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群眾里也有壞人??!
- 1977:我的文藝人生
- 大桃小蘋果
- 2638字
- 2024-06-18 08:02:00
韓好學盯著曾驊,不敢置信,“他怎么可能是春生同志?”
“他為什么不能是春生同志?”王向東反問一句。
杜衛紅傻傻地問道:“王編輯,你會不會搞錯了?”
王向東被逗笑了,“春生同志的詩歌,是我挖掘出來,刊登在《詩歌》雜志上的。這位同志,你覺得我會不會搞錯?”
鐘立文忍不住出聲:“曾驊,那你怎么說自己是寫兒童故事的?”
“沒錯啊,我是以曾驊的名字在發表兒童故事。詩歌和小說,都是以春生的名字發表的。我在華清大學,只是普通的大學生曾驊。我說我只發表過幾篇兒童故事,沒說錯吧?!?
簡直就是強詞奪理,可人家不想公開身份,你也沒辦法啊。
韓好學鼓著一雙蛤蟆眼睛,狠狠地盯著曾驊:“你可以把春生同志的身份亮出來,你故意隱瞞,是想戲弄我們?!?
“這位同志,你這話說得不對了。你是什么人,值得我處心積慮地去戲弄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高?!?
都是普通大學生,以前都沒有交集,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別人處心積慮地戲弄?
韓好學依然不服氣,叫嚷著:“你完全可以把春生同志的身份公開,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值得隱瞞的?”
曾驊淡淡一笑:“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大學生,有幸寫了幾首詩歌,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喜歡,為人民群眾的文化生活,做了一點點的貢獻。
比起奮戰在各條戰線上的葛敏同志們,我這點成績微不足道。
怎么好意思拿出來顯擺啊?難道做了一點貢獻,就要翹著尾巴滿世界嚷嚷?
同志們,虛心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后!我們應當永遠記住這個真理。
人民群眾叫我著名詩人,給了我很高榮譽,讓我更加羞愧。
我更應該謙虛謹慎,好好學習,做好本職工作,為祖國的四個現代化建設,以及我國人民群眾的文化生活,做出更大的貢獻?!?
曾驊的話,把韓好學堵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杜衛紅等人的態度卻一下子轉變了。
好樣的!
不愧是春生同志!
不僅才華橫溢,還這樣謙虛好學,關鍵是真人長得這么年輕帥氣!
這樣才貌雙全,又謙虛上進的詩人,我更加崇拜你了!
王向東嘿嘿一笑,你們想跟他斗嘴皮,嫩了點。
他一揮手,“好了,曾驊同志還要去準備講話發言稿,大家不要打擾他。待會大家可以好好聽一聽他的發言,他會給大家講講如何創作詩歌?!?
“好!”杜衛紅等人滿臉通紅地鼓掌。
鐘立文神情復雜,跟著一起鼓掌。
韓好學那雙蛤蟆眼睛,卻透著毒蛇一樣的陰冷,死死地盯著曾驊的背影。
王向東把曾驊帶到后臺一角的一間房間里。
“驊子,你在這里待著,好好想一想發言稿,時間快到了我會過來找你。我在導播室,有什么事你過去找我。”
“好。”
王維民帶著鞏雪坐下沒多久,丘盛華、張錦玲、劉曉晴、蔡洺等北影廠的一群女演員也在旁邊坐下。
丘盛華盯著鞏雪看了幾眼,兩人微笑著點點頭。
劉曉晴看著鞏雪,嘴角和眼角帶著笑,很和氣。
只是心里怎么想,沒人知道。
蔡洺往鞏雪身邊一湊,嘰里呱啦地嘀咕起來:“鞏姐姐,你真漂亮,比海霞姐姐還要漂亮?!?
“海霞?”
“上影廠的武海燕同志,以前在我們北影廠的電影《海霞》里出演過海霞一角,蔡洺當時演得是小時候海霞。
這次我們兩廠合作,她代表上影廠,出演我們拍攝的《405謀殺案》女主角?!?
王維民解釋完,瞪了一眼蔡洺,人小鬼大,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
居然被人識破!
蔡洺連忙把頭一縮,坐回到自己位置去了。
運動進行曲在禮堂響起,不知從哪里開始,響起一片掌聲。先是這里一片,那里一片,很快整個禮堂連成了一片。
熱烈的掌聲中,領導們很有默契地按照先后秩序,從演出臺左邊,魚貫走出來。他們面帶笑容,有的邊走邊鼓掌,有的熱情向臺下揮手。
二十幾位領導,很快就分坐在臺上兩排主席位上。
自稱是《詩歌》雜志社副社長的人,走到講臺上,對著話筒,先拍了兩下,砰砰聲從禮堂的喇叭里響起。
等到禮堂聲音逐漸平息,他開始講話。
“同志們,第一屆青年詩人詩歌比賽,頒獎典禮,開始!”
先是領導講話,還是好幾位領導,各個講得是聲情并茂,天南海北。
半小時過去,丘世中都打起哈欠來了,忍不住跟旁邊的人開起小會來了。
上面開大會,下面開小會,上面轟轟,下面嗡嗡。
坐在后臺房間里的曾驊,在心里把講演稿隨便扒拉一下,從近期看到的報紙上,東摘一點,西抄一點,整合成一個縫合怪。
湊合著用吧。
坐了半個小時,曾驊覺得尿意涌起。
我需要釋放壓力!
他出了門,沿著昏暗的過道,轉去廁所。
路過一個角落,曾驊聽到有幾個人在嘀嘀咕咕。
“今天我們一定要給這個春生一個好看!”
聽到提自己的筆名,曾驊停住了腳步,躲在暗處偷聽。
“對,不就寫了幾首詩嘛,就敢說在詩歌界封筆。有什么了不起的!”
“封筆,聽說是沒有靈感了?!?
“什么沒有靈感,他的詩歌是偷來的!”
這個聲音曾驊聽出來了,是那位韓好學。
“什么,偷來的?沒憑沒據的可不要亂說?!?
“我也是聽人說的,是他在老家偷了一位知青的筆記本,上面寫著這幾首詩。他偷完了,沒有了,寫不出來了,所以只好謊稱沒有靈感了?!?
韓好學言辭鑿鑿的話讓旁人半信半疑。
“真的假的?”
“是啊,這事可不能亂說?”
“如果是真的,那也卑鄙無恥了?!?
“如果是春生同志偷的,原主怎么不出聲?”
有人提出了疑問。
“誰知道呢,或許這位知青出意外了,犧牲了。沒有知情人了,不就由著春生編了?!?
“有可能啊。偷來的詩抄完了,沒有了,就假托沒靈感了,太卑鄙無恥了?!?
“戰友同志們,我們今天要當眾揭穿他!”韓好學又振臂一呼。
“對,我們要揭穿他!”
“怎么揭穿他?”
“待會他要上臺講話,我們一起起哄,要求他當場寫出一首新詩來。”韓好學出了個主意,冷笑道,“什么沒有靈感,都是借口。我們也是寫詩的,靈感一來,洶涌澎湃,怎么都止不住,怎么可能沒有靈感?!?
“對,要他當眾寫詩!什么狗屁沒有靈感,都是敷衍的借口!”
韓好學開始安排起眾人來:“好,待會我們多串聯些戰友同志,把氣氛烘托上去,我們要搽亮雪亮的眼睛,把這個狗屁春生的真面目,當眾揭發!”
“好!”大家慷慨激昂。
曾驊悄悄離開。
群眾里面也有壞人??!
防不勝防!
這些家伙,看樣子今天是想踩著我的臉搶風頭。
尤其是那個韓好學,急先鋒。
怎么辦?
必須對著他們的臉,狠狠抽回去。
怎么抽?
當眾寫新詩是最有力的還擊。
寫新詩?
腦子真沒有庫存了啊。
怎么搞?
現編一首?
就怕有失水準,反倒弄巧成拙了。
曾驊低頭走路,冥思苦想,突然迎面碰到鐘立文。
他看著曾驊,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轉頭離開了。
鐘立文!
曾驊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來。
不會吧,真要是這樣,自己不就賺大發了!
找王向東驗證去,他不僅是著名詩人,還是著名詩歌評論家和理論家。
除了國外詩歌,對于國內從白話文運動開始的新詩歌,以及涌現出來的詩人,了如指掌。
詩歌界的活字典。
曾驊風風火火沖到導播室,把王向東請到角落里。
“王哥,你知道一個人嗎?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