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
拉魯拉斯微微一怔,旋即變得慌亂起來。
在她眼中,這里有強大的寶可夢前輩保護,這里有溫柔細心的訓練家呵護備至,這里還有穩定的食物來源...
她很喜歡這里的氣氛。
所以,為什么要趕她走?
她承認,自己一開始確實很懼怕人類,但...
他真的很好看呀......
體貼入微,外表出眾,幾乎方方面面都長在了拉魯拉斯的喜好上,更關鍵是...她沒有讀心讀到強烈的負面情緒。
而是夾雜著一點她不懂象征著什么的黃色情緒,其余大部分都是溫和善良的金色情緒,以及充滿希望與愛的淡粉色情緒。
拉魯拉斯是特殊的,她睜眼起就能看見寶可夢那五彩斑斕的情緒。
有白色的失落,黑色的恐懼,灰色的奸詐,綠色的高興,青色的興致,紅色的憤怒,粉色的愛意,還有金色如太陽般的善良......
無論是誰,甚至是包括人類,拉魯拉斯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寶可夢的心思多數單純,很少有兩種情緒以上同時出現,人類就復雜的多了,各種各樣的顏色將他們染的艷麗無比,內在也是千奇百怪。
而眼前的人類,卻給拉魯拉斯一種如同寶可夢一樣的單純、至情。
投喂之恩,無以為報,所以。
簡單概括就是,拉魯拉斯耷拉著腦袋,看似落寞,實則是在想著,該怎么樣才能賴著不走。
看著她失落的身影,白風那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決心,猶如滔滔江水般滾滾東去。
有心想松口,但一想到自己剛剛就下定了決心,這會突然自己打臉,白風只覺格外的擰巴。
舍不得是真的,饞也是真的,但他可不愿做一些蠢事。
也就是說,老婆不僅他要,老婆的心他也要。
不然,連孩子都有了,孩子媽卻不屬于家庭的一份子,這對于孩子來說多殘酷啊!
試想一下,別人都有父母,自家孩子出門在外,被人用地獄笑話取笑咋搞?
比如,xx你猜猜我今天碰見了誰?/誰?/反正不是你媽!
這可不是白風想看見的,畢竟他自始至終都想做的是在金手指的基礎上,建立一個親緣家族,而不是人形炮架,跟隔壁段正淳一樣,走到哪哪留種。
越想,白風就越后悔,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怎么能為了裝逼而說出那樣的話?
我真該死啊!
“那個,拉魯拉斯...”
剛開開,拉魯拉斯就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邁著小短腿就往外跑,轉眼就丟了身影。
神識一掃,發現對方只是跑到營地外就站著不動了,白風這才放下心弦。
這種情況,估計得索羅亞大人出馬了,誰叫她給拉魯拉斯亂灌輸東西,就是不知道到底灌了點什么......
白風走出營帳,找到索羅亞,一番講解后,又以晚餐加餐為由,這才說動了這個奸詐的小狐貍精。
“你就給索羅亞大人等著吧!今晚她就能到你床上去!記得掃榻歡迎哦~”
留下一句讓人目瞪口呆的話,索羅亞嗖的一下不見了。
但這里,可不止他們兩個啊...
看著齊刷刷側目而視的眾人,白風的牙齒突然幻痛了起來。
夜幕降臨,星稀月朗。
躺在簡易的收縮床上,正思考著白天事務的白風突然被擺了兩下。
“怎么了?”他轉頭看向枕邊人。
“你白天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冰冰子湊過腦袋,貼得很近,略帶寒氣的呼吸直撲他臉上。
她眼里滿是懷疑。
白風知道她問的是白天時,他拜托索羅亞做事,結果這家伙不講武德來偷襲他,讓他不得不暴露自己意圖的情景。
“我當時不是解釋過了嗎?”白風神色無奈,下意識地將手護在腰間。
果然,有只小爪子已經悄咪咪的摸了上來,似乎就等它的主人一聲令下了。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冰冰子很不給面子。
她擺著手指頭,挨個數道:“我,還有兔子這兩個就不說了,我看那個小狐貍你也不打算放過吧?”
“這連上一個都還沒解決,下一個就已經想好了?還付出行動了?”
冰冰子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她們還那么小,你還下手,你良心過得去嗎?”
“別別別!我可沒有,別瞎說!”白風連忙否認,這事可不能亂提,提了就可能人間蒸發了。
“我承認,我居心不軌,但沒付出行動的只能是yy,論心無完人好吧!”
說到這,冰冰子已經心里有數了。
她當妻子很長一段時間了,不敢說有多了解丈夫的性格,但也能說個一二三出來。
本性溫和,喜歡平常心對待事物,奉行少管不管,但真有事就上的準則,談不上是一個大好人,可也絕對不會很壞很壞。
既不會仗勢欺人,也不會恃強凌弱,除了愛好比較廣泛、樂于造娃、曾經強迫過她以外,別的真沒什么大缺點。
要說可能談不上缺點的缺點的話,那就是容易鉆牛角尖。
比如現在,為了欲擒故縱開裝,結果卻又反悔了,然后就陷入了內心不安寧的階段。
冰冰子不禁嘆氣感慨:自己哪里是有兩個孩子?明明是三個!
白天哄小孩子,晚上了還得哄大孩子!
真是越想越覺得心煩意燥。
“有什么好糾結的?”冰冰子干脆心一橫,恨鐵不成鋼地道:“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為什么拿不出當初你強迫我的決心?”
“怎么?我冰冰子就不是人了?”
“還是說,你家大業大,不像之前光腳肆無忌憚,這回想裝點虛頭巴腦的東西?”
白風沉默了。
大老婆的話可謂是辛辣至極,不但沒給他留半分面子,還直指問題本心。
人家說的沒錯啊,她冰冰子都是強迫來的,怎么到這就優柔寡斷,瞻前顧后的,跟當年的袁本初一樣昏招頻出?
“你說得對,但寶可夢的純粹,讓我的良心有些過意不去。”
“你還有這東西?”
冰冰子一臉驚奇地看著他。
“...咳,說什么胡話,我只是怕孩子從小沒媽!”
“糊涂!”
冰冰子一臉怒容:“當初你怎么對我的,現在對別人就不行了?”
“她寶可夢就單純,我當年就不單純嗎?”
“你看著老娘的眼睛說話!”
看她一副“你不解釋就等死”的表情,白風不得不承認,他有點頭皮發麻。
一同升起的,還有不知何時丟失的沖勁。
是啊,說建立家族沒錯,但須知在彼此的同時,他還立了個不大不小的目標——
他是要成為開心超獸的,都他媽的不開心了,哪還有心思超獸?
日!
血氣翻涌,熟悉的感覺上來了,擎天之柱拔地而起!
“你說得對!”
“所以,我打算拿你練練手!”
“淦!白風你特娘的就不是人!”
“廢話,我們本來就不是人!”
“.......”
燈熄了,火沒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