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樹國老師的題目是——自我的世界。”
隨著彭巖的宣讀,所有人都驚了。
原本他們以為,所謂的題目應(yīng)該是類似“花”“母愛”“愛情”之類具象化的題目。
可‘自我的世界’又是什么鬼?還能有這種抽象題目?
滕樹國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什么狗屁運勢,啥也不是。
有了滕樹國打樣,剩下的歌手也就按年紀(jì)順序分別上去抽了題目。
像焦楚夕抽到的“回家的路”這種還算正常題目。
陳易申看著自己手里的“香煙味汽水”有點想哭。
彭巖看著幾個嘉賓,十分滿意地點點頭。起這種抽象題目不就是想看到這些人為難的表情嗎?
“相信大家對自己的題目都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那么就讓我們給幾位兩天的時間,完成第一期節(jié)目的歌曲。”
有個屁!
幾個歌手和他們的合作伙伴都想罵人,但鑒于現(xiàn)在還在拍攝,所以只能憋在心里。
回酒店的路上,滕樹國見周知寧在看紙條,一時覺得有些內(nèi)疚,自己似乎抽了個最困難的題目。
“知寧,其實不一定是要民謠,其他類型我也能唱。”
滕樹國知道這題目不好寫,要是再給周知寧限定民謠這種歌曲類型,屬實是有點為難人。
“嗯?不用啊,歌我已經(jīng)有了。”周知寧將題目的紙條丟掉,剛剛走神只是在想這次節(jié)目會不會影響自己斗破上架的事。
滕樹國邀請他參加這節(jié)目給的出場費是每多堅持一輪就給三十萬。
可這和斗破比起來屬實有點不夠看。
斗破的收益可是以小目標(biāo)作為單位的。
“啊?”
滕樹國心說你小子可別看到有機器在拍攝就擱這裝起來。
“一會兒回酒店我寫給您。”
這題目確實小眾,但周知寧可是擁有曲庫的男人,只要不是啥不健康的題目,知寧覺得自己還是能輕松應(yīng)對的。
酒店的房間已經(jīng)布上了攝影機,大概是想要記錄下創(chuàng)作者在創(chuàng)作歌曲時的各種姿態(tài)。
“知寧,你確定已經(jīng)有了符合題目的歌?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反正時間還有兩天。”
“滕叔,要不我先寫著,你看完再做決定?”
“也行。”滕樹國點了點頭。
復(fù)刻出一首曲子,不是簡單地將歌詞寫在紙張上就算完,還得譜好曲子。
花了大概一個小時,周知寧才把這首歌寫好。
......
“爸,這是昨天一批人發(fā)來的曲子,你聽聽看?”
周玉黎將拷好的曲子遞給他的父親,第五代導(dǎo)演周瀟錢。
已經(jīng)聽了好幾天歌的周瀟錢這會兒也覺得有些疲倦,這些天聽的歌少說也有二十多首,可能讓他滿意的卻一首都沒有。
不是說這些歌很差,但總覺得哪里差了點味道。
“要是這兩天還是沒有適合的曲子,就用老蔣他兒子寫的那首《龍出東方》吧。”
周瀟錢是有他的堅持,但也不是頑固。
這一次這部《消失的太陽》是周瀟錢的收官之作,所以他才想盡善盡美,可再拖下去電影的上映就會受到影響,那樣反而本末倒置。
“這一批歌曲的作者都比較年輕,算是蔣凱那家伙的同輩。”周玉黎口中的蔣凱是知名動作演員蔣龍的兒子,算是一個創(chuàng)作型歌手。
這一次通過他爸遞來的那首《龍出東方》是目前周瀟錢最滿意的作品。
不過周玉黎卻覺得這首歌水分很大,倒不是說歌的質(zhì)量不行,而是她不相信一個寫流行歌都寫得一般的蔣凱,能寫出一首這么正的歌。
今天遞來的總共六首歌,周知寧的歌也混在其中。
周玉黎知道這一點,因為周知寧就是她親自邀請的。
其實周知寧原本是不在受邀名單上的,畢竟雖然他寫的歌雖然霸榜,但說到底還是些流行歌。
真正讓她看上周知寧的還是那首《我們都一樣》和《聽我說謝謝你》。
這兩首歌帶著人文關(guān)懷。
周瀟錢聽了三首歌,不由得感嘆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果然還是差點味道。”
這三首歌都有著一樣的缺點,過于浮躁,就好像職場上急于表現(xiàn)自己的愣頭青。
周玉黎點了點頭,她和父親的看法類似,這些歌確實差點意思。
她看了眼屏幕,上面的曲目叫做《中國人》,作者是周知寧。
“爸,這首歌是那個《聽我說謝謝你》的作者,你再聽一下?”
很顯然那首洗腦歌曲的傳播程度超過了周知寧的想象,就連周瀟錢這種老前輩都聽過這首歌。
“中國人?名字倒是相當(dāng)直接。”周瀟錢隨口說道,但他的話語隨著曲子前奏那清脆有力的笛聲而減弱。
周知寧交上來的這首歌在地球上叫做《黃種人》。
可說實在的,黃皮膚的不止中國人。
再加上是給抗戰(zhàn)片當(dāng)主題曲,于是他干脆把名字改成了《中國人》。
“來自翻過五千里的浪
還是待重建的城墻
所有歷史褪色后的光
聚成夕陽染在我身上......”
開頭這里‘褪色后的黃’也被周知寧改成了光,反正意思都差不多,也沒有造成歌曲不押韻。
這首歌是周知寧自己錄的,原版本謝大廚雖然不少人說他唱的不行,但周知寧覺得謝大廚還是挺適合這首歌的。
唯一違和的一點就是他的普通話不咋滴。
周知寧唱的時候融入了不少自己的風(fēng)格,但那種霸氣的感覺卻沒有缺失。
唱這首歌男的就得霸氣,女的就得高亢。
別陰陰柔柔在那里擠字,仍然聽起來就覺得病入膏肓似得。
周瀟錢已經(jīng)坐直了。
如果說前奏的笛聲讓他認(rèn)真對待這首歌,那這包含怒音的歌詞就讓他感覺頭皮發(fā)麻。
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歌!
“越動蕩越勇敢
世界變更要讓我闖
一身坦蕩蕩到四方
五千年終于又到我上場!”
這個地方的“輪到”也被周知寧改成了“又到”,這也更加符合華夏的情況。
“好!!”周瀟錢重重一拍椅子,那力氣把他的手掌拍的都有些發(fā)紅。
但他已經(jīng)不在意了,“小梨,告訴這個周....”
“周知寧。”
“對,小周,告訴小周我決定用他的這首歌,價錢的話我做主,給他一百萬!”
對于他這部投資超三億的電影,一百萬一首歌確實不算貴。
主要是合適,這歌簡直就是為了他電影而生的。就好像一個無敵劍客得到了一把完全契合他的劍。
那句‘越動蕩,越勇敢,世界變更要讓我闖’簡直唱到了他的心里去。
“好的,不過爸,蔣叔那邊......”
周瀟錢擺了擺手,無所謂道:“我會打電話給他解釋清楚,他兒子說到底也就是個掛名的而已。”
周玉黎笑了,然后點了點頭便撥通了李清的電話。
這邊的周瀟錢也是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這孩子不錯,歌能寫這么正不知道人怎么樣,話說小梨也已經(jīng)27歲了吧......”
電話接通打斷了周瀟錢的思考,話筒里傳來了一個雄厚的聲音,“周哥,這會兒聯(lián)系老弟是有什么吩咐嗎?”
蔣龍的年紀(jì)比周瀟錢要小上八九歲,因此他在周瀟錢這一直以小弟自稱。
“老弟,你兒子那首歌老哥這邊怕是用不上了。”
電話那頭的蔣龍明顯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故作輕松道:“嗨,沒事,就是沒幫上周哥你讓我有點慚愧啊。”
周瀟錢知道這是場面話,于是也就沒有回應(yīng)。
不過蔣龍明顯有些不死心,于是打探道:“不知道是哪位大家出山來給咱們電影寫了主題曲?”
雖然蔣龍遲早會知道,但周瀟錢也沒直接將周知寧的名字說出去,而是笑著說道:“不是什么大家,一個年輕后輩,他那首歌剛好契合我的電影。”
蔣龍微微蹙眉,但該有的程序不能少,于是兩個人又互相問候了幾句才結(jié)束通話。
掛斷電話,蔣龍的面色陰沉地像是要滴出水。
“老蔣,怎么回事?”
蔣龍的妻子就在他邊上,見丈夫接完電話以后就變了臉色,于是趕緊問道。
“小凱那首歌被周瀟錢刷了。”蔣龍低聲說道。
“什么?”陶玉難以置信地捂上嘴,“那可是康老師......”
后面的話她沒說出來,但蔣龍知道她的意思,“小凱呢?”
“在籌拍一個選秀節(jié)目,他要在上面當(dāng)導(dǎo)師。”
蔣龍臉更臭了,就他那水平居然還上節(jié)目給人當(dāng)導(dǎo)師?教選手怎么啃老嗎?
但說到底是他親生的孩子,最終全部的謾罵都堵在了喉嚨,只剩下一聲嘆息。
李清接到周玉黎的電話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滕樹國剛剛才走。
離開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像個兩百斤、五百多個月的孩子。
周知寧還在為明天的上架碼字,見李清進來便順手關(guān)上電腦。
“你交的那首歌已經(jīng)被周瀟錢導(dǎo)演選上了,我明天會和竹子姐一起去燕京簽合同,留徽羽在這邊幫你。”
周知寧點了點頭,也算是松了口氣。
他可沒有認(rèn)為文抄公和無敵是畫等號的。
萬一確實有人的歌曲質(zhì)量比他高也不是不可能。
他重生的只是平行時空,又不是那種《全世界的創(chuàng)作能力下降十倍,而我不變》的小說異世界。
......
第二天,這對周知寧來說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日子。
那就是斗破要上架了。
說實話周知寧一開始寫這書也只是為了留條后路,每天也是只管上傳,沒去在意這書的其他事物。
而編輯番薯,幾乎快成了他的專屬管理員,替他維護這書評區(qū)的安定。
如今這書已經(jīng)三十萬字,盟主就有數(shù)十位,大大小小的打賞也是數(shù)不過來。
不過書的火熱,引來的不止看客,也有許多眼紅的貴物,畢竟說到底斗破還是一本小白文,那些噴子就死抓一個這書沒內(nèi)涵來攻擊周知寧。
要不是番薯刪帖夠快,周知寧的書評區(qū)早就成戰(zhàn)場了。
對于上架,周知寧也沒有矯情,番薯告訴他從八點開始就可以上傳VIP章節(jié),而周知寧便直接表示,“半個小時發(fā)一章,每章四千字打底。”
對此那些書友直接嗨起來了,都直呼閱點公務(wù)員居然硬起來了。
其實周知寧之前除了不管讀者,更新還是很勤快且準(zhǔn)時的,每天固定一萬字,而且是他精簡后的內(nèi)容,在一眾大小鴿子中,已經(jīng)算得上量大管飽。
不過也是因為每天打卡上傳,以后就沒有任何動作,也被那些斗破的書友叫做閱點公務(wù)員。
時間來到早上八點,周知寧上傳了第一章付費章節(jié)。
“六邊形戰(zhàn)士為《斗破蒼穹》打賞1000萬點幣”
“云韻我老婆為《斗破蒼穹》”打賞1000萬點幣”、
“最愛小醫(yī)仙......”
幾乎就在付費章節(jié)上傳的第一時間,數(shù)十條打賞信息就跳了出來。
按早閱點的充值規(guī)則,1000萬點幣大概就相當(dāng)于10萬元。
即便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周知寧還是被這些人的熱情給嚇到了。
好家伙,這個世界果然只有我一個窮人。
周知寧瑟瑟發(fā)抖。
當(dāng)然,瑟瑟發(fā)抖的不止周知寧,還有其他作家。
一個小時的時間,斗破的數(shù)據(jù)便占據(jù)了全部榜單的首位,而且是第二遠(yuǎn)遠(yuǎn)無法企及的數(shù)字。
周知寧見此也不好再藏著掖著,直接吧一小時八千字改成了一小時一萬兩千字。
他慶幸這世界上有語音轉(zhuǎn)文字這種工具,讓他有足夠的存稿來給這些如饑似渴的書友們交作業(yè)而不至于被榨干。
“番薯大大,我這數(shù)據(jù)怎么樣了?”
“別,您才是大大,您是我爹!”
番薯都快瘋了,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懷疑是有人找到了閱點系統(tǒng)的bug而惡意刷數(shù)據(jù)。
到現(xiàn)在距離上架四個小時,斗破收到的打賞就已經(jīng)破了五十萬。
即便平臺有分成,但最終到周知寧手上的也會在三十五萬以上。
而這還只是開始。
周知寧也被這數(shù)據(jù)嚇到了,原本他以為到他電影開拍的時候,斗破差不多能有一百多萬稿費就已經(jīng)很激進了。
可現(xiàn)實卻告訴他,他還是太保守了。
好消息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再為了電影的投資而發(fā)愁。
如今他能夠支配的錢就已經(jīng)超過了五百萬。
不過投資還是得拉,扯虎皮這種事肯定是越大越好。
“翟少,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