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誰才是怪物!
- 盛唐之誰主沉浮
- 陳靜逸
- 2069字
- 2024-06-20 00:01:00
戴遠山以為,妖后當道,牝雞司晨,逼君殺子,戮盡忠良,真是陰陽顛倒,天下不寧。
正所謂富貴有命,生死在天。卑賤雜草迎風生長,芝蘭玉樹深受委賤之辱。不借助勢力亂中取勝,如何能滌清這渾濁的世道?
若李氏子孫爭氣,出一個太宗皇帝般的明主,天機衛縱然野心勃勃,也難以撼動天威。
如若不堪為君,做個獻帝也未嘗不是好事,起碼保全了宗廟。
當然,也不是不可以改。
如果,房順愿意倒戈,作為太宗皇帝所建之密衛,他們也愿意擁戴一位明主,定鼎天下。
明白了!他的老師,變了!
仇恨,是最頑強的力量,它會在人的心里邊生長,隨時間而茁壯,最后成為...人一生唯一的目標。
“老師,學生記得,您教我,大丈夫死不屈而背志。”
“順可死!社稷亦可為李武子弟廝殺而爭,但卻不容心懷叵測的天機衛染指!”
見房順不可勸,戴遠山也沒辦法了,拍了拍手,立刻有百名劍客、弓手,從礦村中殺將出來,將其二人團團包圍。
一個聞志,加個兵神,就夠難對付的了,再加上這些人,便是上天無地,入地無門。
見房順還不服,聞志便開始口嗨了,什么房順自不量力,光屁股拉磨,轉圈丟人!
拿著把破劍,瞎比劃,純粹是曹丕老婆進菜園,甄姬拔菜。
若說想突圍,那更如三更半夜見太陽,太尼瑪離譜了。
更別說擊敗他們,純粹是狗拱門簾,全憑一張嘴。
聞志正嗨著呢,房順的左眼卻泛起了藍光,同樣綻著藍光的龍淵被他挽成了怪異的劍花。
只見其在劍客的圍攻中,來去如影,縱橫睥睨,聞志和戴遠山都驚詫不已,沒聽說《天魁決》中還有這等功夫了。
而更讓聞志驚掉下巴的是,房順擲劍入云,高數十丈,若電光下射。周圍七八名余名劍客,盡皆中劍而死。
又引手執鞘承之,劍透空而入,所觀者,無不涼驚栗立。
放箭!
聞志就還不信了,治不了房順。
房順更是暴喝一聲,與紫羽迎著箭雨,沖向剩余的劍客。
其二人珠聯璧合,配合無間,天衣無縫;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尤其是房順,手中龍淵婉若游龍,所過之處必有血霧升騰。
尤其那劍勢,真可謂“一生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
而二人之力,竟然真的打出一番勢均力敵的氣勢來。
聞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兵神,人家都說,他家的兵神是怪物。可與陣中眼睛冒著藍光的房順比起來,誰才是怪物呢?
七品,聞志卻信此時的房順足有跟他睥睨的七品的實力。
而與之并肩作戰的紫羽,劍勢迅捷,快如閃電不說,劍勢之中,隱約透著涼意。
是的,聞志感覺的沒錯,就是涼意!
只見紫羽將腰間的酒壺迎刃斬斷,壺中的之酒濺于劍刃之上。
劍刃之上的烈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霜。邀月之劍變成一把冰劍,揮舞之間爽氣縱橫,所中者皆寒氣襲身,內勁受阻。
聞志已經開始捂臉、跺腳了,咬牙切齒的道:少府堂-寒冰劍氣,范陽盧氏!
誰能來告訴他,這姑奶奶的底細,到底誰查的?
啊!
少府堂是什么地方,他們不知道嗎?
一想到從今以后,就有“大宗師”日夜惦記他了,聞志整個人都不好了。
“天孤星,我的戴先生,您不解釋一下么?”
戴遠山也沒想到,紫羽竟然出自少府堂,這的確是個麻煩。
世人只知道范陽盧氏是北州冠族,聲高冠帶,為世盛門,家中世代為宦,文才巨子無數。
可他們哪里知道,盧氏能在千年王朝中屹立不倒,不光靠的是筆桿子,更有劍!
那便是少府堂,盧氏雄據涿郡的根本,為首者乃是盧氏鬼王。
溯其根源,無從考證,因為盧氏立堂開始,少府堂便已經存在了,且獨立于諸房之外。
唯一可靠,僅僅是流傳著一個說法。說盧氏先祖-盧充出門打獵,誤入了崔少府的陵墓,在墓中與他的女兒成了親,生下了一個男孩,被當時的人們稱為“鬼兒子”,也就是第一代鬼王。
盧充將他撫養長大,習得母傳功法,終成大器,入仕之后,做到了二千石的郡守,子孫后代世代為宦,傳承至今,東漢大儒-盧植就是他的后代。
盧氏的鬼王,修習崔氏秘術,世代都是大宗師。且代代大宗師,都不是什么心胸開闊之輩。
西晉時,盧志曾在大庭廣眾之下問吳郡陸機:“陸遜、陸抗是你的什么人?”陸機回答:“就像你和盧毓、盧珽的關系”,他弟弟陸云變了臉色,從屋里出來以后,對哥哥說:“何必如此,他可能真不知道。”
陸機嚴肅說道:“我父親和祖父名揚四海,難道會有人不知道,鬼兒子當著我們的面直呼他們的名諱,敢如此無禮!”
陸家兄弟可能覺得這只是一般的口舌之爭,卻想不到盧家如此記仇。在其從成都王司馬穎征討司馬乂,死于少府堂寒冰劍之下。不僅是他一人,兩個兒子陸蔚、陸夏,其弟陸云、陸耽也一同遇害。因此也留下了“華亭鶴唳”的典事。
據說陸機遇害的那日是白天,大霧彌合,大風折樹,平地積雪一尺厚,議論的人都認為是陸機冤死的象征,卻顯有認知乃鬼王獨門功夫-寒冰劍氣所致。
這姑娘年紀輕輕,便將寒冰劍氣掌握到了如此地步,必然是鬼王親傳弟子。若是讓護短的鬼王知道了,他們欺辱了盧家的子弟,不僅他倆要死,更可能連累整個天機衛。
這點,聞志深以為是,盧氏的女子被譽為“閨門之禮,為世所推”,可眼前之人,可不是世人口中的那種大家閨秀,讓她活著,他們就得死!
所以,沒必要留手了!
戴遠山沒有答復聞志,他就是盯著陣中搏殺的房順。腦袋想的,都是一個玉琢的小娃娃,吐著舌頭,皺眉寫字的場景。
曾幾何時,這個孩子,身系他一生抱負,傾注了他無數的心血。
現在,他要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