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卸下了首飾,根本來不及好好裝扮,我隨手拿起林東辰送我的簪子,插在了頭上就去迎接徐希。
走到門口,我見得徐希下了轎子,小廝說,侯爺還在填一些贖身的契約,要晚一會兒才能到。
“真是麻煩你了,阮吟月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要東辰救我,沒想到侯爺非要跟我胡鬧。”
“東辰也是,今天晚上只是找個地方讓我住下就行了,但是他說怕我不安全,不想離開我,非要架著轎子,今天就讓我住進侯府。”
“我聽說剛剛姐姐阮姐姐因為幾個下人嚼舌根說姐姐是我的影子而生氣了,姐姐可千萬不要因為這種事情動怒啊,姐姐他們不知道,我有多感激姐姐呢。”
“我可是要謝謝姐姐,我失蹤的這幾年,姐姐把東辰和侯府照料的這樣好。”
我聽著他的話,心中不由得生了刺。
“徐希妹妹真是會說笑,我是侯府夫人,照顧侯爺和侯府哪里用得到你這個外人來說感謝的話。”
“妹妹終究是客人,今天就住到西廂房里吧。”我頓了頓,嘴角彎曲了一個微妙的弧度,“那里原本是一個放雜物的地方,今天剛收拾出來,就讓給妹妹住吧。”
聽見我讓她住廂房,徐希的臉色有些難看。
“還是說,侯爺是從青樓里把你買來的,你覺得自己的地位不足以住廂房,想要和下人住到一起?”
“我……說起來,姐姐,你頭上的發(fā)簪原本是東辰給我訂的,你戴了這么長時間,應該還給我了吧。”
說罷,她伸出手去就要摘掉我頭上帶著的唯一的發(fā)簪,那一個制作精美,金家鍛造的獨一無二的金首飾。
也是當時讓侯府眾人認為侯爺逐漸開始關心我的信物。
我擺了擺頭,只是沒有想到,頭發(fā)竟然扇到了徐希的臉上,徐希反手拔下自己的頭上的釵子來,向我的頭上劃去。
我急著閃躲,卻還是被徐希劃破了頭皮,一串血珠接著從我的腦門滑下。
“徐希,你!”我驚訝地看著徐希,握住了她拿著金釵的手,一個巴掌高高的揚起,卻在落下之前被一個粗壯的手握住了。
“你干什么,阮吟月!”是林東辰,他在這個時候剛好趕到,阻止了這一場鬧局的繼續(xù),“你敢打他一下試試!”
他抓著我,而徐希則是在這個時候奮力掙脫開我的手,還不忘往我的小腹上踢上一腳。
我的小腹,一時間,我的小腹傳來一股劇痛感,我立馬護住了自己的小腹。
林東辰皺眉,看向了我,看見我的眉間竟然流出了一串血珠,顯得十分狼狽,他轉而問徐希:“是你打的嗎?”
徐希一秒跌進林東辰的懷抱:“東辰,是她剛剛罵我是青樓里的賤人,還揚言要讓我和下人住到一起。”她聲音變得軟軟的,完全沒有剛才的樣子。
“你竟然對徐希說這樣惡毒的話,我真的是看錯你了。”她狠狠地拋下一句話給我。
這時候,我的丫鬟雀兒剛好打理完事務回來,剛好看見徐希踹了我的小腹,她立馬上前來護著我。
看著侯爺,她瘋一樣的叫到:“侯爺,你竟然讓徐姑娘踢夫人的小腹!”
“你不是和侯夫人足夠恩愛嗎,你怎么能這樣縱容一個外人!”
“你不是想要和侯夫人要一個孩子嗎?你知不知道侯夫人這幾天……”
她激動地說著,一反平常的隱忍,逆來順受。
“雀兒”她的話說道一半被我突然打斷。
“夫人,你……”她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繼續(xù)說下去。
“你怎么了。”侯爺盯著我看,好像要將我心中的情緒,全都從眼神中提取出來。
“我沒事。”我回答,隨手將我頭上的發(fā)簪遞出去,放到林東辰手里,“徐姑娘說,這個發(fā)簪原本是你為她定做的,在我手上拿了怎么久,現(xiàn)在還給你。”
“你最好沒什么事情,不要給我耍幺兒子。”林東辰定著看了發(fā)簪一眼,本想要退回,卻讓徐希一把接過,戴在頭上。
不合適。
于是她順手又將發(fā)簪拿下來,丟到小廝手上:“不合適呢,反正我也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東辰,我好困,我們走吧。”她攔上了林東辰得的腰。
他們兩人攜著手離開了。
不自覺的摸了摸我的小腹,我的肚子里,其實已經(jīng)孕育了一個新的生命。
只是,林東辰你已經(jīng)無權知道,且見不到他了。
我的孩子死了,我的心也死在了侯府。
我想要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