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剎,我看到彈幕瘋了一樣跳出【啊!】。
笑死,還給我的內(nèi)心的爆鳴配上音了。
什么仇什么怨,我的老天爺啊!
還真是錢難掙屎難吃。
江遲爽快了,雙手插兜走在前頭,風(fēng)光無限。
陸欣然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局,看我越發(fā)的不得勁。
她不得勁,我就爽了,一爽背脊都挺直了。
我暗戳戳挑眉,她暗戳戳使壞。
去住處的時候,她選了個角度,惡狠狠踩了我一腳,走之前那挑釁的眼神,和高中時候如出一轍。
好一個狗難改吃屎。
我這暴脾氣。
從前打不過,現(xiàn)在為錢我都得拼一把。
趁著她轉(zhuǎn)身的間隙,我跟著踩回去,順帶不動聲色的絆了她一腳。
陸欣然都沒來得及痛呼,整個人就比直摔下去,趴在了我跟前。
我忍著笑,裝模作樣把人扶起來:“多客氣啊,踩我一腳而已,真想道歉嘴上跟我說就好,不用特意給我跪下。”
一招先發(fā)制人,陸欣然愣了,制作人愣了,彈幕都愣住了。
江遲還想過來。
下一秒,我就看到移動屏幕上,粉絲發(fā)出了爆笑。
【不是,這姐妹有點勇哈!我還頭一次看陸欣然那朵白蓮花吃癟。】
【要么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呢,陸欣然出道起就到處裝柔弱扮綠茶,這把可算能有人治治她了!】
陸欣然的粉絲洗白的文字被笑聲淹沒。
她哽了口氣,氣急敗壞站起來想發(fā)火。
我淡定挑眉示意她有攝像頭。
她臉上的怒意瞬間被無辜和委屈代替:“抱歉,我沒撞疼你吧?”
彈幕吐了一片:【不是吧,這姐又開始?她怎么每次都這樣,就不能真誠點嗎?】
果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想到我刻薄的人設(shè),我決定在她這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你覺得呢?你那三十九碼的腳踩在我腳背上,你覺得能不疼嗎?”
陸欣然僵住,笑意差點維持不下去。
好半天才從喉嚨里擠出一聲明顯敷衍的道歉:“對不起啊。”
我扶著她站穩(wěn)后,果斷離她幾米遠(yuǎn):“好說,你都跪下了,我還能不原諒你?下次注意。”
這話,是真心實意。
制作人姐姐大抵被我的勇猛震撼,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牌子都不舉了。
沒辦法,我這人主打的一個敬業(yè)誠信。
要演個尖酸刻薄且低情商的萬人嫌,尤其還是對著陸欣然,我責(zé)無旁貸,必當(dāng)盡心盡力啊。
只是,那單純是對特定的人。
來到住房,看著一左一右的房間,和站我身邊的江遲,我慫了。
分好房間后,他往客廳的沙發(fā)上一坐,也不說話,一雙微微上挑的眉眼把屋子掃視一圈。
在他看向我的前一刻,我背脊一僵,果斷低著頭試圖降低存在感溜進(jìn)房里。
臨近門前的最后一刻,他叫住了我:“待會要去一號房做晚飯,你別忘了。”
這活兒,是劃拳輸了的人做的。
我抓著門把手沒敢動,場外的制作人姐姐牌子都要晃爛了。
我終于想起我的人設(shè),輕飄飄應(yīng)了一聲。
江遲卻忽然起身走到我身邊。
他那手一伸,我還以為他要打我,本能抬手回檔。
他有點懵,默然幾秒,一言不發(fā)給我手上綁了條紅繩。
還是條大紅色的。
我放下手,干干發(fā)笑:“你還兼職月老啊?”
江遲無語:“節(jié)目組的要求,同一組的都要綁上。”
他手上也有一條。
“這,這樣。”
我訕訕抽回手想自己來,江遲指尖猛不丁碰到我手腕。
我一顫,瞬間噤聲。
笑死,這種場合但凡發(fā)出任何聲音我都會被他的眼神殺死吧。
紅繩綁好,我嘴比腦子快,道了謝后,轉(zhuǎn)身回房。
我想,這總該刻薄了吧。
結(jié)果,是我大意了。
房間里還有個大屏,是單獨的直播間,嘉賓只有我和江遲。
彈幕此刻在狂閃。
【啊啊啊啊!我是看錯了嗎?剛剛江遲是不是笑了?江大影帝,你的高冷、你的穩(wěn)重、你的性冷淡呢?誰能告訴我他剛剛在干什么?為什么給沈鈺系完紅繩后他會笑的那么溫柔?!】
【他們是不是認(rèn)識啊!我看他在剛剛介紹環(huán)節(jié)看沈鈺就不一樣!他們兩個都反應(yīng)都不對勁啊!沈鈺看我們家哥哥,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我天,這是干什么?】
【我的天,不會是公費戀愛吧?雖然哥哥也到了年紀(jì)該談戀愛了,可是這沈鈺看起來不太行啊!江遲你清醒點啊!】
【求求了!節(jié)目組別藏了,他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啊!讓臣妾死個明白啊!我在屏幕前要羨慕死了!】
好好好,我的高冷在江遲這就成老鼠見了貓了,還羨慕上了。
我笑了,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當(dāng)著全校師生的面扒掉他褲子讓他顏面盡是的交情,誰想要,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