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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返回南京

張敬堯被殺的當天,北平特高課鈴木辰之助立即發電總機關長板垣征四郎,板垣征四郎得知這個消息,當場就把電報撕得粉碎,立即從天津租界趕回北平日本使館(阪西會館)。

臉色陰沉的板垣征四郎回到辦公室,見到鈴木辰之助,怒吼一聲“八嘎”,揚起手掌,狠狠扇在鈴木的臉上。“啪啪”的脆響在空氣中回蕩,鈴木臉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手掌印。

鈴木嘴角溢出血跡,但不敢有絲毫表現不滿的情緒,強忍著臉上的灼熱,唯唯諾諾地站著回應到:“嗨”。

“鈴木,我們派給保護張敬堯的憲兵,他們在哪里?你又在干什么?”板垣問道。

“報告機關長,保護張敬堯的憲兵隊,早上回軍營日常操練,晚上再回飯店進行保護。”

“八嘎,誰讓你這么干的。”

“是課長土肥原賢二下達的命令,說一般行刺暗殺都在晚上,國民政府還沒有人敢在白天搞刺殺的,同時張敬堯有自己的護衛,我們使館軍營就在飯店后面,只要聽到槍聲,我們都能第一時間趕到飯店。”

“土肥原賢二在哪里?”

“正參加使館舉辦的宴會中。”

氣得板垣伸手抓起桌上的杯子,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將其摔向地面。嚇得鈴木噤若寒蟬,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板垣與土肥之間的恩怨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板垣與土肥都是日本大特務坂西利八郎的學生,同時都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16期學員。

畢業后被安排在日本軍部參謀部本部任職,同年被派往中國,進行情報工作。

板垣整個情報網絡滲透了東三省,成功策劃了九一八事變,讓日本關東軍快速占領了東三省,同時獲得了張作霖留下來的大量武器彈藥及兵工廠。次年扶植建立了偽滿洲國,將清朝廢帝溥儀為傀儡政權元首,進行分裂中國,同年就被晉升為關東軍參謀長少將軍銜。

土肥來到中國一直在北平、天津一帶活動,為了和同學板垣競爭,成功策劃了“皇姑屯事件”,炸死了張作霖,升為大佐,兼任關東軍特務機關長一職。

板垣升為少將后,更加的大膽猖狂,為了加快全面侵華戰略得到實施,收買了很多下野軍閥將領,以參考偽滿洲國的方式建立華北偽政府。

土肥此時被調任為北平特高課課長兼天津特務機關長,板垣是華北區總機關長,讓土肥心情非常不滿。

土肥得知板垣正在策劃北平、天津武裝暴動,就想搞點小動作,白天抽調走保護張敬堯的憲兵隊,給國民政府創造刺殺的機會,然后反手包圍飯店,對國民政府的刺客進行抓捕,給自己建立功勛。萬萬沒想到,國民政府暗殺行動的快速與決絕。

板垣稍作平息,問道:“張敬堯被殺,追查到什么線索?”

“張敬堯是為了參加今晚由土肥舉辦的阪西公館宴會,刻意訂制了西服,在去西服店試穿,飯店下樓時,遭遇入住酒店國民政府安排的殺手埋伏,張敬堯及他的參謀,副官全部被打死當場。”

“西服老板抓到了嗎?”

“已經在審訊室,已經招供,說是被國民政府特務處要挾才這么干的。”

“國民政府肯定不會承認這種事,這個人已經沒有價值了,明天槍決了。”

板垣皺著眉頭又問道:“我們給張敬堯的錢找回來了嗎?”

“昨天有人拿著橫濱正金銀行的支票去花旗銀行兌換成美元和英鎊,我們跟蹤的途中,人消失了。應該是張敬堯的人。我們搜索了張敬堯等人的房間,沒有任何發現。”

“那你們有沒有聯系到張敬堯的舊部,我們依然可以配合他們在北平,天津進行武裝暴動。”

“聯系過幾個,他們說沒有軍餉,兄弟們不干,再者現在何應欽一直盯著他們,不敢有動作。”

“混蛋,該死的張敬堯,錢竟然沒有分下去。”

整個辦公室就聽到板垣的咆哮聲。

過了一會,鈴木小心翼翼的說道:“報告長官,孫傳芳今天看到張敬堯被殺后,一個人跑進了我們使館里,尋求庇護。您看怎么處理?”

板垣說道:“那你去請孫傳芳過來一趟。”

“是。”

不多時,孫傳芳跟著鈴木進了房間,看到地上散碎的茶杯,就知道板垣心情不好。

孫傳芳抬頭時,板垣立刻站起身來,臉上堆滿了笑容。

板垣語氣謙卑地說道:“孫司令閣下,能在這里見到您真是高興。”鈴木看到板垣的神情,對上司這種兩面性感到不滿,無奈日本軍國主義的等級森嚴。

孫傳芳看到這副嘴臉,瞬間滿臉桃花,也開始虛與委蛇的陪著恭維起來。兩人聊到深夜,板垣很高興,談的內容具體不詳。

次日清晨,孫傳芳就身著破舊的棉襖,戴著一頂油污的帽子,臉上還抹了灰塵,在沒有人發現悄悄的離開了日本使館。就這樣喬裝打扮回到了天津。后有人猜測,那天晚上日本人提出了非常過分的要求和條件,孫傳芳當時同意了對方的條件和提議,回到天津后,就沒有再參與任何爭斗,學習參禪打坐,潛心修佛,出家成了一名居士,每日深居簡出,日本人也拿他沒有辦法,1935年被施劍翹刺殺身亡。(真實的歷史記錄。)

次日清晨,穆斌收拾了雜物間,把文件袋里的銀行本票貼身藏在自己的衣服里。

來到飯店大廳,看到張強正在大廳里安排工作,穆斌把工作服交到了前臺登記處,沒有打算過去告別,張強走了過來,說道:“楊宏,這個世道動蕩不安,畢業沒有去處,可以來這里找我。”穆斌瞬間表現出感激之情,裝的戀戀不舍離開了飯店。穆斌走后,和他有過短暫接觸的人,都認為穆斌膽小怕事。

穆斌回到了軍事雜志社北平分社,一路上心情不是很好。這次突然采取的行動,感覺自己就是可有可無的一顆棋子,隨時可以被放棄。

走進大門,看到門口是楊英和其他幾位同事,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笑容,應該都在為槍殺了狗漢奸張敬堯,同時又完成了上級安排的任務而高興。

陳恭澍走了出來,背后跟著程山海,拍了拍穆斌的肩膀,關切的問道:“我們走后,聽說出動了日本憲兵隊包圍了六國飯店,我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暴露,晚上又聽說,日本憲兵隊撤了包圍,飯店重新營業,我就知道你沒事了。我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呢。”

“謝謝站長的關心。恭喜站長順利完成鋤奸任務。”

“沒有你情報的支持,和同時干掉那個暗哨,估計我們很難全身而退。”

“我也沒想那么多,看到大家已經動手,擔心暗哨對大家構成威脅,也只能除掉他。”

“嗯,我們都是第一次執行這樣的暗殺任務,經驗都沒有,完成這樣艱巨的任務,也是運氣。”

“對了,我看到白長官好像受傷了,現在怎樣了?”

“沒事,子彈穿孔,他很硬朗,休養個把月就好了。”

陳恭澍接著說道:“昨天下午我們就把擊斃張敬堯的信息向南京發報,區長、處座分別發電表示祝賀和贊揚,同時讓我們對這次行動任務進行保密,不許對外任何泄露,關系到六國與國民政府的國際關系。”

“是。”

陳恭澍一直看著穆斌,沒有看到穆斌對這次行動沒有通知他的不滿,又笑著說,“這次行動報告已經寫好了,明天你和程山海就回南京。”陳恭澍再次拍了拍穆斌的肩膀,就離去了。

程山海走了過來,非常關切小聲的說道:“我們回來之后,知道六國飯店被包圍了,以為你暴露了。晚上知道沒事了,才放心來。”

“海哥,我沒事,這點小事還能難住我,也不看看我是誰。”穆斌開始詼諧打趣的說道。

“這次執行任務中,你什么感受啊?”

“我一發子彈都沒有打出去,任務就結束了,我就是一個司機。”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國民政府南京特務處,鄭介民接到北平發來的急電,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喜色,雙手不停的顫抖握著電報,激動地自言自語道:“好啊,太好了,這幫家伙干得漂亮。”

鄭介民拿著電報跑到處座辦公室,處座得知這一消息后,笑聲爽朗而充滿快意,用力拍著桌子,說道:“不愧是我們特務處二處的人。”

處座隨即變得陰沉內斂,說道:“這次暗殺事件不能張揚,要絕對的保密。麻煩鄭處,替我擬電,恭喜北平天津站合力完成鋤奸任務,望你們繼續保持警惕,為黨國的安全和穩定再立新功!”

鄭介民聽完后,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問道:“他們的嘉獎怎么處理?”

“鄭處,這個你放心,參與此次行動的人,給予記功,突出表現的人晉升一級軍銜。”

鄭介民也知道,特務處二處剛成立,已經引起一處陳果夫陳立夫(以后用CC代替)兩兄弟的不滿,分走了他們的資源和權力,在對下面人進行嘉獎的時候還需要謹慎行事。隨即就去了電訊室,給北平回電。

第二天早上,大家吃過早飯,一群人坐在會客廳,陳恭澍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報告,交到穆斌手上,說道:“你和程山海這次的表現,我們大家都很滿意,你把報告一定要親手交到鄭區長,我這邊等會電報總部,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感謝站長的信任。”穆斌接過裝有報告的文件袋說道。

穆斌和程山海收拾完行李,也沒有打招呼,就往外走。

此時看到白世維走到跟前,面色略顯蒼白,左手胳膊無力地垂著,上面纏著繃帶,隱隱有血跡滲出,將白色的繃帶染上了點點猩紅。順著手臂繃帶掛在脖子上,使得他的頭微微僵硬,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

白世維說道:“穆斌,你別怪陳站長,王站長,我們本來想通知你的,時間太過于緊急,我們才...”

“白長官,你誤會了。我們都是軍人,完成任務是我們的天職,我不會怪陳站長的,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還是知道大家的。”

“那就好。”白世維右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扎銀元,大概有20個,交到穆斌手上,笑著說:“這是完成任務,北平站給你們的獎勵,等你們倆畢業了,沒有更好的去處,就來北平,你天生就是干特務的。”

“謝謝學長。”穆斌也不再客氣,連稱呼都改了。

一路無話,從北平再次回到了南京,中間也沒有過多停留,直接就去了特務處二處,把信件交到了鄭區長手中。

鄭區長看完報告后,對穆斌程山海進行了夸贊,問了穆斌一些行動的細節,很滿意的笑了,就讓兩人出去了。

穆斌、程山海再次來到了總務科,在那里登記工作的人還是李國華,當兩人走近的時候,李國華才發現,馬上笑著說道:“你們這幾天去哪了?”

“李長官,我們有保密條例的,你打聽消息不好吧。”穆斌也是滿臉笑容打趣著說道。

“是,是,是,我在這里辦公不就是無聊嘛,想多聽聽特務處的消息。”李國華回答道,“你們今天來這里是還槍的吧。”

“是的,我們還完槍還要回學校了。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就畢業了。”

穆斌、程山海把兩把嶄新的槍遞了過去,一槍未開,總有點不舍看著槍。

李國華看到兩人的表情,探出頭看看兩邊,發現沒人,壓低聲音說道:“你們想要槍嗎?”

穆斌也很警覺的看了兩邊,把頭伸過去回答道:“什么槍?”

“最近來了一批勃朗寧M1922,不記名的。”

“多少錢?”

李國華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輕聲說道:“30銀元,送一盒子彈。”

程山海在穆斌耳朵嘀咕了幾句,穆斌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還在讀書,手上也沒那么多錢,能不能便宜點。”

“小兄弟,我們這可是內部價格,流通到市場上可以賣到50,甚至80,子彈價格另算。”

“40兩把。”

李國華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兄弟,50兩把,不能再低了。再低我不好交代。”

程山海從口袋里拿出銀元交到穆斌手中,緊接著穆斌也從口袋里拿出銀元,數了數,50個塞了進去。

李國華接過錢后,從腳底下拿出兩個木盒,從中拿出一把,外形小巧精致,線條流暢,握把設計貼合手掌,簡潔大方,李國華握在手上,整體給人一種簡潔而不失優雅的感覺。

穆斌接過槍,把玩了一會,檢查了一下槍的結構,沒什么問題,單獨把槍和子彈放進了自己的行李箱中,沒要那裝槍的木盒。

穆斌又與李國華隨便閑談了一會,就離開了總務處。

兩人到了特務處徐府巷二號大門口,穆斌說道:“海哥,你是回學校還是?我今天先回家一趟,明天再回學校。”

“哦。”程山海沒說話。

“要不你跟我回躺家,明天我們再一起回學校。”

“好,反正我也沒有親人了。在學校都是你幫我,我也想看看伯父伯母。”

“別這樣說,我們是好朋友嘛,等我們畢業了,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業。”

“嗯。回頭海哥我就跟著你干。”

“好了,現在我們國家風雨飄搖,危難時期,你看看那些外國人,遲早我們要把他們趕出去。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海哥,以后我們做事做人,一定不能有愧于心。”

“懂的。”

“其實你不懂,以后慢慢就明白我說的話。”

兩個人分別坐上了黃包車,前往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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