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恩只要從女人手里拿到錢,就會呆在棋牌俱樂部、賽馬場、女郎俱樂部,酒吧等地,直到將所有錢都揮霍一空。
一位女郎,曾和索恩結束深入交流后,問他:
為什么你剛從女人身上下來,賺到了錢,又立馬拿著錢來俱樂部找女郎。
索恩是這樣回答的。
“甜心,那是我的工作,我伺候那些小姐,夫人,他們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現在,我在享受生活,我給你錢,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索恩牽著蕾妮走出咖啡店,邊想邊感嘆道:
“好的長相,的確能帶來不菲的收入。”
“或許我也能。”
“不,雖然我有靈活的道德底線,但,以后再說吧!”
“金榜啊!金榜,它總是引人走向墮落,誰能拒絕它的誘惑呢!”
他們從路口街西拐進一條小巷,走過幾條巷子,巷子逐漸變得寬敞,兩邊出現了一些攤位。
賣工藝品的、蔬菜水果、海魚的。
“索恩,這里就是舊貨街!”
蕾妮拉著索恩的手,拐出巷子,眼前是一條很寬的主干道,街道兩邊蓋有雨棚,油布棚,有各種各樣的攤位,還有很多商店。
“看復活木乃伊嗎?來自約曼西部的木乃伊王。”
一位禿頂的中年男人,一看到穿著很好的索恩拐進主干道就慌忙走上前,用神秘的口吻小聲說道。
“偉大的馬爾扎克巫師,即將復活木乃伊,這將是一場驚悚的盛宴!”
“想看嗎?門票很便宜的。”
“索恩。”
蕾妮搖了搖索恩的手,露出期待的神情。
在禿頂男人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一處油布棚前,那里站著一個女子,她穿著式樣繁雜的黑色禮裙,撐著一把黑色蕾絲傘。
她的黑發披散著,畫著很濃的妝,涂著紫黑的口紅。
“索恩。”
蕾妮拽了拽索恩,附在蹲身的索恩耳邊道:
“她,她很漂亮,但好像童話故事里的黑巫女。”
女子似乎聽到了蕾妮的話,用她那雙黑珍珠一般的漆黑眼睛,面無表情地盯著蕾妮。
“索恩!”
蕾妮害怕的小聲嘟囔,一雙小手緊緊握著他的大手。
“女士,我們想看復活木乃伊。”
“4便士,最后排。”
她的語氣很淡,給人一種冰冷冷的感覺。
索恩掏出4便士,在引導員的帶領下走進了油布棚內,坐在了最后一排。
油布棚內臨時搭建的高臺上,有四五具人類骷髏,它們手中拿著弓箭或劍,一動不動。
中央有一位戴高禮帽,穿西裝,拿著一根骷髏頭魔杖,留著滑稽胡子,耳垂很長的老者。
他腳底鋪著的紅地毯上,涂繪著神秘的法陣,法陣中有一副金色的人形棺。
“我的朋友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偉大的馬爾扎克!”
“我死而復活,來自我們終將去往的冥界,效忠于至高的死神。”
老者用一種驚悚,恐怖的口吻道:
“索恩,看不到!”
蕾妮聽到老者的聲音,看到眼前黑漆漆的人頭,啥都沒看到,焦急地喊了出來,狠狠扯了扯索恩的手掌。
索恩蹲下身,蕾妮忙脫掉紅皮鞋,將鞋提在手中,踩著索恩的大腿,爬到他的脖頸上坐下,緊緊抱著索恩的頭。
索恩一站起身,蕾妮就開心地驚呼道:
“索恩,有棺材!”
老者用低沉的聲音,繼續說道:
“死神讓我從冥界歸來,奉行祂的旨意,我在塞姆尼斯洲的坎瓦達殺死過毀滅城邦的巨人,在貝利特北部的山麓殺死過偷襲旅人的熊地精。”
“現在,我將告訴你們,我經歷的最可怕、最恐怖的事。”
老者緩緩地在高臺上走動,他來到一個五、六歲的胖小孩面前,他被婦人緊緊地抱在懷中。
他盯著小孩道: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我來到一處荒野,忽然!”
胖小孩被老者的動作嚇了一哆嗦,露出驚恐的神情。
“我看到了不遠處漂浮的火光,熾白的火光,我拿起我的魔杖,慢慢地走近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胖小孩哆嗦地回道:
“你,你什么都沒看到。”
“笨小孩!”
老者發出驚悚的怪笑,索恩緊緊拽著看得入神的蕾妮,他感覺油布棚內的溫度降低了一些,隱隱有些冷的刺骨。
但蕾妮和觀眾似乎并未察覺,依舊在叫好。
“看來這復活木乃伊不簡單,有非凡力量存在。”
油布棚內響起一道道清晰可聞的骨骼聲,一具具骷髏晃動著,它們手中的劍、弓似乎要舉了起來。
“我看到了死尸和骷髏!”
“我看到了從地底歸來的不死生物,它們的眼里冒著熾白的火焰,散發出陰冷,惡臭的土腥味。”
“婊子養的雜種,你肯定打倒了他們。”
“該死的骷髏,干死他們。”
有人喊道。
“它們的國王,是帶著金冠的巨大木乃伊,它足足有二米來高。它的牙齒帶著劇毒,渾身都是惡心的蛆蟲。”
“現在,它就躺在我腳下的金棺里,誰敢打開它的棺材,它就會咬穿他的脖子,吸干他的鮮血,直到他變成一具干癟的尸體。”
老者掃視眾人,高聲喝道:
“我需要一位勇士,和我一起開棺的勇士。”
“他將獻祭他的生命,他的鮮血,喚醒這沉睡的木乃伊王。”
四周變得很是安靜。
沒人回答他。
“一群膽小的老鼠!”
“我到過維特林歌,去過莫羅瓦,到過圣丹尼斯,沒有哪個地方的人比薩瑪拉人更膽小,你們這群母豬養的婊子,公豬生的雜種。”
“神會詛咒你們的。”
“可憐的老人,只能一個人去開棺,讓那污穢的,來自地獄的木乃伊,暢飲他的鮮血吧!”
“都怪那該死的薩瑪拉人,他們毫無悲憫之心。”
“他們的勇氣,還沒有下水道的老鼠大。”
眾人爆發出歡快的笑聲,看著不停囔罵的老者來到金棺前,他伸出手中的魔杖,敲打著金棺,說道:
“可怕的木乃伊王,復活吧!讓世人看看死神的力量。”
“所有的活物,都將變成它的血食,都將回歸冥界,都將擁抱死亡。”
他猛一用力,棺材蓋被他的魔杖掀飛,眾人皆屏住呼吸,看向金棺內。
一具纏裹著繃帶的木乃伊慢慢坐了起來,它嘴里發出低吼,它的下巴腐爛,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轉動的腥黃眼睛內,爬出一條條蛆蟲。
它緩緩地站起身,老者嚇得連滾帶爬躲到一旁,那巨大的木乃伊從金棺中拖出一把闊劍,朝著觀眾走去。
“主會讓死者永眠,主會保佑我們不受亡靈的傷害。”
老者喝道:
“隨我一起高喊。”
“死神庇佑我。”
眾人高呼:
“死神庇佑我。”
“冥界的統治者,死亡的主宰,請您帶走您的子民,我們將以心和靈侍奉您。”
眾人高喊:
“我們將以心和靈侍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