滑入秦陽的懷抱。

“老公，李蕊在市局還適應(yīng)嗎？”李婉輕聲問道。

“還不錯，就是她不能繼續(xù)當(dāng)醫(yī)生了，確實有點遺憾。”秦陽回答道。

李婉嘆了口氣，“我會想辦法的，總不能讓她一直待在法醫(yī)中心。”

秦陽看著李婉眼中的憂慮，心中一緊，將她更緊地?fù)砣霊阎校骸皠e想太多了，每個崗位都有其存在的意義，不是嗎？”

李婉聞言，輕輕將手臂環(huán)住秦陽的腰，在他懷里點了點頭，享受這片刻的寧靜。突然，秦陽一臉壞笑道：“要不要再來一次？”

她調(diào)皮地抬起頭，“你行嗎？”

秦陽挑了挑眉，“你懷疑我的能力？”

“我哪敢呀?！崩钔翊蛉さ?。話音剛落，秦陽便猛地扯過被子，將兩人緊緊包裹在內(nèi)。

一夜無話。

……

清晨，秦陽在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中醒來，他翻了個身，只感覺渾身癱軟無力。睜開眼，看到李婉正忙碌地穿著衣服，準(zhǔn)備出門。電子時鐘顯示，剛剛七點。

“這么早，你要去哪兒？”秦陽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睡意。

“醫(yī)院剛打電話來，有個緊急會診，我得趕緊過去?！崩钔褶D(zhuǎn)頭對秦陽微微一笑，“你再睡會兒吧，時間還早呢?！闭f完，她拿起外套，匆匆離開了家門。

秦陽無奈地看著關(guān)閉的房門，最近都一直忙在案子上，也沒抽出時間關(guān)心李婉的情況，她這個剛剛升上去的主任醫(yī)師，秦陽也沒抽出時間給她慶賀，有時間去還是去她醫(yī)院看看吧，而且也好久沒去看看老主任了。

準(zhǔn)備再次陷入夢鄉(xiāng)，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秦陽在被窩里伸了個懶腰，艱難地探手抓住手機。

“喂，誰啊？”他的聲音略顯沙啞。

過了幾秒鐘，秦陽猛地從被窩中驚醒，頓時睡意全無，連忙坐起身。

“老秦，江成旺招供了?！?

……

市局審訊室，秦陽推開門，只見鄒源端坐在一旁，眉頭緊皺的看著滿臉心事重重的江成旺。

不多時，楊明與孫朝陽相繼匆匆進(jìn)入屋內(nèi)，他們都是接到江成旺招供的消息后，急忙趕來的。

秦陽見狀，微微對鄒源使了個眼色，隨后，他們幾人魚貫而出，離開了審訊室。

“昨天到現(xiàn)在，有誰接觸過他？”

鄒源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從手中的文件夾中抽出一張?zhí)揭暤怯泦?，上面清晰地記錄著每一個探視者的名字。而其中一個名字，赫然在目：

“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