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常這張臉不做演員真的可惜了。”

“趙常去做演員才可惜呢，他就適合做歌手。”

“好了，都別爭了，趙常什么都適合行了吧。”

“新歌！又是新歌！我很期待。”

“希望可以炸翻全場。”

......

當趙常的身影出現在舞臺上時彈幕里瞬間從剛才對于迪亞高音的驚嘆轉變為對趙常的討論。

現場的觀眾們十分給面子，掌聲一直到趙常站定都沒有停過。

休息間里的歌手也在此時開始做好聽歌的準備。

趙常的創作能力有目共睹，風格跨度也很大，這一次會拿出什么歌也只有聽過之后才知道了。

趙常深吸一口氣，隨后扭頭對樂隊點了點頭。

現場安靜的同時，歌名也一同出現。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這個歌名怎么.....”

黃亮作為樂壇多年的前輩，看見這個歌名也忍不住眉頭一皺。

見過各種各樣的歌名，頭一次看見跟“死亡”相關的。

一了百了是什么意思，國人再熟悉不過。

這歌通俗點說不就是“曾經我也想過死”嗎？

只是不等黃亮想明白，現場的演奏已經開始了。

吉他聲通過價值百萬的音響在舞臺上響起。

悠揚的和弦加上偶爾閃過的風鈴聲就像是在描述某個天氣很好的午后，情緒很淡但也很溫馨。

趙常閉上眼睛，整個人也融入旋律中，嘴唇緩緩靠近話筒。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在聽到海鷗哀鳴的時候～”

“浮沉在浪花之間～無邊無際的漂流～”

“請把我不堪的時光都帶走～”

“我曾經也想過一了百了～”

“在看到杏花盛開的時候～”

“裹著斑駁的春光在樹蔭底下睡著～”

“能否化作塵埃就此不問緣由～”

歌手休息間。

周清猛的瞪大眼睛。

“這歌....歌詞.....”

創作過很多首歌，一首歌好不好光是聽主歌部分的歌詞就夠了。

而趙常唱出的這幾句，就讓周清有一種直擊靈魂般的顫栗。

像是數學家遇到了終于難倒他的題目一樣興奮。

一旁的袁唯不像周清那么夸張但沉思的目光也代表了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舊單車～漸漸生銹～”

“漆黑燈塔～被廢棄的港口～”

“一個人站在清冷的街頭～”

“想出發卻不知～往哪走～”

“昨天的影子依舊在今天殘留～”

“現在不改變就別想～奢望以后～”

伴奏逐漸加快，趙常的情緒也變得豐富起來。

一同豐富的還有現場的觀眾。

不少觀眾都已經忘記了鼓掌，就這么靜靜的欣賞著歌聲。

王晨站在側臺聽著這首歌，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剛畢業沒有工作的那2年。

一個人在出租屋，每天瘋狂的找工作，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感到很累。

她也想改變卻沒有出路。

回憶的情緒涌上來，王晨自己都沒有發現眼眶蓄滿了淚水。

每個人都有故事、每個人都有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的時候。

哪怕現在挺過來了，可每每回想起來都情難自制。

就在趙常高音最高點的時候，趙常忽然收聲。

睜開眼睛目視前方，用最大的聲音喊道。

“我都知道！！”

“我都知道！！”

停頓了一秒，澎湃的高音再度續接。

“可是啊～”

“我曾經也想過一了百了～”

“被掏空的心已經無力承受～”

“蜷縮在灰暗角落沉在回憶里枯朽～

“夢醒之后還有什么可以挽留～”

高音在伴奏中逐漸升高，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入云端。

這一刻，像是所有人共同的默契。

彈幕前無數雙張大的嘴巴，觀眾席自發響起的掌聲。

不少人抹起了眼淚，情緒在這一刻得到渲染。

楊萌一邊抹眼淚一邊鼓掌。

“黃姐，這首歌太催淚了，我想到了我寫畢業論文的時候，趙老師怎么這么有才華啊！”

黃姐看著舞臺上的趙常。

抬手抹掉快要掉下來的淚珠。

口中呢喃一聲。

“他...還是他啊......”

認識趙常這么多年，她如何還想不明白趙常這首歌唱的是什么，唱的又是誰。

只不過現在的她也說不出否定的理由。

因為這首歌太好了！

“我曾經也想過一了百了～”

“在追著風箏奔跑的時候～”

“終于還是斷了線～”

“就算我撥開放手～”

“一再徒勞只是個殘忍的玩笑～”

導播室。

導演在聽到這里，原本還沉浸在回憶中的情緒猛的抽離。

飛快的扭頭對其他人說道。

“快點！給我把趙常這歌的片段剪輯出來，放到微博上！”

媒體人天然有一顆敏感的心。

趙常的新歌、歌曲的類型。

一切太巧合。

他很明白趙常在唱什么。

一旁的導播飛快的推進鏡頭，同時快速的切片段開始讓新媒體部的人編輯，同步到微博。

舞臺上的趙常想過自己這首歌的很多種可能。

被爭議、被罵、被贊美等等。

但是此刻他只想好好把這首歌唱出來，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中島美佳的這首歌曲一度挽救了霓虹的自殺率。

一首代表抑郁與絕望的歌拯救了很多人。

每個人都有絕望的時候與難以跨越的困境。

我曾經也跟你一樣。

可是請你再堅持一下！

哪怕一下下。

趙常需要拯救曾經的自己。

因此他把漢化版歌詞寫了出來。

他也相信此刻也有很多個“黑狗”需要拯救。

聲音再度變得寬厚。

“像困獸渴望自由～”

“沒有出口只愿到用力嘶吼～”

“捂住眼睛還看得見丑陋～”

“我的痛苦有誰會來深究～”

“這一切不過是在和自己戰斗～”

“不管輸贏與否結局都是荒謬～”

趙常聲音忽然停住，45度角看著上方的燈源。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過于用力的缺氧。

他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形的輪廓。

趙常沒有第一段的歇斯底里，反而是變得平靜。

“我都知道！”

“我都知道！”

再次停頓，沒有了之前不顧一切往上沖的高音反而是變得悠揚。

“可是啊～”

“我曾經也想過一了百了～”

“被當做鐵石心腸無藥可救～”

“我一直都在哭泣～”

“沒有開心的時候～”

“只是因為孤獨的心渴望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