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方時熙的狀態(tài)不對,盧賢宇正想做點什么。
急來的電話打斷了他的思考。
是路易。
在電話中:路易表明非常喜歡他買的書,并表示,再有同類作品,務(wù)必帶給他一看。
想到富久鈴子許久沒有回復(fù)他的消息。盧賢宇或許是出于擔(dān)心她的緣故,對路易說道:“真巧,我手上正有一本。過幾天后,帶給您。”
……
蕙宮20號。
或許是要到冬天了,風(fēng)越來越凜冽。富久鈴子穿過長長的走廊,窗外的梧桐樹盡數(shù)秋染,葉子落了大半。風(fēng),正在砰砰的敲響窗戶。
隔著老遠,她看見走廊盡頭,路易的書房門口,三個女傭在那里疊高高。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家中的女傭個個都生了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這些女傭大多是從貧苦人家里招來的,原以為她們會老實本分,沒想到來到黃金窩,見識過上層人的生活后,她們一個個的變了。
還是說,沒變的人,也都成了月季的土下肥?
總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路易,自己這位名義上的繼父,不能人道的男人。
富久鈴子面上保持著微笑,她淑女又矜貴的來到書房前。
“你們…在干什么?”
“啊呀…小、小姐。”
三個女傭被鈴子無聲無息的靠近,又陡然的出聲給驚嚇到。回頭朝她微微鞠禮后,逃也似的跑了。
富久鈴子敲了敲門。“路易大人,”
隔著厚重的房門,傳來路易被削減的聲音,“進來。”
握住把手,往下一擰,門鎖被轉(zhuǎn)動。打開了。
一進門,富久鈴子就看見身姿挺拔的曹政宰和將曹政宰的身姿襯托得挺拔的路易。
兩人正在抽煙,盡管開了窗,但若隱若現(xiàn)的煙味還是讓富久鈴子鼻尖一癢。
真臭。
臭死了。
她在心底腹誹道。
但面上仍舊是不動聲色。
見到富久鈴子,曹政宰也就知道他該走了,于是趕緊結(jié)束話題,“那就這樣。”
路易抽了一口煙,瞇著眼睛,口齒不清道:“是,那就這樣,你走吧。”
待曹政宰走后,路易站起來,走到書架前,轉(zhuǎn)動暗門開關(guān)。路易在前,富久鈴子在后,兩人走了進去。
路易走在前面,“雙生你最近念得不錯,等客人來的時候,就這樣表演吧。”
富久鈴子恭順道:“是。”
等過了幾天后,客人來了。
富久鈴子彼時正在二樓的繪畫室往外望,她在畫那棵風(fēng)中凌亂的梧桐樹。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一個男人闖了進來,路過梧桐樹下,一片樹葉剛好落到他面前,他因此抬起頭。
富久鈴子遙遙一望,她的瞳孔微微張大,只驚訝了一瞬,她連忙強迫自己收回目光,再也不敢看窗外的梧桐樹。
來人,正是盧賢宇。
他來了,
怎么會是他,
這……
富久鈴子在畫室大概等了半個小時。
等家教老師對她的畫作做完評語后,明子出現(xiàn)在門前。
明子:“鈴子,客人來了。”
富久鈴子:“是,我知道了。”
脫下顏料補丁的手套,富久鈴子將碎發(fā)捋到耳后,提著裙子,在明子的注視下走出房門。
由女傭為她脫下裙子,富久鈴子背部纖細,蝴蝶骨明顯,平滑的背部下,是凸起的臀線,再往下,是藏在陰暗里、一雙筆直雪白奪目的雙腿。替她換衣的女傭咽了咽口水,想快點替她換上衣服,動作間不免多了幾分慌忙和粗暴。
富久鈴子吃痛,又有種異樣的感覺。
等穿好繁瑣的和國服飾,富久鈴子邁著細碎的步子,往待客廳走去。
路過女傭房,她聽見有幾個多嘴的女傭在討論:“這位客人好俊俏,是截止目前為止,所有客人中最俊俏的一位。”
“不知你們注意到?jīng)]有,”
“什么?”
“這位客人的魔羅至少15cm,鼓囊囊的,看起來又很厚實。”
“嚇,你亂說什么。”
“哎呀,別撓癢。臭娘們,看老娘不給你點顏色瞧瞧,壓得你喘不過氣。啊咧咧,躺在你身上,像躺在一條船上似的。”
“蕩啊蕩,讓我看看是不是蕩在水上。”
“嘻嘻嘻。”
緊接著,房間里傳來女子們嬉笑的打鬧聲。
富久鈴子面色不改,從容淡定的走完這段路。繞是她看書經(jīng)驗豐富,也被女傭們大膽的話語鬧得耳根子緋紅。
等走近待客廳時,她內(nèi)心總有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
但又不像是不安。
像心里被烈火干燒。
像吃下不潔食物,腸胃翻涌。
她皺了皺眉頭,深呼一口氣,壓下內(nèi)心的所有情緒,走了進去。
盧賢宇正背對著她。
路易坐在他一旁,翻閱著書籍,書是好書,看得他心里癢癢,時不時又撓撓腿心。
余光捕捉到一道曼妙的身影,盧賢宇回過頭去。
今天的富久鈴子盛裝出席。
她穿著精致的和國服飾,像個被打扮得漂亮的洋娃娃,舉步間風(fēng)情十足,腰肢搖曳的幅度令人浮想聯(lián)翩。
偏白的妝容有種異樣于現(xiàn)世的美感。
這是盧賢宇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
有股特別的感受從腹部沖上來,讓人一激靈。
在這種裝扮下,鈴子的眼神也有一種神看垃圾的蔑視。
盧賢宇揚了揚眉,壞笑著。
果然,他就是賤骨頭。
他就喜歡帶刺的玫瑰。
用手順完所有刺,鮮血淋漓的征服感。
兩人遙遙相望。
富久鈴子率先收回目光,神情恍惚。
等她登上舞臺,房間里所有的燈都滅了。今天這場戲,只有盧賢宇一個客人。
富久鈴子翻開扉頁,朱唇皓齒,一字一句,富有感情的念道:“好可怕。”
念這句話時,她的心也跟著顫抖起來。
不是害怕。
而是一種異于往常的感覺。
她在想:書中的凜子究竟是那個鈴子?
富久鈴子并緊雙腿,抬眸看向盧賢宇。
她只看見他的雙腿。
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樣子。
她咽了咽口水,接著聲情并茂念道:
“透過床頭昏暗的燈光,只見凜子緊蹙著眉頭,眼瞼微微顫動,像是在哭泣。”
關(guān)了燈,心中的野獸被無限放大。
盧賢宇漲紅著臉,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終于明白那些紳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