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我很開心嗎?”
李諾揚起嘴角笑了笑。
他輕拍一下肩膀上的人影,將對方的腦袋抬起來,展示出一張略顯稚嫩的青年臉龐:
“看看這是誰,埃文斯。你看到我都樂得不行了,那你看到他豈不是得開心得暈過去?”
埃文斯掃了眼李諾肩上的人影,頓顯驚愕:
“愛德華?他怎么在你手里?”
“布蕾給我的。”李諾一手抱著肩上的愛德華,一手抽出手槍指向埃文斯,愜意地笑道:
“布蕾背叛了你,她把愛德華和蒂娜都交給我了。”
“這怎么可能?!我可不會聽信你的胡言亂語。布蕾很清楚背叛的代價是什么,她絕不可能把愛德華和蒂娜拱手讓給你。”
埃文斯施放出「鋼鐵之膚」,抬起右手指向李諾:
“無論布蕾現在是死是活,你都必須把蒂娜和愛德華交給我。現在,丟掉武器,把愛德華放下,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啪嗒啪嗒啪嗒…”
腳步聲由遠及近,卻是有幾個干員注意到了地下通道口的異狀,趕來支援自己的隊長。
他們瞧見了消失許久的李諾,也注意到了對方肩上的愛德華,神情變得微妙。
“隊長,這家伙怎么回事,他不是逃走了嗎?”
“愛德華為什么在他手里…”
干員們一邊悄聲詢問,一邊施放出「鋼鐵之膚」,用手槍或者指尖指向李諾。
埃文斯抬起左手,止住干員的話語:
“不用管他為什么出現在這里,你們過去把愛德華搶過來。我們人多勢眾,這家伙不可能打得過我們,更何況我們身后還有死亡實驗體。注意別誤傷愛德華,我們要抓活的。”
干員們齊聲應是,走向李諾,抬手施法。
李諾調轉槍口,瞄準一名干員。
干員及時注意到了李諾的動作,立馬將雙手護在眼前,打算用被金屬皮膚覆蓋的手掌保護自己的眼睛。
“砰!”
子彈飛旋而出,劃出一道半圓弧,竟是繞開了干員放在眼前的雙手,刺入了脆弱又柔軟的眼球。
鮮血在干員的眼眶和后腦勺綻放。
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那名用雙手護住眼睛的干員向后摔倒,當場失去生命。
“這是什么情況?!”
“子彈為什么會拐彎?!”
“見鬼!這就是暢銷小說里的槍斗術嗎?”
干員們止步不前,震驚無比。
“什么槍斗術?!別被這家伙糊弄了!”埃文斯喝罵道:
“他用的是魔法,明白嗎?是魔法!這是《槍之魔法通解》上記錄的「彈道調整」!你們把眼睛全部捂住就能擋住子彈了!快去把愛德華搶過來!”
干員們用雙手緊緊地貼著眼部,硬著頭皮向前走。
“砰!”
又一聲槍響。
這次,血花在一名干員的雙耳綻放。
子彈居然從左耳刺入干員的腦袋,然后從右邊的耳朵鉆了出來。
這下子干員們徹底傻眼。
他們只有兩只手,但護住眼睛和耳朵至少需要三只手。
要是子彈能從鼻孔鉆入腦袋的話,那至少需要四只手才能把「鋼鐵之膚」無法保護的要害部位全部保護起來!
“真見鬼!這怎么辦!?我的手不夠用!”
干員大聲叫嚷,連連后退。
埃文斯喝罵道:
“用魔法啊,白癡!你們是巫師!”
一名干員反應最快,立馬指向李諾念誦咒語。
可他卻忘了,一旦將手指向李諾,就必然會暴露出眼睛、耳朵或者鼻孔。
“砰!”
第三聲槍響出現。
念咒施法的干員被點爆眼球,倒地咽氣。
現場鴉雀無聲。
李諾呵呵笑道:
“一幫蠢蛋。動手之前,先動動你們的腦子。我要是沒把握鎮住你們,怎么可能出現在你們面前。”
槍口偏移,指到誰,誰就會面色微變緩緩后退。
就連埃文斯也眼露畏懼,后退了幾步。
現場的主動權被李諾掌握。
他將槍口對準埃文斯:
“告訴我,先知在哪?”
“先知?”埃文斯皺起眉頭:
“你怎么會知道先知?”
“砰!”
槍聲回答了埃文斯的問題。
他身邊的一名干員捂著耳朵倒地不起,卻是沒有立馬死去,而是在地面上痛苦地哀嚎。
“我問你答,你答錯一次,我殺一個叛徒。”
李諾語氣淡漠:
“告訴我,先知在哪?”
埃文斯冷哼一聲:
“呵,你這把槍的彈匣只能裝8枚子彈,算上槍膛里的1枚子彈,你總共可以使用9枚子彈。你該不會以為子彈打光之后,「彈道調整」這門魔法還能對我們造成威脅吧?”
埃文斯回頭看了眼。
聽到槍聲后,自己的干員基本都跑來支援自己了。
即便是用一個人換一枚子彈,自己這方也還會有人活著。
“我勸你放棄抵抗,乖乖地把愛德華交出來,免得子彈用光之后怪我沒給你機會。”
埃文斯氣定神閑,面帶嘲弄的神色,身體卻很老實地藏到了干員身后,只在李諾的槍口前露出三分之一個腦袋…
“你說得對,埃文斯。你們人多,我的子彈不夠用。可要是我換個思路呢?”
李諾將愛德華丟到地上。
“砰!”
一聲槍響,愛德華的左臂綻放血花。
“你!”埃文斯陡然一驚,干員們頭皮發麻。
這李諾瘋了吧?!
他居然對自己人下手?!
“告訴我,埃文斯,先知在哪?”
李諾的眼神如冰冷的寒風般刮過眾人,令人情不自禁地微微哆嗦。
“你是個瘋子,李諾。”埃文斯緊咬牙關,惡狠狠地回道:
“你把愛德華殺了,我就告訴你答案!我就不信你有這個膽量!”
“砰,砰,砰!”
三聲槍響,愛德華的右臂和兩條大腿綻放血花。
眾人瞳孔巨震,臉上的神情完全凝固。
埃文斯更是睚眥欲裂,目中噴火,幾欲把李諾撕碎!
“李諾!你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你不怕把愛德華殺了之后被‘魔法之劍’通緝嗎?!”
埃文斯歇斯底里般大聲嘶吼。
這一刻,他都分不清誰才是反派了。
明明他才是背叛“魔法之劍”,暗中投靠蜥蜴人的走狗,應該是他用愛德華的命來威脅李諾才對,怎么現在完全反過來了?!
李諾將槍口對準愛德華的后腦勺,淡然道:
“不想他死,就跪下。”
埃文斯伸手摸進內側口袋,好似抓住了什么足以讓自己翻盤的東西,卻又因為李諾用槍指著自己,而不敢采取行動。
一時間,他反擊也不是,跪下也不是,只能怒火上涌,滿臉通紅地叫嚷道:
“有本事你就開槍!”
李諾的左手摸向后腰,抽出另一把槍,瞄準埃文斯身邊的干員。
“砰砰砰砰…”
連續數槍過后,干員們如草芥般倒下。
“不敢殺我,不敢強搶愛德華,也不愿意轉身逃走,那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你以為我像你想象的那么白癡,手里只有一把槍?”
李諾緊盯埃文斯那只伸入內側口袋的手,一刻也不松懈,絕不給對方反擊的機會。
他的所作所為如同重錘一般夯擊在埃文斯的心頭上,后者不自覺地退了半步,驚恐地看著不斷倒下的干員。
左手的手槍打空彈匣,李諾隨手一丟,又從身后摸出一把。
“砰砰砰砰…”
會拐彎的子彈將干員們打得鬼哭狼嚎,捂著血流不止的腦袋滿地打滾。
李諾丟開第三把槍,抬起手指向埃文斯身邊的干員,指尖綻放電光:
“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掌握著電魔法?干掉你們猶如屠雞宰狗。”
“噼啪!”
“轟!”
電光爆閃,電蛇激射而出,將一個哀嚎的干員射爆。
埃文斯在潑灑的血雨中哆嗦起來,眼中的狠辣盡數退散,臉上遍布恐懼與畏縮,伸入內側口袋的手也不自覺地滑落出來:
“你你你你你這該死的家伙為什么會這么多魔法!為什么!!”
李諾調轉右手的槍口指向埃文斯,目光冰冷,厲聲喝道:
“跪下!”
埃文斯不由得膝蓋一軟,高舉雙手,匍匐在地,不甘地大聲嘶吼:
“你是瘋子,你是惡魔,你比蜥蜴人還要冷血無情!你簡直不是人!”
“我再問你一次,先知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我只能用無線電和他聯系!”
李諾用槍口指了指散落在地面上的通訊背包:
“現在就給先知打電話。”
埃文斯手忙腳亂地將通訊背包從哀嚎的干員身上取下來,手指顫抖著啟動無線電。
在埃文斯身后,死亡實驗體和兩名干員走進地下通道。
巴頓的尸體和昏迷的波派被干員背在身上,也一同進入地下通道。
兩個干員看到滿地的血水后一臉懵逼。
而死亡實驗體就仿佛被激發了食欲一樣,止不住地流口水。
它已經從散發腐臭的黑蜥蜴人變回人形,外觀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平平無奇,但目光中流露出來的嗜血光芒和嘴角的口水,卻讓它看上去像是頭貨真價實的野獸。
李諾盯著死亡實驗體仔細看了幾眼,并不打算拉住對方的仇恨。
而那死亡實驗體也對李諾全然不顧,竟是撲到一具干員的尸體上啃食起來。
這一幕令還活著的干員們驚恐萬分。
埃文斯也被驚動。
他忘卻了聯系先知這回事,呆呆地看著大快朵頤的死亡實驗體。
“瞧瞧你們的先知打造出了什么樣的怪物?”
李諾嗤笑道:
“你們真以為那個先知對你們心存善念嗎?等你們被榨干價值了,說不定也會成為這頭怪物的口糧…埃文斯,做你該做的事情。”
埃文斯回過神來,帶著恍惚與迷茫擺弄無線電。
過了半分鐘,聽筒傳來聲音:
“喂?埃文斯嗎?情況怎么樣?”
“先…先知大人…”埃文斯艱難地咽了下唾沫,猶豫著要不要趁機向先知求援。
不等埃文斯打定主意,李諾已走過來,按下免提鍵。
先知在電話另一頭信誓旦旦地說道:
“埃文斯,是不是出現傷亡了?這很正常。我早已把預言結果告知于你,今晚你會面對中等程度的危險。但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把蒂娜三人分開來挨個活捉,那即便出現了傷亡,你們也一樣能把人抓住。”
“先…先知大人…”埃文斯看向李諾,在對方的注視中顫顫巍巍地問道:
“您現在在哪里?先知大人。我我我…我把人給您送去。”
“呵呵,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待會兒我自會到漁船上和你碰頭,安心等著,記得定時給那三個小鬼注射藥劑,別讓他們提前醒來…
先知還沒說完話,李諾就已從埃文斯手里奪來話筒問道:
“你是不是在荊棘鳥占卜之家俱樂部里?”
先知沉默幾秒,聲音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
“你..你是誰?”
李諾譏諷道:
“我還以為你今晚會在現場督戰,實在沒想到你比我想象得還要膽小。你的預言結果顯示今晚的行動十分危險,卻自己躲在荊棘鳥占卜之家里,讓人類過來送死。你等著,我會去見你的。”
先知強裝鎮定,笑聲有些僵硬:
“呵,呵呵呵,隨你去哪見我。我可不在你說的那個什么荊棘鳥占卜之家里。”
“哦,是嗎?”
李諾的嘴角泛起笑意:
“你如果不在那里的話,為什么要使用男服務員的嗓音呢?”
“什么男服務員的嗓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等等!”
先知的聲音明顯地顫抖起來:
“難怪我會覺得你的聲音十分耳熟。你是偽裝成斯利匹的‘魔法之劍’干員李諾?!不可能,絕絕絕絕對不可能,我沒在你面前說過話,你不可能記住我的嗓音,你怎么會僅憑嗓音就知道我在哪…”
“呵,傻逼,慢慢猜去吧。”
李諾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他拉開埃文斯的風衣,目光落在內側口袋上,注意到了一支注射劑。
“這是什么東西?”李諾用槍在埃文斯的口袋上比劃一下問道。
埃文斯艱難地咽了下唾沫:
“一支…一支魔法藥劑,可以大幅度強化我的魔法效果。”
“哦,這樣啊。”
“砰。”
李諾扣下扳機,埃文斯帶著猝不及防的表情飲彈倒地。
既然知道埃文斯手上有可以翻盤的東西,那就留不得他的小命了,免得突生意外。
李諾拿走注射劑,隨便找個衣兜塞進去,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轉身走向身后的拐角處:
“蒂娜,我準備發動輪回了。”
蒂娜聽到呼喚,從通道的拐角后方走出來。
她雙眼通紅,臉上掛著淚痕,顯然此前大哭過一場。
李諾指了指地面上的少年,問道:
“看到愛德華這副樣子,你心里不好受吧?”
蒂娜在愛德華身邊蹲下,默默地點了點頭。
李諾灑下藥粉,均勻地鋪在愛德華的傷口上: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把愛德華的傷勢穩住,然后再發動輪回。我想,這樣你會舒服一些。”
“不用了。”
蒂娜搖搖腦袋,站起身,深吸一口氣說道:
“李諾,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在車上的提議嗎?”
李諾陷入沉默。
在學習魔法這件事情上,任何人都要為魔法知識付出代價。
李諾為了學習C+級電系魔法「閃電咒」死去活來,這才把這門魔法練習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他自忖作為掛逼尚且如此狼狽,那沒有外掛傍身的蒂娜又是怎么學會C級心靈魔法「心靈感應」、B級心靈魔法「心靈窺測」和A級心靈魔法「心靈對決」的呢。
如沒有可以說話的魔法典籍進行指導,蒂娜絕不可能學會A級魔法「心靈對決」。
她一定在閱讀魔法典籍的過程中,向對方支付了沉重的代價,這才能完全掌握這門魔法。
李諾一直是這么認為的。
這是深藏在他心中的猜測。
大約20分鐘前,他開車載著蒂娜離開船舶租賃公司,前來地下俱樂部尋找埃文斯。
半路上,李諾和坐在副駕駛的蒂娜講起了發生在第2次回檔中的事情。
他承認自己在那次輪回中攻擊了平民。
也正因此,他被那次輪回中的“蒂娜”斥責,然后就見識到了愛德華邪惡又殘忍的一幕。
李諾說完這些內容后,本以為蒂娜會對自己心生厭惡,甚至是再次斥責自己利用輪回能力胡作非為。
可出乎李諾預料的是,蒂娜在副駕駛座上掩面而泣,止不住地流淚。
隨后,蒂娜敞開心扉,如同找人傾訴一般講述起了發生在自己和愛德華身上的事情。
她所說的事情經過實在令李諾唏噓不已。
向蒂娜傳授心靈魔法的魔法典籍叫做《心靈要自找苦吃》。
她初次閱讀這本書的時候,此書向她提出了一個極其誘人的建議:
這本書將會為蒂娜灌輸一系列心靈魔法,并在她的親人身上施放某種魔法作為考驗,這一神秘魔法的持續時間為一年。
在魔法生效的一年里,蒂娜可以用任意方式將其消除,也可以等待魔法自行消失。
不管最終魔法以何種方式結束,蒂娜都能永久掌握她已經學會的心靈魔法。
如果愛德華身上的魔法在自然消失之前被人提前解除,那不管解除魔法的人是誰,蒂娜都視作為通過考驗,她將立刻收獲更為強大的心靈魔法作為獎勵。
迷霧戰爭爆發前三年,蒂娜一家遭遇了火災,其父母因深入火海救援自己的兩個孩子而喪命。
自那以后,作為姐姐的蒂娜便承擔起了照顧弟弟的責任。
迷霧戰爭伊始,蒂娜極度渴望力量,想在亂世中更好地保護自己和弟弟。
蒂娜猶豫再三,遲遲無法做出決定,最終還是在愛德華的反復鼓勵之下,這才接受了魔法典籍的建議。
魔法典籍對愛德華施加魔法后,愛德華從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變得活潑許多。
她隱隱額感覺到愛德華的作風有點過于張揚了,思想也出現了極端化的趨勢。
但蒂娜沒當回事。
甚至于,她暗暗慶幸自己聽取了魔法典籍的建議,這才讓愛德華改掉了以往膽小、怕事、怯弱的性格。
一直到聽完李諾描述的輪回經歷,蒂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弟弟變成了怎樣的怪物。
“李諾,幫幫我。還有九個月的時間,愛德華身上的魔法才會結束。只要你答應我保護他九個月,別讓他成為惡人,也不要喪命,我就愿意從今天開始追隨你。從此以后,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
這就是蒂娜在車上做出的提議。
此時此刻,面對蒂娜的再次詢問,李諾對這一提議的回答依舊是:
“不了,蒂娜。我拒絕接受你的提議。”
蒂娜神情慘淡,不再言語,只是緩緩地蹲下身,輕撫被血水染紅的愛德華。
但李諾接下來的話讓她升起了希望。
“我這個人不喜歡乘人之危。”李諾蹲在蒂娜身邊,一邊用醫療魔法治療愛德華,一邊說道:
“九個月之后,當愛德華身上的魔法消失,并且你和他都健健康康地活著,我可能會因為需要幫手,而向你提起這次輪回中你和我的交談內容。到了那時,如果你依舊堅定地追隨我,我不會再拒絕你。”
“真…真的嗎…”
蒂娜臉上掛著淚珠,側首凝視李諾,目光中的絕望退散大半,希冀之光漸漸亮起。
李諾朝她笑了笑:
“不過,我更傾向于另一種情況。九個月后的我可能已經強大到不再需要幫手了,而你也將永遠也不知道我保護了你弟弟九個月。”
“謝謝,你是個好人。”
蒂娜無比鄭重,像是看著自己的救世主一樣凝視李諾。
李諾尬笑一下,開玩笑道:
“呵呵,千萬別這么說,這會讓我感覺自己被人占便宜了。”
蒂娜抹了把淚水,被李諾的語氣逗笑了,溫聲道:
“在未來的輪回里,你多加小心。如果需要幫忙,請務必和我說,我一定會無條件地幫助你。”
“未來的你又沒有現在的記憶,你怎么會篤定未來的你一定會無條件地幫我呢?”
李諾微微一聳肩站起身。
他沒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只以為這是蒂娜在談話氛圍的烘托下做出的縹緲承諾。
‘差不多該回檔了。’
李諾叉著腰看向亂糟糟的通道,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疼:
‘這次的事情牽扯到的人有點多啊。
‘黑衣小隊十五個人,黑蜥殺手至少十個,再加上‘燈塔’小隊的四人,以及死亡實驗體和躲藏在占卜俱樂部里的黑蜥秘使。前前后后算下來,我差不多要應付三四十個人了吧。’
李諾撓了撓頭。
一時半會兒,他想不出怎么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既幫“燈塔”小隊擺平危機,又擊殺黑蜥秘使,白嫖對方手上的魔法典籍。
說起魔法典籍,李諾微微瞇起雙眼,盯向死亡實驗體。
這怪物被波派拍碎了不下20次,現在依舊生龍活虎。
看來黑蜥秘使在死亡實驗體身上布置的魔法儀式,還是有點說法的。
或許,這其中就藏著永垂不朽的秘密。
‘嗯,先去白嫖一下魔法典籍吧。反正時空存檔的有效時長還挺多的,我有足夠時間來思考,以怎么樣的方式結束時空存檔。’
李諾掃了眼白色文字,心中微定,隨即默念“回檔”。
他沒注意到的是,蒂娜看著他的背影嘴唇微顫,似乎在默誦咒語。
在回檔發動的前一秒,蒂娜的眼底亮起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