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下揚州
- 大明:我真沒想當首輔啊
- 吃蝦不扒皮
- 2136字
- 2024-07-02 15:22:16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九月二十,少年北行。
此次出行,途經山東,河南等地,有些出奇的是,線路乃是從應天出發,走揚州,淮安,再進入山東地界,而非經過朱元璋的老家鳳陽。
在洪武年間,兩京之間的直線距離雖然只有一千多公里,但當時的官路卻沒有太多選擇,即使是相對最短的路程,少說也有兩千公里。
馬車出行,這兩千多公里的路起碼要走上個把月。
一個半日后,九月二十一日下午,北行隊伍抵達揚州府。
“大人,已達揚州府,可要在此休息片刻?”
馬車外,正在閉目養神的孔捷聽到外面傳來的問候聲,從假寐中醒來。
一路上,孔捷在這馬車內坐的是跌宕起伏,每每即將睡著都會被晃醒,有一種坐老式綠皮火車的感覺,晃的孔捷有些頭皮發麻。
這一次北行,孔捷可是深深切切的理解了“舟車勞頓”這個詞。
孔捷也是并沒有讓侍衛多等,沉聲道:“按原定安排來吧。”
“是!”
所謂櫻花三月下揚州,可現在是九月,就不下了。
孔捷琢磨著,從應天到揚州用了一個半日,還是在日夜兼程的情況下,那到北平,怕是要很久很久。
按原定的安排,隊伍要在晚間繼續走夜路,所以現在整個北行隊伍在一個名為“新揚驛”的驛站休息片刻,順便吃飯、更換車夫等。
孔捷豈能錯過這樣一個大好的休息時間?在馬車安頓后,孔捷身為此次出行隊伍的“最高長官”,帶領著大部隊一起進入到驛站內。
新揚驛乃是官家驛站,從布局上來看,甚至要比涼國公府要大個好幾倍。
據驛站的雜役介紹,新揚驛除了廳房,馬棚,食堂等基礎的驛站需求,更設有駐節堂用于揚州府內府官迎接各方使節。
驛站西北處,有一座尖塔狀的閣樓,名為揚水閣,閣樓的旁邊,是一座供客人用餐的層小酒樓,看著似乎不大。
孔捷在驛站正廳內等待時,不由得感覺到有些反常,按道理講,這般規模的驛站應該都有驛丞。
雖然沒有提前告知,但按道理來說,隊伍到達驛站后,首先便出示了文書,驛丞也應該出來接見一番。
對此,驛站內的伙計給出的答復是:驛丞今天休沐!
孔捷不知為何時間如此湊巧,驛丞偏偏在今天休沐。
但是!作為官家驛站,根本不可能僅僅設有一位驛丞!
有古怪!
孔捷見遲遲沒有人來通知北行隊伍,再加上自己的猜測,意識到了此地不宜久留。
孔捷剛欲起身招呼大部隊撤出驛站,就見到一個身材微胖,穿著一身灰色布衣的男人從后堂快步的走了出來,長滿胡子的臉上擠出了大大的笑意。
男人見到孔捷一行人也是一邊抱拳行禮,一邊不斷說道:“抱歉抱歉,各位大人,小人是這新揚驛的驛丞徐輝,剛剛在處理一些驛站事宜,未能迎接各位大人,還望海涵。”
伸手不打笑臉人,剛剛肚子里還有些怨氣的眾人情緒也稍有緩和。
孔捷也是微微一笑,坐在座位上沒有說話。
而后,這位名叫徐輝的驛丞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眼見無果,他立馬搓了搓手,又擺出了一副笑臉,問道:
“小人眼拙,不知孔捷孔大人是哪位?”
沖我來的?孔捷在心里思索著,文書自己也看過,可上面并未提及此次北行的任何人員。
難道是自己太過出名?
“還是不對勁,剛才的那名伙計明明告訴自己驛丞休沐,此時此刻又碰巧出現了這么一位。”
孔捷留了個心眼,一名官員剛要開口回答,卻被孔捷搶先:“孔捷孔大人自然是不會和我們一起在這小破驛站內用餐。”
“路過揚州城時便脫離我們而去,自己到揚州城內尋快活去了。”
接著,孔捷立馬向剛剛那位即將開口的官員一個眼神,而后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誰讓他官大呢,對吧王大人。”
被稱作王大人的那名官員也是心領神會,立馬附和起來:“啊對對對!”
驛丞徐輝聽后,也是嘿嘿一笑,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邀請道:“眾位大人想必是車馬勞頓,還沒用餐吧?驛站內有個小酒樓,小人已經吩咐下去,給大人準備了一些酒菜,還請跟我來。”
此話一出,孔捷立馬心知肚明,眼前這位驛丞,極有可能是被人假扮的!
雖然從外形上來看,除了一臉的胡子外,這位驛丞徐輝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但,說話的習慣卻十分奇怪,驛丞雖然官職不大,但總不至于會說出“小人”而非“下官”這樣的自稱。
此刻徐輝的舉動無疑是想請君入甕,至于后面有什么安排,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卻不是孔捷猶豫的時候,他立即還以笑臉,也伸出手,點了點頭:“還請徐大人帶我們前去。”
“不敢當,不敢當,各位大人可要跟緊了。”
。。。
揚州府,白蓮教分壇
昏暗的地壇上,一座巨大的八臂金剛石像巍然聳立,金剛的雙眼怒目而視,張開嘴巴露出四顆尖利的獠牙,它的八只手臂從身體兩側伸展開來,每一雙手的上面都緊緊的握著一把金剛杵。
石像的腳下,一個身著白袍的人影盤坐在地壇中央,她修長的睫毛上方,額頭處印著一個詭異的血色蓮花,她雙眼緊閉,在石像面前低聲吟唱著。
一縷微光透過石像的雙眼反射到了地上,細細看去,以人影為中心,地壇之上的紋路錯綜復雜,卻相互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蓮花。
黑暗中,一個聲音不知從何方傳來,時而空曠,時而清晰:
“稟壇主,總壇那邊傳來消息,讓您務必配合,北行隊伍中除一人外不必留下活口。”
地毯之內的人聽后,沒有絲毫表情與動作,只是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知道了。”
隨后,一張畫像自光影中慢慢飄落,直到停在了光影之下的人影前。
旋即,被稱作壇主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神暗淡無光,略顯空洞。
僅僅一眼,畫像上那人的相貌便已被她牢牢的記在了心里,她輕輕一揮手,畫像慢慢飄起。
在光影中,畫像緩緩漂浮到上空,又慢慢消散成了碎片,最后四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