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叫楊崢
- 說好拜師劍宗,怎么被煉飛劍了
- 南朝鮮冷面殺手
- 2373字
- 2024-06-13 23:37:36
銀月如鉤。
樊明凌就坐在院中。
蓮娘滿臉忐忑地看著是自己的師父,絲毫不敢亂動,生怕驚擾了師父開啟大陣。
二十塊天元就在陣眼之中,僅僅是開陣,便有兩塊天元已經化為了粉末。
巨大的靈氣從拘魂大陣之中散發出來,蓮娘雖然并未在陣中,也能清楚地感覺到著一股股強烈的靈氣,如海浪用來。
第三塊天元化為粉末的那一刻。
樊明凌端詳著大陣,露出了古怪的面容。
蓮娘側目看去,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位師尊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張清秀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奇異又擔憂的神色。
她手中的結印又變了三次,靈氣增強了一倍。
可就在蓮娘打算開口問一問時。
突然。
樊明凌吐出了一口鮮血。
“師父!”
蓮娘湊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沒事吧?”
沒有回應。
蓮娘愣住了。
樊明凌如同死去了一般,雙目慘白,沒有瞳孔,精致的臉龐上幾無人色。
“師父!”
蓮娘驚叫了起來:“師父你醒醒!師父!”
樊明凌倒在了蓮娘的懷中,沒有任何動靜。
蓮娘慌了。
她連忙拿出玄清山的弟子腰牌,就在她要注入靈氣時,一道寒芒劃破天際,刺入了地面。
一把劍。
寒光畢露,煞氣蔓延。
蓮娘抬起頭,半空之中出現了一個人。
南景劍仙,白寒山。
她連忙叫道:“白師尊!快救救師父!”
“救不了。”
白寒山冷冷地說道:“她的魂魄被拉入了大陣,現在破陣,就是要了她的命。”
“那……那……”
“無妨。”
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蓮娘茫然回頭,背后的墻里,出現了一個慘敗的紙人。
那紙人露出了一張潔白的面容,歪著頭凝視著面前。
正是白羽生。
白羽生慢條斯理地說道:“放心吧,她不會死的。”
蓮娘看著自己的師父,急切道:“那師父……是怎么回事?”
白羽生的身體緩緩從墻壁里出現。
那薄如一張白紙的身軀充實了起來,走了不過幾步,便成為了一個飽滿的人。
他蹲在了蓮娘身側,輕輕將一張手掌大小的紙人貼在了樊明凌的身上。
白寒山冷冷地目光自上而下降了下來:“都是因為你,這等魂魄出竅的法陣,為何一定要給她?”
“她的魂力已是玄清山上下最強,不給她,難不成給你?”
白羽生絲毫不給這位劍仙半分薄面:“你進去撐不住那家伙半個回合。”
“殺他何須那么麻煩?”
白寒山沉聲道:“今日若是明凌出半點閃失,你這峰主不要當了。”
“呵。”
白羽生的臉也沉了下來:“有我在,沒人會出事。”
樊明凌身上的紙人突然站了起來,白羽生單手一指,靈氣便灌入了紙人身上。
“明凌,可能聽得到?”
他急切地問道。
可回應他的,是一把黑色的火焰。
火焰直接將紙人吞了個干凈。
“這!”
白羽生驚訝地看著紙人。
面色冷峻的白寒山用質問地口氣道:“你的紙人都進不去她的魂魄?”
白羽生沒有回答。
“莽夫!”
白寒山的聲音回蕩在天邊。
白羽生臉已難看到了極致,喃喃地看著那把邪火:“這家伙的魂力,竟然已強大到了如此地步……”
蓮娘此時已完全不在乎玄清山的禮節,直接問道:“白師祖,怎么樣!師父她……”
“只能靠她自己了……”
白羽生艱難地抬起頭。
眼里已布滿了血絲。
靈體不入肉眼。
玄清山上的峰主們自承先天道統,繼承無上道元,自然不會感知到靈體的存在。
當樊明凌的魂魄出竅時,她也沒有想到,就算是號稱陰陽先生的白羽生,也無法感知到她的存在。
她明明就站在白羽生的面前。
可他仍舊無法察覺。
樊明凌攥起了手,將頭頂的披風取了下來,目光落在了半空。
那團黑氣,想一個歪著頭的人,玩味地看著她。
“你就是樊明凌。”
“是。”
少女目光堅定,沒有絲毫躲閃,凝視著黑氣。
“玄清山掌教樊七,是你的父親?”
“是。”
“他為什么敢讓你來?”
黑氣攤開了手,發出了咯咯咯地笑聲:“他為什么自己不來?”
“殺你,還用不到我爹!”
樊明凌攥起了手。
大陣如今還在她的掌控之中。
法印結出。
暗紫色的紋路登時光芒大盛。
萬千鎖鏈在這一刻直奔黑氣而去,將它的手腳盡數束縛。
僅用一個瞬息,便已將那黑影束縛到無法動彈的地步。
“哦?”
被束縛的黑影卻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語氣之中還散發著一些挑逗的意味:
“拘魂陣可是他給你的?”
“當然!”
樊明凌喝道。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
黑影的頭微微一歪,笑了起來:“十年前,本座曾經破開過這個陣法!”
話音剛落。
那束縛著黑影的萬千鎖鏈,竟如塵埃般落下。
飄零在空中的無數鎖鏈,化為了黑色的氣息消散。
樊明凌一口鮮血噴出。
低頭看去。
二十顆天元的陣眼,已剩下了不到十顆。
黑氣的動作異常的快。
就在掙脫的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到了樊明凌的身前。
他的手掌直接扣住了樊明凌的脖頸。
嘴里不斷發出笑聲。
“咯咯咯。”
“小丫頭。”
他的笑極其陰冷。
如同他的手一般,就像是萬年玄冰,沒有一絲溫度。
“我們不妨做個交易,你看如何?”
“你……”
樊明凌被鎖著喉。
她的魂魄雖然沒有窒息的感覺,可靈魂卻感覺到了空洞。
這是她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靈魂被抽離時的虛無。
就像是黑暗在吞噬著一切。
她幾乎感覺自己被吃了,被一口口的咬碎,永遠無法復原。
“去死!”
樊明凌嬌喝。
柔軟的腰肢一轉,膝蓋直頂黑氣。
可……
膝蓋仿佛什么都沒有頂到。
黑氣散了。
他沒有身體。
他只是魂魄。
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他。
“本座在抽取你的魂魄。”
黑氣歪著頭:“再過十息,你的所有便都是我的了。除非,你在十息之內應允和本座聯手。”
樊明凌被拽在空中。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她感覺全身都在剝離。
無助。
痛苦。
身體如一團烈火在燃燒。
她看到了自己腳在消散。
變得透明。
變得已無光澤。
“我死,都不會背叛玄清山。”
樊明凌閉上了眼睛。
認命了一般。
她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可惜了……
可惜,那個房間里的外門弟子。
可惜了。
好徒兒。
樊明凌等待著死亡。
可十息已經過去了。
她沒有等來死亡。
睜開眼時,那團詭異的黑氣,已經離開了她的面前,后退了數十步。
樊明凌頓感驚訝,凝視著黑氣:“你……”
“放肆!”
黑氣的聲音撕心裂肺,似乎已惱怒到了極致。
他咆哮著,狂吼著:“你!到底是什么人!”
空洞地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樊明凌的頭頂。
少女茫然地抬起頭。
卻看到了一把劍。
而在那把劍上,端坐著一個少年。
少年微微一笑。
“我叫楊崢。”
“哦。”
“一個靈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