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維沉默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果然......

“你小子......”張之維沉默了片刻，忽然長嘆了一口氣。

“看來師父之前說的沒錯，你在雷法一道的天賦，還真比我高，或許這天師之位，就應(yīng)該由你來坐才是......”

？？？

聽得這話，剛想化身邀功小子的張懷義，差點眼珠子都蹦了出來。

“別，師兄！”

“怎么一下子把話題拉這么高了！我還小！沒到這個地步吶！”

張懷義連忙叫道。

“再說了，這天師之位，本來就該是師兄你的才對！”

“呵呵，幾個意思？旁人都求不來的東西，你倒嫌棄上了，難道你也不想當(dāng)天師？”

張之維斜了他一眼。

“......”

“師兄，這個‘也’字，從何談起呀？”

張之維：“......（肥宅偷笑臉）”

張懷義：“......（狗頭臉）”

“罷了，先不說這個。”

張之維若無其事道。

“懷義師弟，你可知道，會主動攻擊的雷法，意味著什么嗎？”

......

......

還能意味著什么，不就是先天之雷嗎......

張懷義疑惑道：“我不知道。”

“意味著先天之雷！”張之維沉聲道。

“聽不懂?！睆垜蚜x說道。

“罷了，你學(xué)習(xí)雷法時日不多，所以師父他老人家估計也沒跟你講過這些。”

張之維思索了一番，果斷決定代師授藝。

作為師兄，他認(rèn)為這是自己應(yīng)盡的職責(zé)和義務(wù)。

“世人皆知，眾生有靈，人有靈，動物有靈，甚至是植物也有靈，但很少人知道，山川湖泊也有靈，霜降雨落也有靈，雷霆萬鈞也有靈！而先天之雷，就是有靈之雷！沒有陰陽之分！”

張之維說道。

“人之修煉，無非是身居后天，向往先天罷了，

雷法，同樣也是如此，經(jīng)過后天‘污染’的雷，往往呆板混沌，不得其形，

所以才會追求靈智，以求返本歸元，這是世間萬物的共同追求，

但雷霆乃是死物，又怎么會真的存在靈智呢？

所以到了最后的最后，也不過是獲得一絲本能，

能夠趨利避害，就已經(jīng)相當(dāng)了不得了?！?

張之維目光浮現(xiàn)出一縷追憶之色。

“......所以師兄，你的意思是，我手里的這縷金色雷霆，已經(jīng)是先天之雷了？”

張之維搖搖頭：“是，但不完全是，準(zhǔn)確的說，是一種雛形，先天之雷的雛形！”

“再溫養(yǎng)一下，它就會成為真正的先天之雷了，

上代習(xí)得雷法的高功前輩們，浸淫此道幾十年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領(lǐng)悟了先天之雷的奧妙，

所以你知道，這個東西有多了不得了吧？

想當(dāng)年，即使是我，也是學(xué)習(xí)雷法之后，花了足足三年時間，才涉足到這個領(lǐng)域......”

說著，張之維伸出手。

渾身上下金芒一閃，赫然乃是一道造型極為相似的金色雷霆。

只不過，顏色比張懷義先前凝聚出來的稍顯淺淡一些，

但是其中蘊(yùn)含的能量，明顯更加洶涌，更加狂暴。

這縷雷霆表面上卻又偏偏一副平安祥和的模樣，

在張之維的手心中無風(fēng)自動，一跳一跳的，仿佛真的有靈性一般。

這才是真正的先天之雷，完全體版！

“......牛啊，師兄?！睆垜蚜x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

特么的，三年？前世我可是花了整整三十年！才凝聚到第一股先天之雷啊我淦！

說得好的裝逼打臉呢？

誰打誰?。?

......

......

但張之維可不知道這些，神情同樣有些吃味。

擺了擺手，散去了那一縷先天之雷。

“好了?！?

“現(xiàn)在你告訴我，通過這種逆生路線凝聚出來的先天之雷，

數(shù)量上是不是足以徹底替代心肺之間的雷火之炁。”

“徹底替代?。俊睆垜蚜x臉皮一抖。

“師兄，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哪兒有這么多啊！”

“即使逆生之法凝聚這種先天之雷，有討巧的嫌疑，但也沒那么容易的！”

“哦，那算了，我還以為走捷徑弄出來的先天之雷會很方便呢。”

張之維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旋即解釋道。

“一般來說，能夠凝聚出的先天之雷數(shù)量是雷法后期境界一個很重要的參考指標(biāo)，

而五雷正法修行至圓滿的條件之一，就是先天之雷充盈全身?！?

“所以我覺得，如果你的這種先天之雷數(shù)量真的很多的話，

那相當(dāng)于少走一個大彎路，提前就能接觸到雷法圓滿的境界了?！?

“到時候，好處多多！”

......

張懷義皺了皺眉頭，也沒問到底能有什么好處。

畢竟雷法圓滿這種事，前世離他太遙遠(yuǎn)，

等自己凝聚出先天之雷的時候，早就和龍虎山劃清界限了，所以根本沒機(jī)會去了解！

“雷法修行到圓滿居然這么困難？”

“凝聚出先天之雷已是不易，充盈全身更是難如登天，結(jié)果還只是條件之一？

師兄，干脆你直接說其他還有什么條件吧。”張懷義問道。

“同時習(xí)得陰陽五雷?！睆堉S淡淡道。

“那沒事了?！?

張懷義呲了呲牙齒，忽然想起了什么。

“哦，對了，師兄，師父有沒有達(dá)到先天之雷充盈全身的境界？你知道嗎？”

“應(yīng)該還沒有，半身左右吧?！?

“那師兄你呢？”

“......”張之維咧嘴一笑。

“我？呵呵，小伙子，你的問題是不是有點多了??？”

“我以大師兄的身份命令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跟我講講你雷法逆生的體會！”

“......是，大師兄?！?

......

這一夜。

路過龍虎山張家?guī)熜值芊块T的客人，都感覺空氣中隱隱傳來一陣燒焦的氣味，

但仔細(xì)去聞，又似乎只是錯覺。

本就喝得醉醺醺的，五感遲鈍的很，自然也不會特意在乎。

反正身在陸家鎮(zhèn)。

就算天真塌了，不也有高個子頂著嗎？

結(jié)果在破曉時分。

這棟被改造成客棧格局的小樓。

真塌了......

‘轟隆——’

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在黎明的街頭炸響。

無數(shù)人從小樓中紛涌而出。

來得及的，跑正門。

來不及的，當(dāng)場跳窗。

所幸這小樓的確夠小，一共才三層，外加樓里都是異人，身體素質(zhì)和普通人截然不同。

才沒有出現(xiàn)死傷情況。

“嗨，怎么個事兒！”

街頭，一位來自燕武堂的壯漢滿臉晦氣地嘆了口氣。

辛辛苦苦忙了一晚上，才睡下沒多久，正香呢！

結(jié)果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