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筋錯骨,這是鐵掌擒拿手練到圓滿的表現,你小子居然?沒想到啊沒想到。”
相比于道謝的連星城,老許的反應則要大得多。
西山縣位置偏僻,伯玉山一身即將圓滿的后天武學,在這里也算得上一號人物,未曾想竟被一招放倒,毫無還手之力。
功夫高一寸,當真是高到沒了邊。
老許心中感嘆,望著一直以來聲名狼藉的林河,發現真是看不懂這小子。
但不管如何,他很清楚從今天開始,西山縣林二郎的名聲怕是要徹底改變了。
年僅十八便已后天圓滿,再有林家的幫助培養,成就先天指日可待。
到那時才是真正魚躍龍門,名揚西山。
清楚了這小子這兩年并非自甘墮落后,老許很是欣慰,開口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麻煩你二人先管控住賭坊,我有些事情需要單獨審問錢虎。”
林河說道,走向臉色刷白的錢虎。
老許和連星城點頭,默認了他的主導權,帶著六名激動的青衣壯漢將賭坊徹底封鎖。
另一邊,將錢虎拖至后方的房間內,林河平靜地望著他。
“說說吧,你和怒山幫什么關系?為什么要對我動手?”
原本林河只想趕緊解決這里的麻煩。
但伯玉山的到來讓事情變得復雜起來,背后真相還是搞清楚為好。
錢虎跪在地上,望著眼前青澀的少年面容,卻仿佛直面惡鬼般,身體卻止不住顫抖。
“不,不對!你不是林二郎,你是什么東西,你是什么怪物!啊!!!”
錢虎捂住胳膊,筋絡被撕裂扭曲的極致疼痛,讓他整個人蜷縮起來,面容扭曲。
林河收回手掌,說道:“我問,你答,少些廢話對我們都好。”
“是誰指使你的?”
錢虎顫抖著,嘴角突然冽起:“上官大人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你贏了?大錯特錯,你只會死的更慘!啊!!!”
一整條手臂如麻花般被扭轉,錢虎慘叫著趴在地上,望向林河的眼神仇恨又恐懼。
林河單手托腮,坐在椅子上靜靜望著他。
“知道嗎?人體的生命力比你我想象中還強大,在不傷及內臟的情況下,我能像一塊抹布那樣扭轉你的四肢,看你掙扎一整天。”
對視上那漆黑如墨的眼珠,錢虎視線恍惚,一時間竟喘不過氣來。
時間緩緩過去,筋絡扭曲的痛苦持續摧殘。
折磨中,錢虎已經分不清過去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嗓子早已喊啞,如火燒般疼痛。
慢慢的,他眼中的恐懼終于壓過仇恨。
“求,求你了,殺...殺了我吧。”
“誰指使的?”
“...沒,沒有人,是我豬油蒙了心,我該死...”
“為了什么?”
“張,張縣令沒幾年要調走,上官大人想要擴張地盤,我,我想去投靠...求求你,殺了我...”
錢虎有氣無力地說著。
長時間經受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他的眼中再無桀驁,只剩下解脫的渴求。
林河點點頭,將手掌按在他的腦袋上,輕輕一扭,送他上路。
相比錢虎最開始的叫囂,他臨死前的交待無疑更合理。
事情的起因,源于錢虎不久前打探到的消息。
縣令張士誠年歲已大,準備在一年后調任返京。
西山縣原本的勢力平衡被打破,縣丞上官崖準備趁此機會,擴張手下的勢力。
但像聚財坊這等小賭坊,根本進不了上官家的視線中。
于是錢虎決心險中求富貴,用林二郎和林嬋兒當作投名狀,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這也解決了林河心中的疑惑。
像上官家這種有身份的大家族,家大業大,顧慮也就越多,沒道理會主動打破規矩,向林縣尉的家人動手。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并非上官家的指使,而是錢虎這個底層混混出身的自作聰明。
至于怒山幫的右護法伯玉山,純粹是錢虎用大價錢求來的。
“結果還算不錯,倒是用不著和上官家直接碰撞了。”
林河抬手舒展身體,麻煩解決后,只感覺一整個身心舒暢。
與此同時,他的影子延伸,籠罩住死去的錢虎。
【業力:四十五年微薄業力】
倒影的文字中,業力快速上漲,收獲滿滿。
不同于此前的打手和管事,錢虎的業力和聚財坊有著強相關。
這些年敲詐勒索,放高利貸,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無辜家庭,婦女孩童,身上的惡業之重遠超常人。
不僅如此,他與林河間,更有緊密的因果牽連。
從自以為得手,到被翻盤,最后慘遭折磨,心中積攢的恨意成為了林河獲得業力最完美的橋梁。
解決錢虎后,林河走出房間,見到伯玉山正緊繃身體,死死盯著自己。
老實說,伯玉山此刻后悔到了極點。
自己當真是昏了頭,為了幾兩銀子居然來招惹這等煞星!
想起剛才房間里傳出的陣陣哀嚎,他就忍不住雙腳發軟。
“沒你事了,哪涼快哪呆著去。”
林河打了個哈欠,拍手示意他滾蛋,既然怒山幫沒摻和之前的事,他也懶得再起紛爭。
“呼~技不如人,多有冒犯。”
伯玉山這才松了口氣,仍在發軟的雙手抱拳后,連忙腳底抹油帶上小弟離開。
麻煩的問題都已經解決,剩下的就輕松了。
強如伯玉山都被瞬秒,賭坊內的其他打手和管事根本不敢抵抗,很輕易便被六名青衣壯漢全捆了起來。
翻箱倒柜,賭坊內的財物被一項項裝起來。
老許在一邊清點記錄,省的出現太過離譜的偏差。
在這個過程中,另一名捕快連星城的眼中出現憂慮,忍不住來到摸魚的林河身邊。
“林兄,敢問那些孩子會被如何處理?”
他指了指縮在角落的那十幾個孩童,語氣中充滿擔憂。
“按照流程會被帶回衙門,交由戶房安排。”
林河想了想說道,“有身份記錄的,會被送回原本的家庭。要是沒有就不好說了,運氣好被衙門的人收養,運氣不好可能直接丟到大街上。”
見那些孩子望向自己,連星城眼中很是不忍。
林河見此,補充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幫忙,反正戶房到時候也是找外面的青衣做事,捕快有資格監督。”
連星城這才放下心來,感謝地朝林河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