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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致人而不致于人

第二日天剛亮,黃巾軍便在石守信的領導下再次來到齊郡城下列陣,擺出一副要攻城的樣子。

探馬很快就將這個消息帶給八士山上的劉備,劉備得知消息后,果斷帶領部曲四千余人下山協防,并在路上祈禱著黃巾軍這次千萬不要是佯攻。

現在劉備糧草耗盡,軍心雖然還算穩定,但是劉備相信過不了五天,他這四千不去必然有半數要嘩變,而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在嘩變之前盡快結束戰斗。

然而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黃巾軍很不給劉備面子的在看到他們之后便撤回軍營,劉備所部又一次白跑一趟。

看著撤離的黃巾軍,劉備是心里五味雜陳的同時后背有是一陣發涼,因為他清楚的聽到身后已經出現抱怨聲。

這說明全軍士氣降低的速度甚至超過了他的預想,按照這個速度,三天內這四千人的士氣就會降低到冰點,甚至有可能鬧嘩變起內訌。

回到山寨后,劉備悶悶不樂的坐在主帳內,臉上寫滿了憂愁,他實在是不明白,明明他剛來的時候就給予黃巾軍重創,眼看著就要贏了。

結果就因為自己的一次戰術誤判,導致全局又陷入劣勢,甚至過不了幾天都得過上睡覺都得睜一只眼的地步。

“這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呢?”劉備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敲打著桌子,皺著眉頭思考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就在這時,狄青突然走入帳中,拱手說道:“主公,狄某有軍機要務想要與您商討一番?!?

“是漢臣啊?!眲潼c點頭說道:“有何要務?盡管說罷?!?

狄青抿了抿嘴,說道:“主公,狄某認為您好像觸犯了一個用兵大忌,這個問題其實汝霖和叔夜也都看出來了,但是他們因為各種原因難以開口,所以只能由末將來替他們開口?!?

劉備聞言一怔,趕緊問道:“備是犯了何種大忌?還望漢臣指教一二。”

“指教不敢當,狄某不過略懂軍事,知曉一些皮毛罷了。”

狄青謙遜一番后,便正色說道:“主公,春秋兵家至圣孫武有云,‘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于人’,意思是要通過戰術調動對手,而不是被敵人的對手調動?!?

“漢臣,你的意思是我軍現如今已經被黃巾軍牽著鼻子走了?”劉備突然有些明悟。

“是,但也不是?!?

狄青回答道:“實際上在救援臧都尉那一戰之后的第二天起,我軍的每一步都是受黃巾軍調遣。”

“啊?怎么可能?那時我軍明明都燒毀了黃巾軍的糧草輜重和攻城器械,我軍明明是占據大優勢的???”

劉備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自己領兵水平難道真有那么次?神仙開局也能白白送節奏給黃巾軍?

“主公,雖然狄某不愿打擊您和諸位先生,但事實確實如此?!?

狄青解釋道:“主公可以回想一下,自那日我軍聲東擊西燒毀黃巾軍輜重后,明明那黃巾軍攻城已無威脅,我軍又何必因為黃巾軍在齊郡城下列陣而大動干戈?”

狄青所言讓原本還想辯解一番的劉備頓時陷入沉思當中,狄青說的確實沒錯,黃巾軍沒有了攻城器械,已經沒有攻破城門和爬上城墻的能力,那時即便放任他們攻打齊郡也絕對不會造成威脅。

狄青見劉備沒有反駁,于是繼續說道:“當然,即便我軍那時受制于黃巾賊,但是戰場的優勢也同樣站在我們這邊?!?

“但是主公你千不該萬不該相信那幾個戰俘的一面之詞,使得黃巾賊有機可乘,才讓他們如此輕易地劫營搶糧,倘若主公那夜沒有放松警惕,如今的困境就不會出現。”

狄青越說,劉備心里就愈加愧疚,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宗澤、韓琦和張叔夜沒有來跟他說明這些事。

畢竟在今天之前,劉備部曲的戰略與戰術一直都是在和宗澤、韓琦和張叔夜商量,而狄青只被他當成沖陣猛將。

這三人一定是認為如今己方陷入困境,他們也具備一定責任所以才沒來坦白。

想到這里,劉備看向狄青問道:“唉,看來還是備才疏學淺,難以悟透兵法精髓,漢臣,你說現如今我軍又當如何是好?”

狄青沉思半刻后說道:“一般我軍受制于他人時一般有兩個解決方法,其一是等待對手自亂陣腳,露出破綻后再給予其致命一擊?!?

“其二是主動求變,但是這需要一套周密的戰術計劃,而且還要推翻一直以來的作戰思路,因為之前的思路注定是要一直被對手牽著鼻子走?!?

“按照我軍現在的情況,等待黃巾賊露出破綻只怕是沒有時間,所以只能主動求變。”

狄青率先向解釋了一番破局方式,隨后便開始講述他的計劃:“首先,我軍一直以來堅持的掎角之勢已經被黃巾賊破解,所以我軍不能再蝸居與八士山上,應當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該怎么做?”劉備被狄青這番話勾起了興趣,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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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走到劉備面前,從懷中掏出一份輿圖攤在劉備面前桌案上,那份地圖正是齊郡當地的輿圖。

狄青指著圖上的一處密林說道:“主公,此地你我應當十分熟悉吧?!?

劉備看著拿處密林,很快便回想起來,說道:“當然,那日臧都尉就是在此地被埋伏的?!?

狄青點點頭,說道:“黃巾軍自那日假意撤退后,又重新搭建了一處營帳,雖然營盤的規劃比之前合理,但是這處密林一樣是他們回營的必經之路?!?

“漢臣,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在這密林里設伏,等他們回營時伏擊?”劉備問道。

狄青搖搖頭:“伏擊只能贏得一時,而不能贏得全局,我軍要做的是明日提前在這密林中攔路,且戰且退將黃巾軍引到八士山上?!?

“???”劉備聽著狄青的話有些疑惑,他有些沒聽懂狄青話里的意思。

狄青見劉備面帶疑惑,想來也是沒明白其中含義,于是主動解釋道:“齊郡有堅城之利,黃巾軍想要攻克就必須要有攻城器械,但要攻打我們的山寨,他們就不必考慮那么多了?!?

“主公可提前向龔刺史借兵,并放空山寨,埋伏于周圍,待我軍將黃巾軍引入八士山山寨后,便從四面八方殺出,一舉圍殲黃巾軍?!?

劉備問道:“那如果黃巾軍追到半路,又跑了怎么辦?”

狄青說道:“如此即便黃巾軍不來,那與我軍也毫無損失,主公何懼之有?”

“黃巾軍要是執意要攻打齊郡,那又該怎么辦?”

狄青笑道:“主公,黃巾軍雖然后勤無憂,但他們的任務同樣也是要在張梁來到前攻破齊郡,以便大軍有落腳處。”

“現在還沒開始攻城,只是因為攻城器械準備的不夠充分,并非是他們怕了我們與齊郡的掎角之勢?!?

“當然,即便他們不怕,如果有能一舉破壞掎角之勢的機會,他們也必然不會放過?!?

劉備聞言沉思片刻后,開口道:“不錯,漢臣你說的有道理,那就按你的計劃來吧。”

狄青拱手說道:“還請主公增派末將一千兵馬以壯聲勢,并借傅士仁一用?!眲潼c頭應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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