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路易老了,經不起藥力的摧殘。
盧賢宇勾起嘴角,“好,那我們在哪里見面比較合適?”
想到這,路易遲疑了一會,他擔心媒體曝光,便對盧賢宇說道:“來我家。”
江南路,蕙宮20號。
盧賢宇下車后,按了按門鈴。
他的手上拿著一本書,書封是人造皮,看起來質感上佳。這是入睡前借著練字寫出來的。
隔了許久,一個女傭來到門前,打開,見到盧賢宇的那一瞬間,女傭眉眼帶笑,握著雙手,朝盧賢宇鞠躬,露出白皙的脖子。“客人,路易大人請您進去。”
路易大人?盧賢宇詫異這個稱呼。
跟著女仆走進去后,盧賢宇先是在客廳待了一會。
上了一杯茶,女傭讓他稍作等待。
整個大廳的布置奢華,感覺來到了舊時代鷗洲貴族家中的感覺。壁爐旁掛著一幅路易的半身油畫,畫中的路易正當年輕,他留著油亮的頭發,笑意盈盈的看著來訪的客人,軍裝上掛滿了勛章。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大廳布局都被盧賢宇看得灰都不落的程度。他終于拿出手機給路易打了個電話,嘟嘟嘟,是客廳的座機響了。
盧賢宇掛斷,站了起來,朝門口的女傭說道:“既然路易先生還在猶豫,那我就不打擾了。”
“盧先生——”
聽到聲音,盧賢宇看了為難的女傭一眼,回過頭去,陰陽怪氣道:“喲,好巧啊,聽到我要走,就出來了,嗬嗬,這不是耍我嗎?”
明子從書房的暗門中走出,快步來到客廳,朝盧賢宇說道:“實在是抱歉,盧先生,最近路易大人病倒了,身子消瘦得厲害,方才他還吐了,實在是見不得客人,遂叫我出來給盧先生致歉。”
盧賢宇皺眉:“病了?”
“是,”明子微笑著,繼續說道:“還請盧先生將書給我,稍后,便會給您回復。”
“好,拿去吧。”盧賢宇一動不動。
明子看了女傭一眼,女傭伸手,盧賢宇打斷,說道:“路易先生連這點誠意也沒有嗎?是,我身份低下,不值得他一見,可我等了半個小時。”
明子笑容一僵,“您誤會了,”她扭著淑女步,來到盧賢宇面前,伸出雙手,微笑看著盧賢宇。
盧賢宇伸出,手一松,書掉在了明子的手上。
明子收下后,朝書房走去。
轉動按鈕,暗門打開。
明子走進去,朝躺在榻榻米上的路易說道:“路易大人,書來了。”
正在念書的富久鈴子看了明子手中的書一眼,隨后垂眸,收回目光,假裝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鈴子,”路易打斷了她。
鈴子抬頭:“是,”
路易:“來,來念念這本書。”
鈴子站起身,從明子手中拿走書,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翻開扉頁,讀到:“好可怕……凜子正臨近快樂的巔峰,她的心靈和肉體已經掙脫了一切束縛,一步步沉入了愉悅……”
鈴子用手帕擦了臉上的汗,她雖然有很多念書得來的經驗,可是她始終不明白,為什么書中的女主會說出:好可怕三個字。那事不應該是快樂的嗎?文字細膩,再加上女主角的名字也可音作鈴子,讓她更加有代入感了。
她不由遐想非非。
這書是盧賢宇寫的。
可他為什么要給女主角起個和自己一樣的名字?
他是故意的。
他……
鈴子正值妙齡,本身聰慧,可是在路易近乎偏執的‘保護’下,她接觸的男性屈指可數。晚宴上,她對盧賢宇的皮囊一見鐘情。
現在又念這種書。
她作了個吞咽的動作,感覺全身上下有螞蟻在爬,心跳得很快,又熱。
一股難以言喻的空蕩在鈴子的心房里盤旋。
她心虛的抬頭看了路易一眼,看到他正閉眼幻想不由放下心來。
可是,越念到最后,她越生氣。
為什么久木居然是個五十歲大爺?
委屈,在眼眶里打轉。
明明在知曉久木年齡之前,她代入的都是他的臉。
他難道以為路易……
咬了下嘴唇,鈴子將眼淚憋了回去。
…
…
就在盧賢宇快要睡著之際,明子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明子微笑:“盧先生,路易大人請您進去。”
盧賢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聲音沙啞的說道:“好。”
來到書房,盧賢宇正好碰到鈴子打開房門。
兩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撞在一起。
鈴子像剛哭過,眼睛有著盈盈水光,她的皮相或許不是最好看的,組合起來卻別有韻味。見到他,鈴子后退了兩步,讓出一條路來。盧賢宇從她的眼神中看出驚喜還有…幽怨?盧賢宇心頭納悶,為何幽怨?難道是沒有及時回復她inss?
明子:“盧先生,請。”
盧賢宇走了進去。
路易坐在書桌前,見到盧賢宇,他笑了。“盧先生,請坐。”
盧賢宇:“路易先生,晚宴后要再見你一面還真是難啊。”
路易笑而不語,另起話頭,說道:“你的書我看了,確實別有一番風味,現下這個時代描繪的話本大多粗糙,完全比不上你這本細膩、精致。”
路易從抽屜里拿出一盒雪茄,示意。
盧賢宇搖頭,“我沒有抽煙這個習慣。”
“真是可惜。”路易說著,取出一根,剪短,點燃,動作熟練,一氣呵成。
盧賢宇翹起二郎腿,看著路易書桌上的水晶煙灰缸,說道:“說實話,三百萬賣給您,我還覺得很虧。這本書不比其他,是完全可以出版的存在,您不僅可以賺版權費,還可以私下收藏,簡直是一舉兩得。而且您手上那本,是手寫,是獨一無二的。”
路易沉浸在煙草帶來的麻痹中,說出他的疑惑:“可是,你覺得很虧,為什么還賣給我?”
盧賢宇猶豫了下,放下二郎腿,搓手窘笑道:“有點個人原因。”
“是什么?”路易將煙放到煙灰缸抖了抖,“我總要知道其中的原因吧,萬一……”
“那倒不影響您。”謊話信手拈來,盧賢宇笑道:“我在芬國,有一個私生子。”
見路易瞇眼瞅他,盧賢宇尷尬,說道:“說好只是蹭蹭,沒想到那個女人瞞著我,跑到國外去把孩子生下來了。這事要是被我妻子知道,我絕對死無葬身之地。還請路易先生幫我保密。”
“哈哈哈,”路易笑了,將一銀行卡甩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