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琿燼的善良值只能排第四。

千一，善良值三千萬點

水淺妍，善良值兩千萬點

林露仁，善良值一千五百萬點

琿燼，善良值一千萬點

慈凜，善良值一百八十萬點

孫子杰，善良值五萬點

半夏，善良值一萬點

陳倩，善良值三千點

……

琿燼并不在意第一與否，世人修煉皆需與人爭機緣，他不一樣。

他只需要解開封印即可。

解開的方式多種多樣。

對于突然冒出來的諸多人杰，陳倩琢磨道：“你們是不是秘密接了任務？一起去黑劍之城對付魔劍之王維爾希斯？”

“我不認識他們。”琿燼一句話否認，他也好奇前三的背景。

不過，他們看起來相當低調，周圍人議論了一大堆，沒有一點有效信息。

閑著無事，琿燼向陳倩調侃道：“你對慈凜有必超之的志向，怎么不對水淺妍也來一句？”

“閉嘴！”陳倩惱羞成怒，她已經察覺到不正常，這一屆考試只怕比以往更加殘酷。

哪怕有十個名額，她也沒有必進的把握。

第二關是考性格，只問心不問跡。

眾人從廣場出發，路過一片紫色的花海，來到一座石塔面前。

漆金大門上掛著富麗的玉石牌匾，上刻“問心”二字，端正大氣。

由于剛才被揭短，陳倩不再和琿燼說話。

琿燼靠著紙上的考試說明，進入問心塔。

塔相當空闊，容納兩百個人綽綽有余。

墻壁周圍立有五道發光的藍色之門，門上有字，分別是財、色、合、世、志。

琿燼很快覺悟，所謂問心，大概就是看考生貪財與否、好色與否、合作與否、志向如何……

世倒是不好猜。

眾人也在議論，有門路的人很快將信息透露。

“世，考的是隱世還是出世，看心是主動還是被動。”

琿燼收集信息完畢，再一看周圍，陳倩早已經選擇某扇門。

小小年紀，一點也不成熟。連一個玩笑都開不起……琿燼感到無奈，一個人選擇財之門，踏上問心之旅。

“鐺鐺鐺！”

鑼盤聲響個不停，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鞭炮聲。

琿燼發覺自己來到了一處街道，周圍熱熱鬧鬧，不知怎么一回事。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琿燼擠進去，發覺是才藝表演，胸口碎大石、口吞長劍、與蛇共舞等等。

才看了一會兒，戴著帽子的老人就捧著鑼盤收取打賞。

琿燼初來乍到，沒有一個法爾斯里拉，正打算白嫖，老人突然拿出一塊玉石朝琿燼道：“這位帥哥！刷卡不？善良值也可以消費！”

琿燼怔了一下，也沒多想，善良值于他如浮云，刷！

“謝謝老板！一千萬！老板大氣！”

琿燼沒想到一刷刷全部，完全被算計。

在對方的地盤上，就算鬧事也得不到好結果。琿燼只好打碎牙齒往肚子吞，寬慰自己善良值花完就可以出去這個溝槽的幻境。

他待在原地等著，等著等著，才藝表演都散場了。

“咕嚕嚕……”

琿燼餓得肚子叫，沒辦法，只好進入一家餐館，點了碗拉面。

“客人，請先付賬。”

琿燼神色尷尬，本想著吃霸王餐再刷碗，事到如今，只好陪笑道：“老板娘，你這招人不？”

“滾！”老板娘絲毫不給臉色。

琿燼狼狽走出餐館，一出門，就看到一個戴帽子的老人，正是刷走琿燼一千萬的罪魁禍首。

“老人家！能借我一百法爾斯里拉嗎？”琿燼攔住老人。

“哦？原來是老板！”老人笑著回應。

琿燼點點頭，捂著肚子道：“我現在吃飯錢都沒了，還望老人家周濟。”

“實不相瞞，我也沒錢……”老人毫無羞恥地說道。

琿燼瞇著眼睛，露出深思的目光，勸說道：“老人家，我不是索要打賞，給我一頓飯吃就好。”

“不行不行……請你吃了我吃什么？”

說著，老人繞過琿燼匆匆離去。

“轟！”

雷聲炸出來，隨即大雨傾盆。

琿燼的心情也像這狗屎的天氣一般，他本是抱著游戲的心態來問心，被雨一淋，頓時想起黑劍之城的那個雨天。

當時也是饑寒交加，走投無路。

沒想到還得再經歷一次。

這也怪自己目光短淺，經驗不足。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琿燼很快將自己身上的長袍當掉。這長袍是曾昆送的，好看，還很貴。

只不過形勢逼人，賣了個零頭。

買了一袋小籠包，琿燼吃著，在旅館面前猶豫了一會兒，才轉頭前往寺廟避雨，錢財有限，能省就省。

“啊切！”

才進門，一道哈欠聲響起，琿燼看過去，發現竟是熟人。

單馬尾，小巧玲瓏，面容認真又寧靜。衣服濕漉漉，但身材一般。

“陳倩，你怎么在這？”琿燼湊過去，打探信息。

陳倩發覺是琿燼，隨即大眼睛冒光地盯著石無司手中的袋子，袋子里還有熱乎乎的小籠包。

見陳倩喉嚨輕微聳動，琿燼將食物遞過去道：“吃吧，你該不會也亂花錢了吧？”

陳倩一口一個小籠包，四五個后，才恢復淑女姿態，一個小籠包能吃五口。

“不管募捐的還是推銷的，我一分錢都沒給，我的錢只會給自己、家人和孤兒院花。”陳倩飽腹以后，認真回答琿燼的問題。

琿燼疑惑道：“那你怎么連一頓飯都吃不起？”

陳倩咬著小銀牙道：“被騙了！我去找工作，對方竟然說我年齡不夠，非得交錢，交完錢對方就消失了。”

“這也太傻了……”琿燼聽得想笑，“等等，你來這里幾天了？”

“五天，你呢？”被琿燼罵傻，陳倩慍怒，卻沒辦法反駁，只好裝作沒聽見。

琿燼愁眉道：“一天，時間流速不同于外界。也不知道問心問幾天……”

“不清楚，短則一天，長則一年。你……該不會花完了一千萬？”陳倩盯住琿燼，發現他身上沒有長袍，不禁想到一種可能性。

琿燼如實交代，抱怨道：“這哪是問心，分明是整人。”

“一千萬啊！你為什么可以蠢到這種地步？”陳倩恨得牙癢癢，雖然她沒同意，但琿燼許諾分她五百萬，如今錢財一空，她感覺自己仿佛丟失了五百萬。

“別激動！”

琿燼趕緊拉開距離，生怕陳倩撲過來咬自己，“千金散盡還復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放心，我還有錢。”

說著，琿燼從懷里取出一枚項鏈。

這是維爾希斯的空間飾品，里面有禁制，琿燼還未破解。

陳倩冷靜下來，意識到琿燼的錢是琿燼的不是她的，但多少難以釋懷，指責道：“我看你沒有吸收一點兒教訓，你就不后悔嗎？那可是一千萬啊，能在學府買一棟房！”

“后悔什么？我只怪自己活該。”琿燼輕描淡寫。

“咳……”陳倩突然咳嗽一聲，隨即沉默不語。

寺廟外的雷聲和雨聲不停地擾亂這份沉默，電光時不時張牙舞爪闖進來。

“走吧，去旅館洗澡。”琿燼邀請陳倩，雖然錢不多，但住一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