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師兄，勒檔了！”路明非像個小媳婦一樣眼淚嘩嘩直流，他不“純潔”了。大開背西裝，窄腳收腰西褲，輕微抬手胸前的兩點都可能泄露出來。

他覺得就是只嗷嗷待宰的豬，外面那群瘋狂的女人就是殺豬刀。

唉！原以為師兄是個好人，沒想到背后捅刀，這些照片要是流傳回國內，他的一生清譽可就聲名掃地。

“別皺著個苦瓜臉，要充滿愛意的微笑，你看看凱撒，人家就做的很好嘛！”

江南雙手拍打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教導。

被提及的凱撒打扮比路明非還要更夸張，上半身赤裸，涂抹著炫目的金粉，下半身則是緊身皮褲，頭上帶著個橄欖冠，腋毛和胸毛也被完全褪去，活生生一副夜店中太陽神“阿波羅”的打扮。

“別別別，饒了我吧！我沒意大利人那么開放。”路明非告饒，差點就給江南跪了下來。

凱撒聽后掰正衰仔的肩膀，“華夏有句古話，出淤泥而不染。我們不過是積累實習經驗！”

有TM這么實習的嗎？這和出來賣有什么區別？

“你看，我們每天只需要熬上幾個小時，就能收入十幾萬日元，這不比你辛辛苦苦游戲代練掙得多？做人嘛，要學會變通…”

凱撒還在“諄諄教誨”，努力讓衰仔接受“牛郎之道”。

江南卻習以為常，招呼著楚子航一同上臺表演。

楚子航右手持刀，白衣藍袍，胸肌微微露出，形象可以參考王者榮耀里面的“橘右京”。

他倆要表演的節目是“高山流水”，盲目樂師彈奏，武士表演劍法，互為知己。

除了至死不渝的愛情，女人們就愛看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感情，干凈的兄弟情也能歪曲成gay里gay氣。

她們需要什么，江南就表演什么。

掙錢嘛，不寒磣！

至于他為什么能說服兩個大佬也加入“牛郎之路”，答案很簡單，攻心為上。

墮落是暫時的，蛇岐八家背叛了他們，不用鮮血洗刷恥辱，以后在學院里還怎么混？

這一場，是江南的謝幕演出，也是楚子航的處女秀。

拉來了兩個“極品貨色”，附加一個小角色，好說歹說下，座頭鯨也終于同意他離開。

當然，明面上的說法，就是江南要身患重疾，回歸故鄉安葬。

瞧，臺上表演也十分敬業，面色蒼白，時不時還吐出一口鮮血。

理由雖然-扯淡，但能來這里消費的大多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她們眼里除了欲望就是欲望。

望著江南那搖搖欲墜，不久于人世的身影，配合著座頭鯨點滿的演講口才，花票不要錢的飄灑，連帶楚子航也沾光，三天就湊夠了九百張花票。

穿上風衣，帶上金絲眼鏡，再加一條圍巾，江南將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遠遠望去，只會覺得他是個普普通通的路人，絕不會將他和近期聲名崛起的牛郎聯想到一起。

……

日本是全世界海嘯和地震發生次數最多的國家，為了防洪和避難，他們構建了密密麻麻的地下網道。

江南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黝黑的水坑里，黏膩濕滑的感覺讓他很不適應，頭頂的水管也幽幽地冒著清光，覆蓋著一層又一層的青苔。

他有別的選擇，但為了保險，更是為了避開輝夜姬的監控，不得不從腥臭的下水道潛入源氏重工。

不知過了多久，江南幾乎失去了時間概念，他穿過一個又一個狹小的水道，掰開數不清數量的鐵絲網。

幸好，憑借著強大的記憶力，他還是摸到了源氏重工的最底層。

風機轟隆隆作響，看著眼前巨大的水塘和里面不斷游動的生物。

這是一個海洋館？不，應該說是養殖場。

“人魚”，各種神話里都存在的物種，傳說他們半人半魚，用優美的歌聲吸引人類，最后將他們吃掉。

江南面前就是這樣一群生物，長著長尾與鱗片，還有鋸齒狀的利牙。

此刻他有點想笑，蛇岐八家一直追捕失控的混血種，殊不知最大的混血種養殖基地就在他們腳下。

怎么處理？

擱在以前，他絕對會用“大伊萬”將這里夷為平地。

這種難題還得交給源稚生自己去解決，他只需要看好戲就行！

“叮”，深不見底的黑暗里，鋼繩嘎吱作響，一部電梯落了下來。

江南像個暗夜里的獵手，收斂著呼吸，與周圍墻壁融為一體。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人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

橘家，橘政宗。

不，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赫爾佐格博士。

然而，這個秘密也只有熟讀原著的江南知道，縱使他面對面親口告訴源稚生，他也只會認為自己瘋了。

他悄悄地打開了胸口的微型攝像機。裝備部那群變態研制的武器不實用，可其他小玩意兒卻有妙用。

橘政宗將臉頰貼在玻璃墻，眼神似是貪婪，又帶有一絲虔誠。

“孩子們！”

橘政宗右手用力，猛得伸進水里擒住人魚的后背，用力一甩，狠狠地扔在地面。

后知后覺的其他人魚瘋狂的嘶吼，撓抓著玻璃墻的爪子發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聲音。

接下來他的動作可沒有那么輕柔，用腳踩中魚人抖動的背鰭，右手發力，咯嘣一聲，將魚人的脊骨折成兩半。

然后將其高高舉起，牙齒在它的脖頂處撕開一個小口，大口吸允。

“不夠，還不夠！”

對于橘政宗來說，入喉的鮮血就像填入火堆中的一根木柴，稍微有點效果，但也不能讓火堆熊熊燃燒。

他需要更高級的滋補，這些人魚的龍血濃度還是太弱了。

良久，魚人的掙扎越來越弱，直到再也吸不出一滴鮮血之后，橘政宗嘆了口氣，將尸體扔回水塘。

唉，

剎那間，十幾條魚人瘋狂的圍了上去，尾巴擺動間，從死去的同類身上撕下一塊塊血肉，仰頭吞了下去。

橘政宗靜靜地看著這場殺戮，他嗜血的沖動終于得到了一絲滿足。

電梯嘎吱嘎吱地上升，即使謹慎如橘政宗，也沒發現有一只小老鼠趴在電梯底部，偷偷溜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