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張懷義就將自己的猜測悉數說與張之維聽。

“合著你的意思是，因為我不相信我能變出酒來，所以我變不出酒？”

聽完自家師弟的猜測。

張之維也眉頭大皺。

“什么奇葩理論！這不扯犢子呢嘛！”

張懷義點點頭：“確實挺不合理的，一般的術法，再怎么樣，用傳統玄學或者現代科學基本都能解釋的通，實在不行，二者結合，也能勉強勾搭上，但這神涂，卻完全沒法解釋......即使是用量子理論來進行分析，這也基本上可以說是......”

“停，停一下。”張之維連忙阻止了他道：“雖然我是不知道什么量子理論，但是有一點很明顯，我確實不相信我能憑空變東西出來，也對這神涂沒什么信心，我只信我自身的性命修為和金光咒！”

“我的道路早已篤定，無法更改。”

“這樣，反正你心思多，干脆你用你的炁體源流來感受分析一下，然后以你的角度來驗證一下！看能不能把這個神涂用出來！”

張懷義想了想，說道：“那也行！”

......

張之維重新恢復神涂的運炁方式。

指尖著冒炁，卻不劃動。

并任由張懷義伸手撫住了自己的腦袋。

眼中明藍色的光芒綻放了一會兒后，張懷義慢慢收回了手掌，長出一口氣。

“怎么樣！”張之維一臉期待問道。

說實話，他也很想搞明白，這神涂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之維一貫自詡天賦舉世無雙，任何術法都信手拈來，可卻今日在神涂上吃了癟，說實話，他咽不下這口氣！

“稍等，師兄，讓我沉淀一下。”

張懷義眉頭緊鎖。

自家師兄把運炁線路放慢了無數倍。

已經堪稱把這神涂之術按住掰開固定不動了。

不過在他的感知中。

這神涂的運炁方式確實很怪。

確實有點......上頭！

過了一會兒。

張懷義總算消化的差不多，便緩緩睜開雙眼。

“那我試試吧。”

沉吟片刻。

張懷義運炁于指尖。

在空氣中歪歪扭扭畫了起來。

只不過。

自知水平有限。

張懷義并不想畫‘一壇酒’這樣高難度系數的作品，自己又不是走藝術的。

與其好高騖遠，倒不如腳踏實地的......

畫一滴水！

‘我要水，我要水，我要水......水水水水水水水......’

為了印證先前的理論。

張懷義直接如同著魔一般。

口中不斷喃喃自語著。

在腦海中加深印象。

目光堅定的像是要入檔。

......

“水！——來！——”

終于！

隨著一聲暴喝。

張懷義面前同樣閃起一陣微弱的白光。

下一刻！

“臥槽！”一旁的張之維驚呼出聲。

像是見了鬼一樣！

因為！

他真的看見！

面前的空氣中！

出現了一‘滴’鴿子蛋大小的怪異水滴！

“哈哈！道爺我成了！”張懷義同樣看見了自己的成果。

狂笑不已。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張之維顫聲問道，三觀被顛覆，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掐著自己的人中。

如同一只剛吃了黑驢蹄子的粽子。

“師兄！”

笑聲漸漸停止。

張懷義收斂神情，一臉認真說道。

“我之前猜的沒錯！”

“就是信念！”

“我感覺到了信念的力量！”

“王家這門神涂功夫，絕對不簡單！”

“你的意思是，你剛才真相信自己能憑空變出一滴水來？”張之維一臉古怪。

“錯！”張懷義微微一笑。

“但不完全錯！這神涂之術的關鍵之處，不僅是信念，更是了解！這是一種和環境的溝通之術，并非絕對意義上的無中生有。”

“細嗦！”

“首先，你得相信自己畫的東西，是世間真實存在的，是符合規律的，正在某個地方藏著，等自己去取！”

張懷義解釋道：“其次，之前我跟無根生講神明靈的時候就說過了，世間萬物，有宏觀世界，也有微觀世界，我們所知的一切，皆由微觀粒子所組成，包括酒、水、糖葫蘆，都是如此，表面上風馬牛不相及的事物，實際可能組成元素是完全一樣的，對此那些洋人早就有了相當深入的研究，并創造了一門名為‘化學’的學科！就像私塾里的四書五經一樣，是一門獨立的學科！”

“你學過化學？”

“這不重要......”

看著師兄如同大學生一般的震驚目光。

張懷義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給出總結。

“反正，這神涂之術，確實可以無中生有，但也要依托于環境！不能憑空生成，更要遵循物質的量守恒！”

“何為物質的量守恒？”張之維繼續化身好奇寶寶。

“簡單理解為同一樣東西，這里多了，那里就少了！”

“太有道理了！”

張之維捶胸頓足，再次佩服的五體投地。

“師弟，你懂得真多！”

“多思善想罷了。”張懷義謙虛的擺了擺手。

“這些理論，其實都是洋人那邊先發明的，不過神涂之術，流傳千年，估計王家從古至今，思想一直都很先進，另一方面，他們肯定和其他國家的勢力也保持著密切聯系！”

“怪不得那王家能當上四大家族，果然小瞧他們了！”張之維握了握拳頭，一臉憤然。

“十有八九，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嚴查！必須嚴查！”

“那倒也不必如此憤青......”

張懷義笑了笑。

“先前王藹還說了，神涂之術，不僅能拿出來，還能放進去！如果拿出來更需要‘了解’，放進去，估計就更需要‘信念’了，按照我的猜測，這神涂之術運用的好，應該能將人直接關進畫里。”

“兩項修煉到極致，手搓高達，畫地為牢，估計都不在話下！”

對師弟的那些生僻小詞已經司空見慣。

張之維點點頭，沒往心里去，表情嚴肅道：“那我也再來試試看！”

被張懷義的思路啟發。

這一次，張之維也不畫酒了，還是水簡單，就畫水！

果然，沒一會兒。

白光一閃，空氣中出現了幾滴毛毛細雨般的水珠。

懸浮在空中，陽光直射下，晶瑩剔透，如同珍珠串一般。

張之維也成了！

但張之維只欣喜了幾秒鐘，便興致缺缺地擺了擺手。

“算了算了。”

“這些東西師弟你喜歡的話自己研究研究就行，我不想弄這個，沒啥意思。”

看得出，張之維還是對神涂之術報以懷疑和抵觸的心態。

水出是出來了，但純屬是硬懟出來的。

這種心態但凡換給其他人，性命修為稍微差點兒，肯定就出不了水。

“......也行。”張懷義點點頭。

他明白師兄的志向。

專攻性命修為。

單一手段練到極致。

一法破，萬法破。

聽上去豪情萬丈的像個二愣子。

但事實證明，張之維是真能做到。

后世張之維登臨天師之位后，憑借著一手金光咒。

基本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一人一下，見誰秒誰。

連雷法都用不上。

只能說，這種以力證道的路線除了對天賦要求高點兒，真沒啥問題。

“那有關神涂的事情就先到這兒吧，以后有空了，我去多琢磨琢磨丹青之術，沒有相關技藝，也很難發揮出神涂的真正威能。”

張之維點點頭。

“嗯，別舍本逐末就行，那啥，你自己心里有數的。”

“明白！”

“......那，現在咱們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陸家鎮了！”

“我的意思是陸家鎮怎么走。”

“......問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