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雙節棍(4K)
- 長生:拒絕肝帝從我做起
- 呲牙的冬瓜
- 4172字
- 2024-06-15 00:02:00
是的!
沒有哪個少年能夠拒絕奉天司的條件!
楊正急轉身過來,顫聲問道:
“你想通了?”
寧遠尷尬揚了揚手中的鑰匙,歉意道:
“勞駕您個事,門閂壞了,您出去后能不能幫我從外面鎖個門,然后再把鑰匙扔進來。”
“咯咯咯~”
楊長武忍不住磨了磨牙,覺得自己已經行走在暴走的邊緣。
他強壓著怒氣,喘了兩口重氣,最終生無可戀道:
“扔過來吧……”
“麻煩您了。”寧遠不好意思笑了笑,扔過了鑰匙。
楊長武凌空接過,瞪了一眼寧遠后快步走出。
不一會兒,門被他從外面關上鎖起。
隨后,一串鑰匙和一團白紙從外面扔了進來,“當啷”一聲落在了石板地面上。
寧遠撿起鑰匙和紙團,又卷開紙團看了看,發現是用炭筆寫好的地址。
回屋關門,他隨手將紙團揉成一團扔在墻角,倒頭大睡。
旭日東升,霞光驅霧,金光萬縷。
又是一日清晨。
同樣的小販吆喝聲中,寧遠并沒醒來,一直睡到午時才起床。
躺在床上仰天打了個大哈欠,他揉揉睡眼朦朧的眼睛,終于想起自己今天要做什么。
找魏鐵匠打個鐵門閂,還有加入風門武館的事。
不過經歷過這幾天的事后,現加上身法圓滿,他發現自己并沒先前那么急了。
起床穿衣洗漱之后,他輕松翻出院子,悠哉悠哉,去向了鐵匠鋪。
鐵匠鋪并不算遠,就在鼓樓西路。
三刻鐘不到,寧遠就在鐵匠鋪找到了滿身炭煙味的魏鐵匠。
他問魏鐵匠做不做門閂。
魏鐵匠本來只打刀劍,可能想到制作容易,也就應下了,隨后又說起了另一件事。
“寧小哥,我聽說運幫和船幫亂斗,有幾只狗妖趁機化形潛進城了,衙門到處在查,你一個人住,可要小心點。”
聽到這個消息,寧遠不禁有些愕然。
原本以為之前齊捕頭是查械斗,多多少少要些做樣子,沒想到衙門連樣子都不想做,械斗沒查倒查起了狗妖。
【新增閱歷:大炎縣府現狀,閱歷+30】
呵呵……
大炎的實情就是這個樣子。
寧遠暗自搖頭,又有些不甘心,張口問道:
“那運幫和船幫的事就此做罷?”
“害,以前小打小鬧,這次不過是鬧大了些。”
魏鐵匠用鐵鉗扒拉著火紅的木炭,偏頭瞇眼躲著淡淡的火煙:
“這官府日常糧鹽鐵轉運還得靠著這兩幫,只要不亂殺,向來睜只眼閉只眼。”
聽到不亂殺這幾個字,寧遠只能“呵呵”了。
自己那天差點成了亂殺的對象,看來縣衙對亂殺的認定彈性很大。
再想起青石巷小孩被拐的事,縣衙其實也就那么回事。
不可期待過高。
魏鐵匠話興真濃,有意無意掃了一眼寧遠手中的刀:
“狗妖皮粗肉厚,這普通鋼刀可傷不了狗妖,我前些日子得了些鑌鐵,真要防身,不如打把雪花刀。”
寧遠回憶了片刻,并沒找到狗妖的記憶,只記得《武經》中有些妖怪戰斗的習慣簡介。
不過按魏鐵匠剛才所說,似乎狗妖也不怎么厲害。
他半猜半問:“狗妖化形……厲害嗎?”
“咦?你沒聽說?本來大妖才能化形,后來就是那大炎武道院那個簡,簡什么來著?”
“簡星河。”
“對,就是他!就是這老不死的!”魏鐵匠忽然有些生氣,大罵了起來。
“怎么啦?”寧遠滿臉好奇。
“害,這老不死的!幾百年前吃撐了閑的,無聊編了套化形功法,你猜怎么著?”魏鐵匠怒道。
“怎么著?”
魏鐵匠啐了一口:
“入他娘的,沒想到這化形功人不能用,妖卻能用。”
妖化形居然和簡星河扯上了關系?
寧遠驚奇萬分:“還有這種鬼事?”
魏鐵鐵匠伸個小指捅了捅鼻孔,嗡聲嗡聲道:
“可不是嘛,后來被個大妖偷走廣傳妖界,從那以后,凡開智的妖都修化形法,如今實在難防。”
【新增閱歷:大炎奇聞,閱歷+100】
自動忽略過腦中信息,寧遠拉回話題:
“那,開智妖很厲害嗎?”
魏鐵匠伸小指彈出團鼻屎,又在胸前染滿污漬的圍裙上擦了擦:
“野獸雖吸天地靈氣開智,只要未正式修行,雪花刀也傷得。”
說到這里,他彎腰從腳下摸出一把滿是鍛紋的雪花刀:
“看好了!”
一刀下去,鐵砧上一根指頭粗的鐵條應聲斷成兩截。
拿起半截鐵條在寧遠眼前晃晃,魏鐵匠眼中似有得意:
“如何?你若真要,給你個優惠價,七兩,另送你個烏木刀鞘。”
他急著賣刀,寧遠卻全無心思,反而問起了心中的疑惑:
“這妖化形后,如何分辨出來?”
魏鐵匠“當”的一聲,將手中鐵條扔在鐵砧上,慢條斯理解釋起來。
“這也容易,貓妖喜歡舔毛,化為人后,無毛可舔,會有舔手臂的習慣。”
“狗妖會有咬庠、抖癢、舔上唇的習慣。”
“不過這貓妖狗妖通人性,也可被朝廷接納為官。慶平十五年那次鼠妖作亂后,安沐郡也招安了幾只貓妖。”
寧遠插話道:“若這些妖將此等毛病全改了,又如何得知?”
魏鐵匠呵呵一笑:
“那就沒辦法了,只能請奉天司探妖師出手。可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碰上習有斂息功的妖怪,也不易探查出來。”
“當然,妖也有好壞,城南云浪山下,就有個朝廷特許的善妖村,其內多為兔妖鹿妖。”
說到這里,他雙眼放憧憬之光:
“聽聞兔妖鹿妖溫柔善良,旺夫旺財,如有相救之緣,常有以身相許之事。”
“哦,是嗎?”
寧遠隨口應了句,將信將疑。
要按這么說,那些日了狗的人,在大炎的選擇倒是真多。
不過看魏鐵匠這樣,好像也是道聽途說,怕是當不得真。
看時間不早了,寧遠還要去武館報名,也沒心思就妖的問題再說下去。
想到到昨天才碰到個魔,萬一到真要碰上了妖,這雪花刀也未必好用。
另外,既然已入武道,夜晚行事避無可避。
考慮到這些,寧遠也就問道:
“有沒有更好的刀?最好是刀身漆黑。”
刀當然是有!
但少年不過是個抄書匠,能掙幾個錢,也能買得起?
魏鐵匠一臉狐疑,問道:
“可打制云紋刀一把,刀面漆黑,斬鐵如泥,斬妖如屠狗。不過需些時日,價格可不便宜哦。”
真有這種刀!
寧遠心中竊喜,問道:“多少銀子?”
看這樣子似乎不差銀子,魏鐵匠試探道:
“一百兩,需先交三十兩定金。”
價格他倒也沒亂報,只是將定金提了一些,試下少年到底有沒有錢。
魏鐵匠一向風評不錯,寧遠隨便侃了幾刀,又將手中鋼刀折價抵扣后,最后定價為九十四兩。
“給。”
寧遠爽快付了定金,“鋼刀我先用著,等取刀的時候再給你。”
接到銀票本該開心,可魏鐵匠心中卻是一陣落寞:
原來抄書寫信也能掙這么多,比自己可輕松多了;
自家那小子打鐵不成器,學武也不成器,干啥啥不成;
看人家這孩子,唉……
羨慕看著寧遠,魏鐵匠心中猶豫不定:
要不要將自己家那小子送去私塾學幾年,將來也做個抄書匠?
寧遠看著定定出神的魏鐵匠,問道:
“那鐵門閂什么時……”
無論如何,今天也算做了樁大生意,魏鐵匠心思擺正,大手一揮:
“不必了,一坨鐵也不值多少,明日來取。云紋刀……你五日后來取吧。”
寧遠呵呵一笑,拱手相謝告辭。
魏鐵匠看見外面陽光正盛,客套道:
“日頭正大,不如進來坐會兒,喝杯水再走吧。”
“不了,我還要去趟風云武館。”
想到寧遠能隨手拿出百兩銀子買刀,那一個月十五兩銀子的學費也不是什么問題,魏鐵匠也就隨口了一問:
“哦?報名學武?”
“是的。”
“這個啊……”
魏鐵匠正想提醒,忽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風云武館從去歲開始,新開個了速武院,可飛快提高武夫境界。
但學費之高令人咂舌,將近兩千兩之多。
這抄書少年即便再會賺銀子,也不可能賺到這么多銀子吧?!
提不提醒速武院這件事,似乎也沒多大意思。
想到這里,速武院的話頭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改口道:
“不巧了。風云武館每月二十五至三十日報名,次月初一入館,今日初四卻是報不了名嘍。”
“啊這……”
寧遠還以為武館隨報隨進,沒想到也是要攢夠學員才開辦。
這就沒辦法了,只能再等等。
最好將龍票主人等出來,然后再將龍票的事徹底做個了結!
一時無事,他內心空蕩蕩的。
而后忽又想起,在這個時間點,正常情況下自己應該在武帝廟前坐班。
“是不是去坐個班,體會一下大炎市井文化?”
他猶豫起來,眼神飄忽不定。
“算了,還不如回去練練刀,閱歷點來之不易,能省則省。”
“順便研究一下,自己資質到底如何,需要多少天才能等同于苦練一天。”
想到這里,他果斷抄了原主的魷魚:
“寧老板,我不干了!”
日上中天,陽光炙熱火辣。
寧遠一頭大汗走回了家。
剛到家門,抬眼就看見院門的銅鎖已被人一刀兩半,正安靜躺在地上。
窩草他勒個娘啊!
前幾天被人踢斷門閂,今天又被砍斷門鎖。
“這他媽的,大炎人非得跟我過不去是吧!”
他怒火中燒低聲怒罵。
轉瞬之后,他又想到,以武夫的實力,犯不著破壞門鎖,直接如楊正武一樣飛身入院即可。
照這么說……
“是往我身上放龍票那家伙來了?總算把你等來了!”
他心中一動,手握刀柄,輕壓腳步慢慢靠近。
剛到門邊,忽然“哐當”一聲,門被人猛然撞開。
緊接著,一大團黃影從門中竄出,撒腿狂奔。
定睛一看,這個黃影正是之前見過的那條大黃狗!
“草,這真是一條狗賊!搞了半天是被人派來盯我的,虧我還想買雞腿給它吃!
寧遠大怒,拔腿就追。
剛追出兩步,他就反應過來,找狗的麻煩有個毛用,要找也是找狗主人的麻煩。
果斷停步。
他心急火燎拔刀回走,一把推開了院門。
正屋的石階上,正坐著個健碩的濃眉俊朗青年。
青年懶散伸著雙長腿,大咧咧背靠木門坐著,一把黑色連鞘刀隨意放在大腿邊。
注意到進來的寧遠,他懶洋洋抬眼看去。
青年眼光上下游動,認真打量著寧遠。
然后,他淡淡道:“快一年了,你似乎長壯了些,記得原來是根豆牙菜。”
想了想,他又咧嘴一笑:“現在嘛……是根粗了點的豆芽菜。”
覺得青年特別眼熟,寧遠皺著眉仔細打量起青年。
不過片刻之后,他驚叫起來:
“施開……你是施開!你他媽是施開!”
雖然在大炎直呼人名非常不禮貌,但寧遠和施開一直以來都這么稱呼,也沒覺得什么不妥。
再次看到施開,他不由有些激動:
“這一年你跑到哪去了!”
施開并未接話,看了看寧遠手中的刀,笑道:
“我還以為你認不出我來了,最近膽子變大了,居然學別人玩起了刀,害我差點以為認錯人了,是不是那一棍讓你開竅了?”
施開說完一躍而起,滿臉喜慶,幾大步上前就給寧遠一個大熊抱:
“咦?你怎么跟個木頭一樣,我懷中這么溫暖,這要是抱的如煙,她肯定渾身酥軟,求我臨幸。”
“還是沒個正形。”
寧遠笑著推開施開,想起剛才施開所說,遲疑問道:
“鼓樓街口,打暈我的人是你?”
施開退后一步,笑道:
“你以為呢,要不是我及時出手,你早被人砍死了。”
“你他媽知不知道,你……差點打死我!”
寧遠咬牙怒道。
其實不是“差點”,而是真打死了。
面板中的印子命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施開那一棍到底是救了他,還是殺了他。
說來說去,這更像筆糊涂賬。
施開對此自然一無所知,反而自得道:
“人人帶刀,我要不把你打暈,現在只能去亂葬崗為你燒紙。”
回想起來確實如此。
當時的寧遠哪見過那么大的場面,不暈過去唯有死路一條,不過……
“人人帶刀,你卻帶了根棍?”
“我一個老爺們,帶根棍很正常吧?”
“你卻帶了兩根!”
“正好當雙節棍,一來一回立斬如煙于身下。”
“……”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