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門灰塵撲面而來。

“咳咳咳。”我被嗆到說不出話來。

媽媽把掃把放在了旁邊：“關上門，自己打掃打掃吧。”

等我徹底打掃好以后，他們已經把燈都關了。

衛生間除了洗發水，其他什么都沒有。

但是還好，我從外婆家拿了。

洗漱好我躺在床上，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六點。

我起來吃了點早飯，又把早飯做好以后就上樓去了。

媽媽在睡前來找過我，讓我沒事就少出現在他們面前，等下周一到我去報名。

在家里呆了兩天，除了第一天和吃飯的時候，我幾乎在閣樓里不出去。

周一很快就到了。

我穿著我最喜歡的衣服走了下樓。

“你就沒有一些像樣點的衣服？”媽媽皺著眉頭看著奶奶給我買的新衣服。

其實也就是趕集的時候，別人擺攤賣二三十塊地攤貨。

“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其他的都有點破了。”

“嘖，走吧，記得在外面叫我小姨，晚上放學自己坐公交車回家。”媽媽說完，從錢包里拿了20塊錢給我。

我接過錢揣在兜里。

一晃五年過去了。

我很快就適應了新學校。

老師說期中考試以后要開家長會。

我回到家，媽媽他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顯然是在等著我回來做飯。

“媽媽，我們下周期中考試以后，要開家長會，你會去嗎？”我小心翼翼的詢問。

“看到時候有沒有空，快去做飯弟弟餓了。”

我開心的應了。

心里卻在唾棄自己。

只是答應去個家長會而已就開心成這樣，真沒出息。

吃完飯，我收拾好餐具洗碗。

弟弟跑進了廚房，把我剛洗的碗，全部砸了。

惡狠狠的對我說。

“小野種，你滾出我家。”

我沒說話，蹲了下去默默收拾著。

見我沒說話，他又繼續變本加厲：“外婆那個老不死的會養你，你們都是沒人要的小野種。”

聽到他說外婆，我一下子站了起來，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他沒想到我會動手，往后一揚的時候手摁在了碎碗上。

頓時想起了一聲豬叫。

爸爸媽媽聽到弟弟的聲音，連忙跑了進來，看著倒在地上被扎的弟弟，又看看滿臉淚痕的我。

媽媽給了我一耳光：“你怎么能傷害弟弟，來這么多天，原來乖順的樣子都是裝的，你嫉妒心怎么這么強？”

“是他說外婆和我都是野種，我才動手推他的！”我第一次反駁媽媽。

媽媽明顯愣了一下，“他只是個小孩子，他懂什么，被說幾句又不是能掉塊肉！”

說完也沒聽我解釋，兩人直接帶著弟弟去了醫院。

留我一人在家里。

我看著緊閉的大門發呆。

誰也不可以說外婆，就算是媽媽也不行。

我不覺得我有錯，那只是他活該。

我不理解的是，外婆是媽媽的媽媽，聽到弟弟這樣說她為什么不生氣？

又為什么她會聽到外婆的死訊這么傷心，回去還會怪我沒照顧好外婆。

我百思不得其解。

星期三中午，我借老師的手機給媽媽打電話。

“喂？你好。”

“媽媽，下午您有時間來給我開家長會嗎？”

那邊沉默了好久。

“行。”

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站在學校門口等著，我們班的家長陸陸續續都來齊了，都還沒見到媽媽。

媽媽她不會不來了吧…

我失落的看著大門外。

我還在期待什么，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