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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鬼之事,事已至此

無論是許知淺的問話,還是突然又蹦出來的光幕,都讓許正一時間難以回答。

短暫的沉默之后,許正暫且無視掉了可以融合的光幕。

上一次融合,力量似是從他體內(nèi)抽取,一口氣給他抽暈了過去。

不過第一次嘛,難免沒有經(jīng)驗,所幸沒有釀成大禍。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就他現(xiàn)在這副體魄,實在是經(jīng)不住更多的折騰,自然是穩(wěn)妥一些為上。

理清思緒之后,許正聲音沉悶的開口說道:“老太公壽宴之時,各方親朋無不到場,光籌交錯,賓主盡歡。

哪怕老太公年過百歲,仍舊面色紅潤,堪稱鶴發(fā)童顏。親自走動,與諸多后輩攀談了一二,對于你沒來,還表示過遺憾。”

頓了頓,許正又道:“然后老太公便以身體疲乏為由,回屋歇息,獨留下賓客親朋在院中飲酒作樂,好不熱鬧。

然而,沒多久,忽然有一道黑中帶紅的光分化無數(shù),不分彼此的落入每個人體內(nèi),那就是我在見到你之前,最后的記憶了。”

“黑中帶紅的光分化無數(shù),不分彼此的落入每個人體內(nèi)?”

許知淺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未免也太怪力亂神了一點!

他可不是山野書生,而是堂堂武帝的郎官!

身居天子旁,見識自是不必多言。

雖然武帝尤其鐘愛方士,宮中也多有‘奇淫巧技’之輩,但無非是一些戲法罷了。

一時榮寵經(jīng)常見得,破家滅門更是屢見不鮮。

吃了肉,就得做好挨死打的準(zhǔn)備。

因此許知淺對方士之流,神神鬼鬼之事極不待見,更不相信。

世間若真有修行之法、長生之路,在心里說句不好聽的,武帝固然雄才大略、非同尋常,可是上數(shù)兩代君主,特別是天下蒙德的文帝難道不更加圣君明主、百姓愛戴?

連文帝都未逾花甲之年便登天而去,其他人誰敢說自己的功績勝過文帝?

哪怕不算文帝,開國之君劍斬白蛇卻也未曾得道成仙啊!

就算當(dāng)今皇上,怕也不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比列祖列宗都更強(qiáng)吧?

可惜的是,這種話終歸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而不能直接說出來,否則有疑似九族族譜太擠的嫌疑。

武帝求長生之術(shù),沒有二十年也有三十年了。

這輩子除了在打蠻子,就是在求長生的路上。

而今已近年邁,愈發(fā)迫切、渴求,朝堂百官無一人敢言之。

許知淺雖是武帝身旁的郎中,可說句不好聽的,也不過是個隨從罷了,武帝高興時或許還能跟身旁之人閑聊一二,一旦稍有不順,哪有人敢喘大氣?

整個大佑的天下都是武帝的,武帝樂意怎么著就怎么著,哪能輪得到旁人去指手畫腳?

這一切許知淺看在眼中,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保持沉默,不做那個‘推波助瀾’之人。

可就在今日!

就在今日!

神神鬼鬼之事,竟找到了許家?!

許知淺目似凝霜,沉聲說道:“你確定不是自己酒喝多了,出現(xiàn)了幻覺?此事關(guān)乎許家百口人命!”

許知淺雙手搭在了許正的肩膀上,近乎一字一句的鄭重說道:“許正,許家僅剩下我們二人,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夸大和虛言。

無論背后是誰,有什么,我都要為許家竭盡所能的討回公道!你也勿要有所隱瞞!”

聞言,許正堅定、肯定,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再度回答道:“我非常確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堂兄不愿信我不成?”

如果說眼睛會騙人,那邪氣入體的狀態(tài)又豈能是假的?

許正無比確信,這個世界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遭遇,同時還有許知淺帶回來的那塊兒開光的佛像也是如此。

若說邪氣入體還是孤證難立的話,開光佛像的奇異之處又該如何解釋?

聽到許正的回答,許知淺一時間呆立當(dāng)場,整個人的世界觀似乎都遭受到了莫大的沖擊。

雖說武帝求仙問道,追逐長生之法,導(dǎo)致上有所好、下必行焉,乃至朝野盛行此風(fēng),但許知淺活了二十余年,坑蒙拐騙的神婆見過不少,破家滅門的方士屢見不鮮,可真要說篤定無疑的神神鬼鬼之事,他還真沒遇到過。

沒曾想今日一遇就遇到了個大的。

家都沒了的那種。

一時間,許知淺竟不知該如何是好,有種渾身力氣無處使的茫然。

“堂兄莫急,百余口人命一日嗚呼,此事放在大佑一朝怕是也不多見的。憑堂兄的身份,自然可以找人查驗個水落石出,還許家一個公道吧?”

許正主動提醒道。

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怎么辦?

看身份去搖人啊!

你丫可是皇帝身邊的郎官,又不是尋常的平頭百姓,遇到這種事情還能怕報官無門不成?

真要被逼急了,許知淺甚至可以豁出命去找皇帝絮叨絮叨。

“你說得對。”

許知淺回過神來,盡量放空思緒。

今日之事對他的沖擊委實太大,無論是妻兒老小的死亡,還是許家舉族僅剩兩根苗,或是許正所提及的‘邪異’之事,任何一件放在個人的身上,都如同大山橫壓而來。

暫時的六神無主可以理解,但事也不能不管。

別的不說,他的妻兒老小,尚且躺尸呢!

“我這就去找官府的人!”

說干就干,許知淺當(dāng)即就要動身。

然而一只手掌卻是將他拉住。

“嗯?”

許知淺扭頭,不解的看著許正。

“許兄啊......”

許正斟酌著言辭,誠懇而又真摯的說道:“我看你一路奔波,從白天忙到深夜,此時夜已深沉,便是此時報官,怕也是要等到天亮之后才會有人前來探查。

你此時更是心神不寧,身軀疲乏,待得官府之人趕來,怕也是要百般問詢,如何能夠應(yīng)對呢?

萬一一個疏忽,不小心遺漏了什么至關(guān)重要的細(xì)節(jié),致使許家百余口人蒙冤,反而是得不償失啊!”

正如許正所言,此時的許知淺雖仍稱得上一句翩翩佳公子,卻也是衣衫不整,眼眶通紅,眼珠之間血絲密布,狀態(tài)極差。

這般強(qiáng)撐著辦事,也只會事倍功半。

“依你之見,何時報官?”

許知淺沉默一瞬后,問道。

‘咕嚕~’

肚子里發(fā)出一聲輕響,只聽許正尷尬而不失禮貌的說道:“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待得天色稍明,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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