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下次再來啊。”李玉枝笑盈盈的送走男人,男人身上的汗臭在屋子里彌漫,她拿著酒精到處噴灑,十分費力地清洗毛巾。
李玉枝,是這家足浴店的老板,也是店里面幾十個姑娘的大姐。
“徐藝園,明天晚上有個客人,你來陪啊。”李玉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到。徐藝園,這是雪附身的女人。
“好的,李姐。”徐藝園滿身疲憊地上樓,躺在自己破敗的床上,房間里還殘留著上個男人體液的氣味,她感到一陣惡心,跑到廁所干嘔起來。
雪對這樣的場景并不驚訝,自己的繼父經常到這樣的店里來,這種店就在他們家所住的那個巷子,
她常常聽到姑娘們的抱怨,只是她不明白,她們明明不喜歡這樣,為什么還要去做。
“小徐啊,我是真心喜歡你,你要不嫁給我吧。”張兵一手抽煙,一手摟著徐藝園。他便是李姐說的客人。“張哥,別開玩笑,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你要是娶我,她們兩個怎么辦?”徐藝園掙開張兵的手,臉上賠著笑容。
“那咋了?!把她們趕出去不就完了!那臭老娘們一天天屁事多的很,老子早不想跟她一起過了!”“張哥,真不知道你平時是怎么教你的學生,你平時會不會把他們嚇哭啊?”徐藝園起身給張兵倒了一杯酒,“那些小崽子哭就哭嘍,你不吼不打怎么把他們教的聽?”張兵抓起酒杯一飲而盡,“嘖,這酒不好喝,還得是茅臺香,中秋節我班學生家長給我送了一瓶,你可別提那個香嘞,我就只敢喝一口,你要是想喝,下次我給你帶來。”“算了,張哥我可喝不起那貴重的東西。今天也晚了,張哥你快回去吧,你老婆會起疑心的。”“好好好,我說的事你認真考慮一下啊。”徐藝園將張兵送出了門。
三年前,徐藝園第一次賣身,沒有采取避孕措施,生下了一個瘦小的男嬰。她將孩子交給鄉下的老娘,自己則每個月打去生活費。
“孩子,如果不是為了你,媽媽連一秒鐘也不愿意活了。”她對著床邊的相片喃喃自語。
“男人都是最垃圾的東西,他們最不負責了,睡完了女人提起褲子就走,絲毫不管她們。”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世界是這樣的,這些人平時衣冠楚楚,大呼女性平等,以性為恥,一到晚上他們的下半身就不老實,爬到女人的床上來。”
徐藝園趴在床上,想著自己的遭遇,不由得哭了起來,二十歲父親因為強奸罪被判刑,父親進去之前欠了高利貸,之后的日子里她家每天都有人找麻煩,自家的門上被油漆噴上“強奸犯之家“,就連房東也讓她們搬走,她沒有辦法,要想還這么一大筆錢,她只有賣身。
想著想著突然有人在樓下叫喚:“徐藝園,你給老子滾出來!”徐藝園靠在門邊聽著樓下的動靜,“徐藝園,你個臭婊子,勾引我男人是吧,你給我滾出來!”樓下傳來一陣陣響聲,應該是那個女人在砸東西。再不出去她會把店砸了,徐藝園推開房門,正想下樓卻被店里的姑娘扯住,“你瘋了?你這么下去那個女人會弄死你的,聽我的,你就待在房間里不要出來,李姐會處理好的。”
“她會把店砸了的,我必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