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不想將這種事情說得太早，可是沒有想到……唉……”

千念洛輕輕感慨著，似乎是因此感到了百感交集，又或許是因為因此感覺到無奈。

“來講一個本應該埋葬在歷史之中的故事吧……就是我來到斗羅大陸之前的故事了……”

“念洛哥，您的意思是……”

霍妤夢語氣帶上了一絲不可思議，也就是說……

霍妤夢何等聰明，只是片刻就意識到了千念洛一句之中隱含的兩個內容，一個就是千念洛本來不屬于這個世界……

第二個就是，千念洛，很有可能知曉所有人的命運。

“你猜到了啊……真不愧是你呢，妤夢。”

看著霍妤夢的眼神，千念洛輕輕嘆氣，伸手輕輕摩挲著霍妤夢的額頭，也算是印證了霍妤夢的內心所想。

“天行定軌，人各有夢……我一點點和你說吧，不是關鍵的地方我就跳過了，不然的話浪費時間。”

千念洛很快就恢復了那副模樣，那副運籌帷幄之中的模樣，“想要問什么，知道什么就和我說吧。”

“什么是十殿閻羅？”

霍妤夢果斷開口詢問，這個問題困擾了她許久，何為十殿閻羅？這十人又有何原因和能力入選十殿閻羅。

“嗯……”

千念洛抬首，看向那名輕柔笑容的少女……雖然是“少女”

似乎是回應千念洛一樣，“少女”輕輕頷首開口道，“遵循你的心，念洛，這個問題從來不是由我們決定的，只要你認為……她可以成為你的家人，就告訴她吧。”

“好的……謝謝您，師叔。”

“唉，你小子啊，就是太容易較真，有的時候就總是可著那一個地方過不去了，你說說可讓我怎么說你呢……”

“我又不是總能給你做心理輔導的，有的時候別太為難自己了，明白了嗎？”

“少女”輕輕起身，示意千念洛·本人與霍妤夢跟著她一起走，隨后帶著二人來到了一間房間。

“我們到了……按照你的面容來看的話，小念洛，應該還沒繼承我們的位置幾年就迎來了跨越吧？”

“跨越……不，沒有，師叔，沒有的事情。”

千念洛連忙掩藏自己臉上的惶恐，但是少女只是微笑地聽著他已經有著顫抖著的解釋。

“唉……不必掩藏的，因為當年的交易內容，就是我們這一代的十殿閻羅加上你和狄澤，只不過時間分了先后而已，從本質來說，你沒有做錯什么，真要怪的話，就怪我們還沒有通知你們吧。”

“交易……？”千念洛不明白，什么交易需要搭上一整個時代的十殿閻羅，對于這個問題，“少女”很快也給出了解釋。

“所謂交易啊，就是……首席和上神至尊做的交易，他的名諱為何，我們并不知曉，但是，祂給我們開出了一個條件，遵循他的劇本，自劇本完成再到祂隕落之前，我們可以在諸天萬界自由馳騁。”

“而念洛，你要明白……我和子云答應這種事情，本就是為了思雪，她的跨越之時太近，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作為補救措施。”

“這就是……交易……”千念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一切，不過……如果只是需要如此的話，那么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然后，是你的問題……你問，十殿閻羅是什么，對么？那我也將這個問題詢問于你，小念洛，在你的眼中，十殿閻羅是什么？”

“我嗎……”

千念洛突然陷入了沉思，十殿閻羅是什么……對于他來說他一直將十殿閻羅視作一種榮耀，一種尊貴的身份，但是作為第二代的十殿閻羅……所謂的十殿閻羅究竟是什么呢？

“我來回答你們吧，什么是真正的十殿閻羅……閻羅者，地獄之王者，什么是地獄？最殘忍，最瘋狂的才是地獄。”

“換而言之，十殿閻羅的本質一直都不是什么所謂的光芒之下，耀眼奪目，真正的十殿閻羅啊……其實都是一群見不得光的卑鄙小人罷了。”

“這……”千念洛不可思議，但是話語還未出口就被“少女”打斷。

“你仔細想想看……十殿閻羅中的哪一個，可以被正常的人世所容忍？死皇麟首么？他的欲望太過于強烈，我么？不可能的，看透一切的雙眼讓我注定不可能和常人有太多的接觸。”

少女搖了搖頭，看著千念洛似乎還是有些不懂，繼續開口解釋“第二個問題，不必你們提出我也可以猜到，為什么要組建這樣的組織呢？”

“因為野心啊，閻羅之主的野心是我見過的最為可怕的那個，他的欲望超過死皇，他的手段超過二兄，他的憐憫只會比長姊少，他的殘忍只會比收藏家和畫家多，他內心的扭曲程度不會比朱砂要低……”

少女輕輕嘆息，仿佛這一切的內容都是他無法干預的當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閻羅之主組建十殿閻羅的最初目的，就是為了謀取天下打著為帝國收斂人才的名義，不過有了交易之后，閻羅之主對于凡俗的欲望也就少了幾分，這才會有第二代十殿閻羅的選擇——姑且變相地讓帝王承認十殿閻羅的存在，也是為了那些不應該被遺忘的罪證。

可以說，千念洛這一代的十殿閻羅本就是閻羅之主和帝王互相妥協的產物。

“不過說那些也沒有什么用吧，我們都是被大勢裹挾的可憐蟲，我們能做的只有——順應這個時代的浪潮活下去。”

“好的……我明白。師叔……”

“好啦，放輕松，明天還很長，未來還很長……為了還在路上的明天，干杯！”

少女微笑，帶著可以看清一切的雙眼，她自然也可以看得清千念洛和霍妤夢純潔無暇的內心，濯清漣而不妖……大概就是這種意思吧。

沒有了過往的束縛，想必……千念洛也不需要活的那么累了，自己的未來，應該也差不多吧？

少女微笑地想著，她會記著這一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