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

周伯通聳拉著腦袋：“黃老邪你這丟石子還真的是出神入化，我周伯通認栽了！”

黃藥師微微一笑，這丟石子確實是他第一次玩，只不過他的武功彈指神通本就是遠程攻擊手段，兩者有異曲同工之處。

“我認賭服輸，黃老邪，請你先暫時離開這條船。”

“周兄莫非以為我會毀約？”

周伯通臉色焉焉：“你黃老邪是先天境界，我可不敢放你在船上。”

“藥師，你去岸邊等我和川兒便是。”

黃藥師想了想，隨后運轉輕功來到了岸邊，在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得到船只，不至于出現之前的那種狀況。

見黃藥師離開，周伯通這才放心的從衣服內拿出一本線裝秘籍。

“這本就是黃裳大宗師的九陰真經手抄本，說好了，你們只能看半個時辰，多一秒都不行。”

絕世神功就在眼前，陳川有些明白了馮衡的想法。

馮衡和自己一樣，有著過目不忘的天賦，只不過沒有自己這么離譜，很明顯，馮衡是想將九陰真經全部背下來，然后抄下來給黃藥師，讓他能夠一睹九陰真經這本絕世神功。

沒想到兜兜轉轉，最終還是無法擺脫這一劇情。

九陰真經何其奧妙，半個小時通讀確實是難上加難。

不過比之前要好的是，現在的馮衡懷孕還沒有多久。

“師娘，我也想聽聽這絕世神功，請您讀給我聽聽吧。”

是個瞎子？

周伯通驚訝的看了陳川一眼，剛剛他竟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馮衡訝然的看了陳川一眼，見周伯通還在場，只能心下一嘆：“好。”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

馮衡的聲音不疾不徐：“.....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五指發勁，無堅不破，摧敵首腦，如穿腐土。”

....

待馮衡完完整整的讀完一遍后，一直在看著時間的周伯通猛然搶過九陰真經：“夠了，夠了，時間到了！”

周伯通看著遠處黃藥師的身影不敢再停留：“告訴黃老邪，賭約我已經履行了，就先走了！”

馮衡還想再堅持一下：“周真人和我家夫君多年未見，何必急著走？”

周伯通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你們夫妻聰明得緊，不玩了，不玩了！”

幾個跳躍，周伯通便消失在了湖面之上。

見船只有動靜，黃藥師連忙回到船上，看向馮衡。

夫妻多年，他們早已心有靈犀，所以黃藥師才能和馮衡在沒有溝通的情況下打上配合。

馮衡搖了搖頭：“半個時辰，實在是太短了，我記不住九陰真經的全篇，只能記下其中小部分，還并不連貫，藥師，算了吧。”

黃藥師聽罷，只能遺憾的點了點頭。

武學一道，深奧無比，若是馮衡憑借記憶默寫下九陰真經小部分，一旦其中有一點差錯，武功練岔，后果可大可小。

黃藥師不想冒這個險。

說實話，剛剛黃藥師有一瞬間起了殺死周伯通，搶走九陰真經的心思，只是想到他背后的王重陽和黃裳，終究還是按捺住了這個心思。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阿衡，我們繼續游湖。”

話雖這么說，可馮衡還是擔憂的看了看黃藥師，黃藥師對于九陰真經的執念，她還是知道的，如今周伯通將其帶回京城給黃裳大宗師，就說明了此生再難得見。

可惜了。

.....

三日后，黃藥師三人踏上了回桃花島的路。

海風獵獵，黃藥師站在船頭之上，再無來時的心情。

“九陰真經此時應該送回到黃裳那里了吧？”

想到這曠世武學自己再無一觀的機會，黃藥師心中就涌起一股心煩意亂。

九陰真經是黃裳大宗師得意之作，里面的武學博大精深，講述了無數上乘武學的原理，若是能夠研習收納融入自身武學之中，宗師之境也不再遙遠。

此時船艙之中又傳來動靜。

“阿衡，你怎么自己出來了？川兒呢？”

馮衡從船艙中走出：“這幾天川兒一直沒有出房間，不知是在做什么，我有些擔心，藥師，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黃藥師眉頭一皺：“或許是在習練武功吧。”

最近幾天，陳川變得深居簡出，也不知道是在搗弄著什么。

兩人來到陳川房間敲了敲門，很快陳川便打開了房門出來：“師傅，師娘。”

看著陳川萎靡不振的模樣，黃藥師心情本就不好，如今更是惱火：“川兒，你在弄些什么，看看你自己，哪還有什么精氣神？莫非是突然習得神功，便心中狂喜，不知所謂了？”

“就你這般死板的練，何日才能有所成就？”

陳川正想解釋，黃藥師卻已經拂袖而去。

馮衡歉然的看了陳川一眼：“川兒，你別生你師傅的氣，你師傅這兩天心情不太好，多體諒體諒他。”

“只是你也要注意休息，勤練武功是好，但不可過度，否則就會適得其反。”

陳川嘆了口氣：“我明白，師娘。”

黃藥師的性子古怪，加上他對九陰真經執念太深，想起前世劇情中陳玄風梅超風偷走了九陰真經，黃藥師竟然遷怒于其他弟子，挑斷他們的腿筋，全部趕出師門。

如今馮衡還在，黃藥師性子還沒有那么極端，但也已經初現端倪。

自己也屬于被遷怒了。

馮衡柔聲道：“你年紀還小，不必急于一時，等回到桃花島上，我讓藥師再指點指點你。”

馮衡拉著陳川又說了幾句，這才離開。

陳川回到房間，他拿起墨條，在硯臺上輕輕研起了墨。

將墨研好了之后，他將桌上的書籍掀開，上面的前幾十頁，已經寫滿了字。

陳川拿起毛筆，在硯臺上沾了沾墨水，隨后開始書寫。

雖然眼盲，可陳川的字卻鋒利飄逸并存，讓人看得賞心悅目。

唯一的讓人感到別扭的，是陳川寫得很慢。

因為對于一個瞎子來說，寫字本就是一件難事，更別說要一字一句的寫在書上，要保證字字清晰、字體有沒有覆蓋等問題。

隨著筆鋒勾勒出最后一個筆畫。

陳川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將這本書籍合上，鄭重的在書面上寫下最后的四個字——【九陰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