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病還是不能多犯,周知寧回過神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都有點emo。
這很不好。
收拾完東西,兩個人坐在客廳里各忙各的。
周知寧也問過王政禹要不要弄點節(jié)目效果,可王政禹卻說按照平常來就行。
所以周知寧就坐在那里開始碼字,而秋應禪則是在彈著吉他。
她在學習寫歌,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周知寧的影響,秋應禪彈出來的旋律和毛毛的另外一首歌有點像,同樣的田園曲風。
不過周知寧沒有插手,這時候卻跳出來說:啊,你寫的歌真不行啊,你聽聽我的。
這種不是純粹的沒腦子嗎?而且他也不是好為人師的人。
寫了兩個小時足足9000字,因為劇情都在腦子里的緣故周知寧幾乎沒有任何卡頓。
當然完全復刻是不可能的,周知寧又不是什么超憶癥,就算斗破他看過了四五遍,也依然有許多內(nèi)容記不清。
因此他干脆在不影響主線劇情的情況下,對內(nèi)容做了刪減。
順便把舊的存稿發(fā)布以后,周知寧才趴在桌子上看著秋應禪。
“月兒明~風兒輕~”
順著秋應禪的曲調(diào),周知寧輕輕地哼出兩句詞,悠然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秋應禪的注意力。
“哥,那些詞是?”
周知寧不好意思地笑道:“剛剛聽你彈這曲子,這個詞就不由自主地唱出來了?!?
秋應禪雙頰有些泛紅,畢竟有周知寧那么多歌珠玉在前,自己的行為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我還編不出一首歌呢。”
周知寧搖搖頭,“創(chuàng)作這事急不來的,你慢慢寫,要是有需要的話我?guī)湍銓懺~?!?
周知寧沒有打算插手秋應禪的編曲,這首歌他聽了一晚,可以說只要秋應禪保持下去,那么和那首《一葷一素》也會有八成相近。
周知寧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給這個世界帶來變化,或許等自己發(fā)出去的歌足夠多的時候,那些本該出現(xiàn)的作品依舊會出現(xiàn)。
他想到了夏洛特煩惱里的夏洛,夢里他靠著文抄而成名,可最終依舊有一個奶茶倫出現(xiàn)。
秋應禪的這首歌,讓周知寧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這只小蝴蝶帶來的變動。
不過他也不擔心,就算以后真的出現(xiàn)什么林杰倫、周俊杰的,大不了他就回歸老本行。
曲庫終會完結,可自己當年為了寫小說看的那么多書可夠他吃一輩子了。
就算網(wǎng)文圈再因為它的出現(xiàn)而冒出什么愛吃圣女果、辰西啥的,大不了他就進軍傳統(tǒng)文學,去寫個《活著》《人生》,也體驗一把“原來活著的作者還活著”是什么感覺。
再然后,就沒然后,到那時候他基本上就死了,那時候可能會有兒女,會有孫子孫女,含飴弄孫豈不美哉?
秋應禪發(fā)現(xiàn)周知寧又在走神,似乎他很經(jīng)常神游。
她沒再打擾周知寧,繼續(xù)撥弄起手里的吉他。
周知寧剛剛的那兩句詞給了她不少靈感,她必須抓住那一絲頓悟。
夜?jié)u深,黃歷也已經(jīng)回來了。
見兩個小家伙還沒睡,于是笑著調(diào)侃道:“怎么,你倆不會是怕黑不敢睡覺吧?”
周知寧笑呵呵的說道:“嗐,在蘑菇屋沒您的呼嚕聲,總覺得睡覺的時候缺了點什么東西。”
“你小子,找打!”
周知寧這幾天在劇組也算摸清了黃歷的性格,你對他越客氣,反而越顯得生分。
當然這個不客氣是要建立在黃歷看得上你的前提下。
否則隨隨便便一個陌生人和黃歷這么開玩笑,最后大概率會得到黃歷的一張臭臉。
給黃歷遞過去一杯熱茶,三個人又坐回了客廳。
秋應禪給黃歷彈了剛剛那首曲子,還說了周知寧填詞的事。
黃歷年輕時也是歌手出道,因此能聽得出來這是一首很不錯的歌,于是夸獎道:“妹妹真是厲害,這首歌寫得不比你哥差?!?
秋應禪想到了那首反方向的鐘,趕緊搖搖頭道:“還差得遠呢。”
黃歷也沒再多說,而是看著周知寧說道:“聽到?jīng)],你妹妹說還差得遠你聽不出什么意思嗎?”
“???”周知寧懵了,他應該聽出什么意思嗎?
黃歷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這時候就要主動請纓,說你一定會指導妹妹的。”
說完又補了句,“年紀輕輕的腦筋都轉不過來,難怪沒有緋聞。”
周知寧臉都綠了,好家伙我沒緋聞反而還有問題了唄?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晚上十一點多,何瓊也冒著大雪回到蘑菇屋。
他的身后跟著一些設備,是用作冰捕的工具。
當然節(jié)目組出于安全考慮,肯定不會讓幾個人負責全程,而是在村里組了個臨時的捕撈隊伍。
當然,蘑菇屋的他們要是想要聘請捕撈隊也是要付工資的。
一個人十斤魚,五個人起聘。
第二天早晨,周知寧和秋應禪不約而同地換好衣服出現(xiàn)在客廳。
經(jīng)過一周的訓練,周知寧已經(jīng)能勉強跑完十公里,不過他今天還是不打算跑那么久。
畢竟他也不是為了健身,只是單純地保持點運動量,跑那么累反而有害身心健康。
天氣已經(jīng)越來越冷了,距離春節(jié)也只有不到半個月,上周來時還略有些荒涼的小村子,今天跑步時明顯多了許多年輕人。
他們都知道村子里有人在拍節(jié)目,但看到晨跑的兩個人時也只是笑著打了個招呼,并沒有特別的舉動。
周知寧覺得自己以前也是被短視頻荼毒,以為藝人只要一出沒那就是人山人海。
很顯然現(xiàn)實是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除了特別爆火,或者假裝自己特別爆火的那些人,出行時其實并沒有那么恐怖。
秋應禪今天也只和周知寧跑了五公里便一起回去了,倒不是不想繼續(xù),而是時不時停下來和人打招呼真是挺麻煩的。
“要過年了啊?!敝苤獙幙吹讲贿h處正有一家子正在貼對聯(lián),他突然想到了那個院子,雖然陳媽媽已經(jīng)不在,但仍有許多值得自己想念的人。
今年就回去看看吧。
原身的周知寧已經(jīng)兩年都沒有回去了,日記里寫得不回去的理由居然是因為不想讓院里的長輩嘲笑自己?
這兩年他除了每個月定期打錢回去,幾乎斷了和院里的全部聯(lián)系。
秋應禪知道周知寧的身世,當她看到周知寧眼中流露出的那抹羨慕時,不由得心里一痛。
她知道自己這個哥哥并沒有看起來那么樂天,他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