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蘇言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隨后站起身來，看著手里的什么物件。
“就這？”蘇沐有些無奈，“啊喂，我剛剛可是救了你的命啊！”
“哦。”蘇言壓根對他的出手相助并不在意。
“算了，能感謝我就已經不錯了。”
看蘇言的態度，蘇沐并不打算再奢求什么。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嗎？”蘇言開口道。
“有...”蘇沐想到那副詭異的油畫。
“什么？”蘇言見蘇沐沒說話，抬頭望向蘇言。
“你的尸體。”
聽到這個回答，蘇言并沒有表現的很意外，就好像他知道這一切。
“你沒有什么想說的？”蘇沐詫異道。
“有啊。準確來說...那并不是我的尸體，應該稱之為蘇言的尸體。”蘇言看完手中的物件后，把物件遞向了蘇沐。
“看看，那具尸體是不是長這樣。”蘇言開口道。
蘇沐疑惑，但還是從蘇言的手中把東西拿了過來。
這是一個懷表，輕輕一碰側面的開關，懷表就被打開。
里面是一張照片，準確來說是一張全家福，和蘇沐在客廳當中看到的一樣，只不過是有臉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每一個人，都有臉，除了蘇沐的臉沒有變，其他人原本模糊不清的臉上都出現了該有的五官。
蘇沐在里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站在蘇言的位置上，是蘇沐房間里油畫上的那具尸體。
“他是蘇言，那你呢？”蘇沐有些警惕的退后兩步，看向蘇言。
對方白了他一眼。
“我自然也是蘇言。”
“可是說不通啊，怎么會有兩個蘇言？”
蘇言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嘲諷蘇沐的智商，隨后說道：
“還記得我是怎么進來的這該死的幻境嗎？”
“因為你剛剛打破了自己的幻境出來，又正巧離得我最近，結果就一同被傳送進了我的幻境。”
蘇沐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還是你親口對我說的。”
“不錯，正因如此，我本不應該存在于你的幻境當中，不過既然進來了，幻境假象也對此作出了一點改變，賦予我一個死亡的角色的身份，這對它而言應該不難。”蘇言開口道。
“那你剛才被襲擊？”蘇沐開口詢問道。
“正是因為我把這張真正的全家福發現了，所以我變成了不該存在的人，有什么東西想要抹除我的存在。”
“幻境假象？”蘇沐疑惑道。
“不，它既然賦予了我這個身份，便不會這么無腦的殺死我。”蘇言頓了頓。隨后開口道，“大概率是那個殺死蘇言本人的存在。”
蘇沐聽后，有些摸不著頭腦，尷尬的摸了摸鼻梁。
“怎么了？”蘇言看向他。
“呃，就是說，有沒有可能，那個......蘇言是被我殺掉的。”
“嗯？”蘇言的臉色變了變，接著看向蘇沐的眼神都變得奇怪。
好家伙，自己原本懷疑的是蘇言，可現在，有問題的卻變成了他。
“哼，你覺得我會懷疑你？醒醒吧，就憑你這副蠢樣，在我看來正常多了。”蘇言毫不吝嗇得夸獎道。
“呵呵...”蘇沐苦笑著。
“這是因你產生的幻境，雖說和我也有些關聯，但在你身上出點問題，也很正常。”
蘇言繼續道。
“說吧，把你目前已經知道的東西都和我講一遍，或許我能分析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呢？”蘇言說道。
蘇沐只好點點頭把他在自己房間里發現的東西，以及自己的推測告知了蘇言。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分析的差不多。”蘇言說道。
蘇言似乎對蘇沐看不上眼，處處覺得蘇沐哪里都不行，因此說話時總是保持著一股上位者的語氣。
“不過，我倒是在想，你做了這么多，準確來說，是你的原主，他做了這么多，包括他筆記里留下的那些，都像是為了報復我，乃至于報復這個家庭。”
“那么在他還沒有完成這一切之前，他舍得離開嗎，讓你來替代他？”蘇言像是自言自語。
“還有一點要搞清楚，為什么你會遲進來幻境幾天，要么是他不想讓你這么快替代他，要么就是你...的記憶出現了改動。此外，我也想不到別的原因。”
“等等，為什么你會這么想，這個幻境不應該是霧緣創造的嗎，那這一切...理應是在幻境創造后發生。”
“你確定，你是這么想的？”蘇言瞥了一眼。
“那你的意思是？”蘇沐感覺自己的想法被看穿，說實話，他也有所懷疑，可卻沒敢想下去。
“霧緣最初始的能力就是將目標心底恐懼的東西變為現實，而非憑空捏造，即便有所改動，也相差不大。”蘇言直視蘇沐。
“也就是說，在你的內心深處，你的確有這么一個家庭，就像是我們現在處于的這個家庭一樣。”
“至于為什么會恐懼，我猜測，你對家庭這一概念就很排斥與厭惡。以至于，這個家庭里的每一個角色，都帶有心理扭曲和變態。因為你覺得，這就是一個家庭最真實的模樣。”
蘇沐頓時感覺自己的心底一空。
蘇言對著蘇沐笑了笑，“別當真，我隨便猜的。”
“回歸主題，你應該也感受得到那股被人監視的感覺吧？”蘇言說道，“不是霧緣，那么就還有其他人，我想，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蘇沐剛要說出口。
蘇言瞅了一眼他手上的懷表，“知道客廳的照片上為什么都有迷霧遮著臉嗎，反而這張照片上沒有？”
蘇沐疑惑的看著他，等待下文。
“因為...他們都死了。”蘇言說道。
“死了？”
“這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為什么臉上沒有迷霧，那就是因為他們都死透了。”蘇言繼續道，“你心底的扭曲頂多讓他們的性格也跟著扭曲，可卻不見得會讓他們吃人肉啊。”
蘇言看向蘇沐，一臉的“你說是不是？”。
這時，整個房間都隱隱顫動了起來。
蘇沐一愣，“發生什么了，這是要地震？”
“很顯然，那個監視我們的人被發現了真相，所以坐不住了。”蘇言輕聲說道。
話音落下，房子顫抖的更厲害。
一股接一股的黑氣從四周蔓延而來。
“還不現身嗎？”
“現身？你真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家伙，即便是替代了他，也依舊是高高在上以及自作聰明。”那些黑霧凝聚在一起，緩緩化作人形。
竟然是蘇沐，不，是和蘇沐長的一模一樣。
“是你太笨了，我也沒想到這一整個幻境里的人都已經死了。”蘇言看著那個“黑蘇沐”。
“讓我猜一猜，是你殺死了蘇言，正巧我們進入了幻境，我變成了新的蘇言，而你...則是為了掩蓋它的死，將蘇言的尸體鑿進了墻里。”
“正是如此，你才會耽擱這么幾天。”
“閉嘴！”一團黑氣向蘇言侵蝕而去，“黑蘇沐”尖叫著，只因為這一切都被蘇言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