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父子家。
“阿父,上次我和你說的事,你覺得怎樣?”齊風突然開口。
“你是說建立勢力的事?”李阿父瞅了眼四周,想了想,“可到哪去呢?現在土地緊張,資源匱乏,哪有多余城池,總不能占山為王,和那些響馬一樣吧!”
關于這些,齊風尚在考慮,他不可能冒然去搶,可這件事,也絕不能再拖,就算急不得,也必須盡快著手準備。
“到時再說吧,反正最近也沒打算離開莽村,就算走鏢,也要等麻三他們修煉好本事再走,不然,這路上變故太多,光靠我自己,獨木難支,斷然不行。”
“有理。”
李阿父不假思索道:“對了,小風,你這功法都是從哪來的,是從玄清觀帶出來的嗎?”
“不,不是我學道之地,是真火寺的。”齊風說到這,忽然想起那群蛤蟆精。
自從真火寺被他滅了,好像就再也沒聽過這方面的消息,按理說,真火寺沒了,肯定會引起兵家注意,為何到現在都沒半點風聲?
這就很奇怪。
齊風沉吟,看向對面老者,試探的說:“阿父,最近真火寺怎樣?你們趕早市時,有沒發現什么不對?”
“真火寺?”
李阿父聞言一愣,旋即一笑,“小風,你在說啥呢,真火寺不就真火寺,香火鼎盛,這么多年了,何曾變過?”
齊風訝然,頓時張大眼睛。
“你是說......真火寺還在?你們去趕早市,寺里的和尚一直都在都沒死?”
李阿父篤定點頭。
“對啊,人家好好的怎么會死呢,真火寺咋了,我咋聽不懂?”
“小風啊……你,在說啥呢?”
齊風深深吸了口氣。
他記得很清楚。
他明明把真火寺給屠了,并且把空釋也給砸死了,五位達摩僧也在他偷襲下死了。
可對方又說沒有。
老者日日趕早,不可能對在場情況不了解,更不可能誆他,可這互相矛盾啊。
如果對方說的是真話,那真火寺就確實還存在,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沒將對方屠盡,有漏網之魚。
可大部分和尚都被他殺了,就算剩下幾個和尚,也獨木難支。
如果對方說的是假話.....
不,不可能!
對方根本沒必要說假話,對方壓根就不知道其中的事,看來那晚一定又發生了情況,只是他并不知曉。
他必須抽空回真火寺去看看。
“不,不行!不能去!”
“冷靜!我要想清楚!”
哪怕對方真沒死,自己再去豈不是節外生枝,給自己找麻煩,不能,絕對不能去。
可對方又是怎么活下來的?
以對方和皇家那層微妙的關系,自那夜之后,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影響?
他頓時心中大驚。
“阿父,我先走了!記住,永遠不要說見過我,否則,會有大麻煩!”齊風說完立刻向自己的住處飛奔而去。
“啊.....啊?”
看向驀然就跑的少年,李阿父一頭霧水,對方丟下一句話,就這樣跑了?
“什.....什么情況?”
他看著遠方消失的背影,愣在風中。
......
“快!!麻三!唐璇!收拾東西,現在立刻走!”聽見齊風著急的大喊,唐璇從屋內立刻鉆了出來,“怎么了,齊師兄,那么慌張?”
“真火寺那群和尚沒死!!咱們快點走!他們知道我身份,一定暗地通知兵家了!這個地方呆不了了!快跟我走!”
聽到這,眾人顧不上驚愕,連忙收拾東西,駕駛馬車火速向村外飛奔。
“你他媽給我跑快點!駕!!”齊風一巴掌猛地拍在馬臉上,只聽嗷叫一聲,胯下黑馬立刻像火箭一樣沖了出去。
“咣~當,咣~當~”在這股巨大的沖力下,整個馬車震動的劇烈起伏,所有人顛的胃里一陣翻騰。
“往永安城走!”齊風大喝,一口氣跑了七八十里,足足跑了兩個多時辰。
“吁.....”齊風手中韁繩一拽,馬車頓時停下,塵土飛揚,吃了一嘴巴灰。“就先到這吧,大家先歇會。”
“哎呀~”第一個從帷裳下鉆出腦袋的松崖雙腿一蹦,跟個葫蘆娃似的,跳了下來。
“呼....總算是到了。”剩余幾人怏怏不樂,拍下胸脯,有氣無力的從車上,緩緩走下。
喝了口救命酒的松崖臉色稍緩,抹了抹額上汗,看向坐在馬車上的少年。“小子,你剛才說真火寺的人沒死,是咋回事?”
靠在馬車上的齊風自己都不知道,扭頭看向對方,恍惚開口:“不清楚,聽阿父說的,反正我沒回去看,但肯定假不了,為了大家安全,還是先走為上。”
蹲在地上的麻三忽然抬頭道:“殺了他們那么多人,要是沒死的話,肯定恨死我們了,這下不妙,惹了個大的!”
歪脖子富貴扭了扭脖子,哂笑道:“怕個球,有齊師兄在,這些人能死第一次,就能死第二次,要我看,他們才沒那個膽子再追過來,哼,來了也是找死。”
聽到這,眾人懸著的心,松了不少。
“齊師兄。”
“嗯?”
“好.....好像有人來了?”
“啊?”
眾人頓時站起身。
被唐璇扯了扯道袍的齊風順著她指去的方向看去,只見烏壓壓足有二十多人的兵馬往這邊趕來。
齊風一眼便看出是修王府的人。
馬蹄聲接踵而至。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二百米....
一百米........
“吁!”馬上一名雄姿男子勒緊手中韁繩,看向靠近林子旁的眾人,開口:“我......”
面無表情的齊風從背后拔出劍,直接順著聲音的方向猛地向上一揮,雙眼大睜的腦袋頓時飛了出去。
緊接著,他單腳一踏,身影如魅,爆射而出,呲,呲,呲,呲,呲,數十道鮮血從喉嚨的切口里噴涌而出。
“噗!”無法發出聲音的黑色甲胄士兵,難以置信的用手捂向鮮血狂噴的嗓子,整個身子踉蹌走了兩步,死了。
齊風斜拎著劍,緩緩轉過頭向身后眾人看去,語氣冰冷道:“以后,遇到兵家的人,見一個給我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