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內，方時熙遲遲沒有下車，她不停點亮手機，神色煩躁。
前排的韓智娜回頭，“盧理事也沒有接我的電話。”
“篤篤——”
車窗玻璃傳來敲擊聲。
打開車窗，一個掀開墨鏡的女人出現在眼前。韓智娜認得，這是對家晗華百貨家的千金李智林，早些年嫁給hg娛樂家的三公子。
李智林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這不是方時熙么？”
她環顧車內，“為什么不敢下車，因為老公沒有一起來嗎？啊哈哈哈哈哈哈，看來傳言你們感情不和是真的啊，”
“可是，當時你為什么要拿出三千萬出來？直接讓鹿頭處理掉他不就好了？”
“啊，我懂了，救他就等于救你自己。不然更加坐實你當初嫁給寒門小子是為了爭奪弟弟的財產，會遭到家人的排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憐呢，爹不疼娘不愛，和愛人也同床異夢，方時熙，你出生的時候，算命先生沒有說你是天生孤命么？”
“結婚的意義不就是要和目標一致的人攜手共進嗎？”
她露出得意的神色，將墨鏡戴上，“那我先走一步，方社長慢慢等吧。”
女人搖著腰肢走遠。
韓智娜皺鼻子罵道：“壞女人。”
方時熙冷冷淡淡，道：“走吧。”
韓智娜：“不等盧理事了么？”
方時熙不答。
韓智娜見她邁著高跟鞋走遠，趕忙下車跟上。
……
另一邊，盧賢宇跑完步，接近七點。回別墅洗澡，將晚宴的西裝帶上后便去了警察局。
八點左右，到達明光北闕警局。
他特意買上水果，才進警局去拜訪李秀文。
鹿頭一日不現，他一日不得安寧，更別說安心創業。
但將卷宗帶出來太顯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深呼一口氣，堅定的走了進去。
剛進大廳，盧賢宇就被叫住。
警員：“有什么事嗎？”
盧賢宇：“我找李秀文探長，前段時間虧他將我救了出來。”說完，他揚了揚手中的水果。
“這不是盧理事么？”一個聲音打斷。
盧賢宇轉頭看去，是一個短發的便衣，她穿著白t、格子襯衣和牛仔褲。許是昨晚沒睡好，她的眼睛有些腫。
見盧賢宇眼中的疑惑，她主動弓腰伸手，用敬語解釋道：“我是李探長的徒弟金英，有幸參與綁架案，見過盧理事的照片，您本人比照片還帥，簡直是明星、明星。”
她笑瞇瞇的說道：“理事這樣的容顏實在是難以低調。”
盧賢宇回禮，“您過譽了。不過，李探長現在方便嗎？”
金英：“當然，當然，他當然有空。您上二樓，左轉到盡頭就是。”
盧賢宇：“感謝。”
金英目送他的背影，“真帥啊，我要是有這樣的老公，我今晚一定早點回家。”
小警員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姐，醒醒。不過，財閥感謝人也是只提西瓜和香蕉么？”
金英一個爆頭栗子，“走了。”
二樓，辦公室。
早在盧賢宇出院前，李秀文就派人將監控、卷宗和證物等等吃了個透。遺憾的是，鮮有收獲。這是他入職三十年以來，遇到的最棘手的案件。
犯罪的根源主要包括三類原因：人類因素（生理及心理因素）、自然因素和社會因素。
野豬、貓頭鷹和兔子是最符合教科書式的犯罪因素。
那么鹿頭呢？
全程他袖手旁觀，永遠處于鏡頭之外，可當最后一次直播時，他入鏡了，穿著西裝又是什么心理？
更可怕的是，在此之間，一直沒有過類似的案件。
現場全都被破壞嚴重。
正如直播爆炸時的那樣，破壞徹底，湮滅了證據。
直播爆炸時，他還讓人喬裝自己，裝出他仍舊在現場的假象，實際早已逃之夭夭。他就像長了千里眼一樣。
而監控……更別提了。
國內某些老舊路段，根本沒有監控，只能靠人力挨家挨戶的摸查，收效甚微。只要站在監控100米外，根本沒有有用的證據。
俗話說的尸體也會說話，經過法醫艱難的驗尸，除了找到野豬、貓頭鷹和兔子的DNA之外，再無他人。完全是浪費時間。
查無可查，找無可找。
鹿頭從始至終就仿佛沒有出現過。
這是一起堪稱‘完美’的犯罪。
“我對你愛愛愛不完…”李秀文的鈴聲響起，“到了么？到接待室等我吧。”
眾人面面相覷，彼時李秀文已是警界紅人，他的一舉一動備受關注。為了逮捕鹿頭，他整日忙得焦頭爛額，這個電話莫非是線人，眾人不禁好奇起來，李秀文要再創奇跡了么？
接待室。
李秀文進門后，立即將門反鎖，從皮衣中摸出幾份牛皮紙袋，這就是關于這起案件的全部內容。
盧賢宇也不廢話，打開立即看了起來。
李秀文：“按照你說的，我再次將明光市的惡性案件查了個遍。幾乎沒有這次手法的任何影子。”
李秀文：“難道鹿頭真是犯罪天才？”
盧賢宇：“天才也是人。”
盧賢宇：“三千萬的賬戶查了么？”
李秀文：“當然。是一個國外的空殼公司，在三千萬匯入不到一分鐘，立即被轉出。”
盧賢宇：“有去查水房的資金流入么？”
聽到水房，李秀文愣了下，多看了盧賢宇兩眼，泄氣道，“人力有限，查到瑞國到芬國就斷了，那邊暫時沒有回應……”
盧賢宇：“直播時，有什么奇怪的人嗎？”
李秀文：“什么意思？”
盧賢宇：“比如…在直播時發出不和諧的聲音，好刺激，好激動？”
李秀文：“這個…倒是有幾個問題青年，不過都被好好教訓了。沒什么問題。”
盧賢宇站起來，摸著下巴，思索道：“直播時有人打賞么？”
李秀文：“有。”
“還不少。主要摸排了幾個大金主。那幾個小子還算聰明。”
“他們以為這是什么新型解壓直播，隨手打賞了幾十個w。”
盧賢宇：“不是為錢，那鹿頭的犯罪動機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