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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怎么回事

見老史密斯瞇起眼哼笑了一聲,負手在車廂里轉了一圈。

然后在青年乘務員猝不及防之下,抬手朝他狠狠掄了一拳。

后者驚恐之余,直接捂著臉倒在了地上,慘叫聲回蕩在整個車廂。

老史密斯回頭對其他三個人笑道:“這樣不就可以了,我們進去吧!”

哈維緊跟著自個兒老爹的步伐,路過還故意在青年乘務員的臉上踩了一腳。

餐廳內。

一名穿著白色圍裙的女服務員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來到的一行人。

四個人找到空位置坐下,女服務員禮貌地上前詢問道:“中午好,先生們,請問需要點些什么!?”

“四份蛋煮菠菜堡,再來四分羊蹄肉吧!”

老史密斯掃視了一眼菜單,便直接把菜給點好了。

“我不喜歡蛋煮菠菜堡!”哈維撇撇嘴,抗議道。

他還想多說些什么,便被老史密斯給瞪了一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女服務員收起菜單便朝后廚走去。

李家樂環顧這家歐式風格的精致餐廳,一些西裝革履的白人正邊吃飯邊討論著事情,還有一些打扮貴氣的帶著寬檐帽的婦人。

李家人一行人在其中并不惹人注目。

就在此時,一個清脆稚氣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就是加州那個報紙上說的那個未來能夠比得上愛迪生先生的男生?”

李家樂聞聲回頭。

看到了一名皮膚白皙粉嫩,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正好奇地眨著那雙水汪汪的藍色大眼睛。

一名黑禮服配淑女帽,看起來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在不遠處的餐桌前,站起身開口道:“瑪莉昂,你太失禮了!”

聞言,那個名叫瑪莉昂的女孩有些委屈地解釋道:“可是媽媽,我只是想要知道他是不是那位報紙上所報道的夏國男孩子!”

那位全身散發出高雅氣質的婦女徑直走了過來,彎腰致歉道:“抱歉,先生們,我的女兒一定給你們帶來困擾了吧!”

老史密斯笑著搖搖頭:“并沒有,女士,您的女兒只是單純地問問我對面的這個男孩而已,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老史密斯自然地便把話題引到了李家樂身上。

此言一出,那位婦人包括周圍座位上的那些人,目光都落在了李家樂身上。

他們看起來都很想知道,這個夏國小男生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

李家樂感覺自己被一群人盯著,瑪莉昂還站在自己面前瞪著那雙大眼睛,只能擺手無奈道:

“那只是報紙為了提高銷量而引出的話題而已,事實上,我是非常尊敬愛迪生先生的,他作為知識的先驅,為全鷹醬國和世界帶來了光明,造福了整個人類。”

“愛迪生先生是個偉大的人,是鷹醬國歷史的輝煌一筆,恕我直言,我并沒有資格和他比較。”

聽到李家樂這番話,瑪莉昂高傲地抬起了小腦袋:“那是當然啦,我...!”

“瑪莉昂!”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位穿著黑色禮服的女士打斷了。

瑪莉昂立刻委屈巴巴地低下了頭:“我知道了,媽媽!”

然后那位黑禮服女士拉著小女孩,又再次微微一躬身:“我為我女兒的失禮而深感抱歉,就不打擾各位先生用餐了!”

“請不用介意,夫人!”

老史密斯也站起身朝她點了點頭。

話畢母女倆便準備離開,那位叫瑪莉昂的小姑娘臨走前還調皮地朝李家樂吐了吐舌頭。

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另外三名夫人就將母女兩人圍了起來。

一邊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什么,一邊還時不時向李家樂那邊看去。

雖然她們刻意在壓低聲音,但一些不太好聽的只言片語還是流進了李家樂的耳朵里。

什么餐廳不該放夏國人進來,不要和那些粗鄙的人說話之類的。

那些話從她們嘴里說出來,便和富有涵養的裝扮有些格格不入,

好在不多時,女服務員便推著餐車走到了她們面前,餓著肚子的幾個人便將話題戛然而止開始用餐。

對于遇見這個叫做瑪莉昂的小女孩,李家樂并未當回事。

他前世說到底也活了二十幾年,所以對于十歲的小女孩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就算這個小姑娘頗有些像萬事通,看起來機靈的很。

一行人一邊吃著午餐,一邊商討著過一會兒到站之后的安排。

老史密斯從衣間拿出了一張加州地圖在餐桌上比劃了一下路線。

“我已經找人安排了三輛馬車,到那邊之后,一直向東南行駛三十公里,然后爬過錫格納爾山,再走十公里就可以到達小布魯斯說的那個小波士頓鎮了。”

一聽到這么彎彎繞繞的路線,小胖子哈維立即面露苦澀,在心里罵道:“該死的鷹醬國,地形這么復雜還這么大!要累死我嗎!”

然而,就在此時正在行駛的列車突然向前一傾,似乎進入了緊急制動。

餐桌上的瓷器餐盤嘩啦啦掉了一地,聲音響徹整個車廂。

由于巨大的慣性,所有人也都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車廂劇烈的搖晃持續了好幾秒,餐廳內的那些女士們更是一個個直接嚇到叫了起來。

有點武術基礎的李家樂,倒是靠著不錯的平衡性,勉勉強強地站穩了。

四個人之中,只有小胖子哈維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等到火車徹底停下來之后,哈維才從地上慢悠悠地爬了起來。

小胖子把頭探出窗臺,在看起來一望無際的荒原上,火車驟停在鐵軌之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故障嗎?”哈維滿臉的迷惑道。

李家樂也很不解,剛剛那種情況,慣性如此巨大,很明顯是火車的緊急剎車啊!

這時,一名穿著黑色乘務員制服的老者,從后方車廂走了進來。

而他身后跟著的就是那位被老史密斯一拳干趴下的青年乘務員。

不過,后者卻直接無視了老史密斯,只是一言不發地站在老乘務員身后。

“抱歉,先生們,女士們,列車好像出了一些故障,不過請放心,亞當絲客運公司將會提供最舒心的服務,馬上就會修好!”

“原來是故障啊!”一名女士拍了拍胸脯長舒一口氣,又心情糟糕地看著自己滿是湯汁的禮服,接著怒氣沖沖道:

“這件衣服可是花了我三百多美元,我會投訴的!”

“真的十分抱歉!”年老乘務員躬身誠心的道歉道。

就在此時,餐廳車廂的門卻被忽然打開了。

那位一直都未說話的青年乘務員回過頭,想看看來者是誰。

然而只是輕微的一聲“砰”,他的額頭就瞬間出現一個血洞,他整個人無法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來不及過多的反應,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電光火石間一條生命就這樣沒了!所有人仿佛都在極度的震驚之中。

待回過神,一群西部牛仔打扮的人蠻橫地沖進了餐廳,他們一個個拿著左輪手槍,對準了餐廳內所有人。

那位老乘務員站在最前面,見此情景立刻把雙手舉了起來。

一片失聲尖叫之后,在場的白人紳士和婦人們望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皆是順從地舉起了手。

李家樂一行人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們之中的老史密斯雖然腰間別著槍,卻也不敢妄然動手。

畢竟對方是七個大漢,而他這邊卻僅僅只有自己一個成年人!

那個夏人小子歐陽鴻貞雖然也有點功夫,但現在要面臨的可是不長眼的槍子兒!

老史密斯對李家樂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四人也配合著舉起了雙手。

看到這些人這么聽話,悍匪最前面的那位留著絡腮胡的中年人有些狂妄地笑道:

“不錯!你們倒是很合作,這樣很好!我也就不需要大開殺戒了!”

“你...你你是悍匪杰西·詹姆斯!!!”

年老的乘務員吃驚到連話都快說不清。

“哈哈哈,兄弟們,看到了吧!連加州佬都知道我啊!”

中年絡腮胡的男人大笑起來,他身后那些悍匪同黨一個個也跟著笑了起來。

此時車廂內充斥著驚恐和暴力的狂歡。

那位年老乘務員卻緊緊盯著他們,舉著雙手皺著眉頭問道:“你不是應該在密蘇里州活動嗎?為什么....!”

然而還未等話說完,又是“砰”的一聲,在看年老乘務員眼睛處已經多出了一個血洞。

“啊....!”一名女士剛想尖叫,卻被旁邊的同伴死死捂住了嘴巴。

眾人眼神中彌漫著前所未有的恐懼,連大氣都不敢出。

而那個名叫杰西·詹姆斯的男人舉著還冒著青煙的火槍,對著已經死去的老乘務員毫不在意道:“抱歉,老頭,只是我本人非常討厭被問為什么…”

接著,他抬起頭,掃視了一下餐廳的眾人。

目光又李家樂和歐陽鴻貞身上都轉了一會兒,隨即眼神停留在老史密斯身上。

“牛仔,希望你不會做出什么令人誤會的動作!”

“當然!”老史密斯望了一眼渾身在顫抖的哈維,故作配合道。

而后詹姆斯又看向了那一群穿著禮服的婦人。

當他看到那位穿著黑色禮服帶著淑女帽的高雅女士和那個叫做瑪莉昂的小女孩,眼睛猛地一亮。

片刻后,他調轉搶頭把槍收了起來,轉身對手下打了個手勢。

于是兩名牛仔便向著黑色禮服的女士和小女孩逼去。

女人和小女孩很快便被兩個大男人給扼制住了,她們被帶到了詹姆斯的面前。

“萬事通”瑪莉昂眼里并無懼意,唯有怒火,和其他的孩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她的母親也滿是怒意地瞪著悍匪們,母女倆的個性如出一轍。

杰西·詹姆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似乎對這樣的神情早習以為常。

他手下男人的尸體無數,而那些作為妻子的女人也通常會露出這種可怕的眼神。

見狀他一把掐住了中年女人的臉頰,有些玩味地笑道:“夫人,我相信您的丈夫一定愿意為你付出一大筆錢,是不是!”

“我爸爸才不會付錢給你這種大壞蛋呢,絕對不會!”

瑪莉昂在一旁掙扎著大叫道。

換作以往她如果用這么粗魯的詞匯,她的母親一定已經開始進行愛的教育了。

可是這次她卻十分贊同女兒。

不過,杰西·詹姆斯卻根本不在意,他有很大的信心可以靠這對母女撈到一大筆錢。

此時,舉著手的李家樂悄悄挪步到了老史密斯旁邊,低聲道:

“約翰叔叔,如果你出手的話,能夠干掉幾個人!?”

“最多兩個,接下來估計會血肉模糊吧!”老史密斯壓低了嗓音,瞟了一眼領頭的那名悍匪。

“那家伙是杰西·詹姆斯,可是讓聯邦政府頭疼了十幾年的家伙!正面對決的話,很難贏!”

“反正和我們又沒有關系,他們的目的應該是那對母女!”小胖子哈維在一邊強調道。

聞言,歐陽鴻貞小聲嘀咕道:“可是我們難道就要看她們眼睜睜被抓走嘛?”

李家樂想了一會兒,然后對老史密斯說道:“以他們的人數應該不可能控制整個火車,所以說那些普通車廂的人應該也會感覺到事情不對!”

話音剛落,車廂門前響起了倉促的腳步聲,頓時喧鬧起來。

“里面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嗎!?”

說話間,車門的把手也在緩緩地轉動。

不過下一刻,悍匪就按動了扳機。

與此同時,車門另一邊竟然也開始進行反擊了!

激戰中,那扇高奢的車廂門被打出了無數窟窿,開始木屑亂飛。

瑪莉昂與她的母親則被悍匪押到了靠近窗戶的一旁。

悍匪詹姆斯顯然沒有料到,火車車內還隱藏著另一伙武裝人員!

那人反應速度這么快!他們都抓不住時機退出!

詹姆斯手持著擁有著無數故事的柯爾特M1873左輪手槍,躲在車廂門邊。

一邊對射著又一邊思考著對策。

說起來這位杰西·詹姆斯,可謂是鷹醬國堪稱傳奇的悍匪。

此人參加過南北戰爭,并且屢次戰勝北方軍隊。

即使后來南方戰敗,他依舊選擇和他的哥哥一起向聯邦政府宣戰。

他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按照歷史直到1882年,他才會被同伙背叛而被槍殺。

不過就是這么一個人,后世還有好幾十步影視作品呢!

只是一般來說,他基本在五大湖核心區域活動,可這次卻到了西海岸加州!

李家樂想到他對那對母女的態度,猜測這就是他來這邊的原因。

而此時,列車上的槍戰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只是那群悍匪好像忘記了在餐廳內并非只有那些紳士和毫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兒童。

千鈞一發之時,老史密斯拔出了腰間的左輪手槍,“砰砰”兩聲,精準地射中了那兩名押著母女二人的悍匪腦袋。

兩人應聲倒地。

“萬事通”瑪莉昂和她的母親也傻眼了,剛剛面目猙獰的悍匪下一秒頭上就被打出了兩個大血洞!

瑪莉昂的母親在反應過來后便捂住了自己女兒的眼睛。

而那位傳奇悍匪詹姆斯在回過神后,以極快的速度把槍對準了老史密斯。

就像老史密斯之前說的那樣,他可以瞬間解決掉兩個人,但是他本人也會丟了性命。

就當老史密斯以為自己這輩子就要結束的時候。

一聲巨響從他的身邊突然響起。

剎那間,站在車廂門邊的五名悍匪皆是倒在了地上,包括詹姆斯。

更為驚悚的是,有幾個悍匪甚至被掀開了半邊的腦袋,死狀凄慘又恐怖。

老史密斯轉頭想尋覓開槍的人,便看到車廂四周一枚枚帶著血和碎肉的新摩根銀元正鑲嵌著,正發出刺耳的輕鳴。

這些銀幣零零散散地分布于各處,卻足足有數十枚。

老史密斯看到少年熟悉的身影。

李家樂正雙手抱著一把雙筒的奇特火槍,依然保持著射擊姿勢。

根本不用多想,他已經知道一擊干掉五個悍匪的究竟是誰了!

毋庸置疑,剛剛救了他的就是李家樂!

“小布魯斯,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你竟然干掉了杰西·詹姆斯!!!”

老史密斯夸張地大喊起來。

此言一出,那群蹲在車廂里瑟瑟發抖的紳士和婦人都慢慢站了起來。

車廂內部彌漫著血腥味,現場足夠慘烈。

但是對于所有人來說,危機似乎都已經被那個夏國男孩給解決了!

片刻安靜后,掌聲如雷貫耳。

眾人紛紛像看英雄一般注視著李家樂。

哪怕是最堅定的白人至上理論者,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剛剛的李家樂真是太厲害了!

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為一個夏人而鼓掌。

此時,瑪莉昂那雙清澈的藍眼睛里布滿了難以置信。

她看著李家樂將那把奇怪的槍給收了回去,眼神從驚異轉為崇拜。

過了幾分鐘,或許是聽到另一頭動靜漸弱,一名膽大的男人才拿著槍一步一步靠近餐廳。

他一開門便看見了那五名躺在地上已經毫無聲息的悍匪。

他回頭把同伴和一名乘務員給喊了進來。

而和李家樂一伙的四名白人保鏢,這時也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他們分別像是電線桿比較瘦的湯姆,有些矮胖的艾倫。

和長相有點像未來的湯姆克魯斯的布萊茲兄弟,H·W布萊茲和尼克·布萊茲。

他們都是老史密斯值得信賴的兄弟,所以老史密斯才專門喊了他們來當保鏢。

因為頭等位置不夠,所以他們只能在普通車廂,直到列車被緊急停車后,他們才發現了異常情況。

那場槍戰便是這樣發生的。

此時,槍法最好的湯姆打量餐廳車廂的四周,當看到四面八方釘著的那些明晃晃的銀幣時,不解地看向了老史密斯:“約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未等老史密斯回答,餐廳內就有人搶先一步興沖沖地講起了剛才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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