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慌亂中,劉行令只聽到好像有什么噴在了地上,然后是一片兵荒馬亂。
他匆忙跑回屋內,只見李云瀟靠在蘇自若肩上,眉頭緊鎖,手緊緊抓住袖子。
“這是?”
“上一邊去,真礙眼。裝模作樣。”傅行知臉色陰沉,跟鐵鍋底沒什么兩樣。
劉行令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瞳孔猛縮,驚叫出聲:“你是,大魔頭!”
“大魔頭也比你們名門正派講情誼!”蘇自若毫不客氣地回懟,順便將內力渡給李云瀟。
“沒用的,才二層,你根本緩解不了此毒。”傅行知搖搖頭。
“那怎么辦?”
“把他喊醒來。”
“閣主!醒醒啊!你怎么可以死啊!”一屋子人,就屬劉行令喊的最大聲,一邊哭,一邊搖李云瀟的身子。
“李云瀟,你在不醒來,信不信我立刻就去把你的寒霄閣給屠了!”傅行知威脅道。
聽到這里,劉行令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這魔頭就是魔頭啊。
“咳咳……別搖了,現在還死不了。我就這幾天的活頭了,放過我吧,我現在……就想一個人,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安靜的死。”
“閣主,你怎么會這樣?”
“你摸。”說完,把左手伸了出去,又突然意識到,自己腕上有傷,于是正要把手收回來,卻見劉行令的手已經掀開了袖子。
“哎呦,嚇到你了,抱歉啊。”
劉行令看到李云瀟腕上的傷痕,不可置信,抬頭看向李云瀟。
“哦,中毒太深,意識模糊,放些血,可以清醒一點。”
劉行令聽到后,把手搭上去。
“閣主,你這是遲脈,是先天性的,還有,你中了毒。”
“我快死了,還管是什么脈,什么毒。”
少年的唇邊勾起一抹凄涼的笑意,宛若秋夜里的寒星,孤獨而遙遠。那笑容中蘊含的苦澀,比任何言語都要來得深刻。它不是簡單的表情,而是一種無聲的訴說,是對過往無法釋懷的嘆息,是對未來茫然無措的彷徨。
他的眼神在這一笑之間變得更加迷離,仿佛穿越了千山萬水,抵達了某個無人知曉的彼岸。那里或許有著他曾經的夢想,有著他錯過的愛情,有著他未能挽回的遺憾。
“好了,你走吧,讓我休息一會兒。記住,把今天這件事忘掉。”
“是,屬下告退。”
“你們兩個,也回去吧,遲則生變。”
“怎么,這就將我們趕回去了?”蘇自若很是不滿。
“聽話,過幾日,我會飛鴿傳書,找你們來。”
“走,干嘛那么多廢話。”傅行知將人提起來,跳出窗戶。
“暴力狂!放手!”
……
李清河站起身,換了身衣服,準備去探探那些姑娘的口風。
“姐妹們,瞧瞧是誰來了?”一個姑娘嬌笑著,她的笑聲如同春風拂過柳梢,輕盈而愉悅,給周圍的空氣帶來了一抹明媚的色彩。她的笑容像是陽光下的花朵,綻放著自然的美麗和純真的快樂。
“哦,是那天新來的。”幾個姑娘笑著,過來挽李清河的手。
李清河被姑娘拉著,渾身僵硬,扯出幾抹牽強的笑。
“忘了問,你叫什么?”
“我叫,呃,我姓李……”
“呦,李姑娘,長的真水靈。可惜了,如果不來這,興許能嫁個好人家。”老鴇嘆息。
“呃,呵呵……”李清河尬笑。
“你們幾個聽著,要不是宮里有眼線,不然霍大人的死就瞞不住了。以后小心點!”
“是。”姑娘們低眉順眼,小心翼翼地行禮,她們的舉止間流淌著一股溫婉與恭敬。她們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合十或是輕放在腰際。
老鴇見李清河還在怔愣,聲音高了一個檔次:“呦,這位李姑娘仗著有幾分姿色,就肆意妄為了?”
“不敢。”李清河低頭行禮。
“這才是嗎。別忘了,我和大人才是這里的主子。”
“行了,都散了吧,該干什么,干什么。”
“是。”
——
清河醫館。
蘇自若正在樓前練劍,卻見一只信鴿落在了他劍鞘上。
蘇自若打開信筒,展開信紙,瀏覽信上的內容,不禁皺眉,收劍入鞘,轉身回了醫館。
——
李清河正在休息,他的雙手輕輕交疊在腹部,手指間的縫隙恰到好處,既不顯得拘束,也不過分隨意,宛如一幅畫卷。
在夜的深淵中,一陣突如其來的響動撕裂了寧靜的帷幕。少年的眼瞼急速顫抖,隨后緩緩睜開,露出一雙充滿疑惑和警覺的眼睛。他的雙手本能地松開了原本交疊在腹部的姿勢,轉而支撐在床面上,試圖穩定自己因驚嚇而略顯搖晃的身體。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不規律,心跳在胸腔內狂亂地敲打著,像是在回應外界的不安因素。
“哎呦,嚇死我了!你什么時候也學會了像凌源那樣神不知鬼不覺?會把人嚇死的,知不知道?”
“欸,沒想到,你居然睡了。”蘇自若一臉歉意,扶住了李清河搖搖欲墜的身體。
“半夜不睡覺,我是鬼嗎?”李清河穩了穩心神,手撐著床,開始趕人:“我先換個衣服,你出去。”
“……”
“你換就行了,怕什么?”
“算了。”說完,隨手抓起一件斗篷,披在身上。
“有什么事?非要半夜翻墻?”李清河攏了攏斗篷,一臉幽怨。
“我爹飛鴿傳書,說陛下單獨召見他,下了一道密旨,讓我徹查今年賑災糧草的去向。”
“你爹不是在揚州城嗎?”
“那是我舅父家。我爹當時休沐,去看望養病的我娘。”
“哦,我們都沒聽到賑災的風聲啊?”
“糧草是被貪污了。如今,幽州流民開始進入長安,陛下才知道,幽州鬧災荒了。”
“沒人上折子嗎?”
“折子都被內閣壓了下去,近期有言官走了太監的門路,將折子遞了上去。”
“先查清楚霍大人的死因,這兩件事肯定有關聯。”
“嗯,我知道。”
“好,明日,我估計就知道真相了。”
“好,我回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