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是自己干的。
就是要跑過來把黑鍋給背起來,簡直就跟神經病似的!
偏偏這貨實力還強的發指。
就連五竹都拿不下。
只能眼看著這貨從容離去。
“靠,這個家伙不會是神經病吧?”范閑看著這貨離去的背影,整個人都快抑郁了。
“并不是!修習常樂經不會得神經病!”五竹誤以為是問他的,順口給了準確答案。
“啊,是這樣嗎?”范閑疑惑。
“是的!他只是靠找樂子修煉的而已!”五竹說。
“靠……靠找樂子修煉,這么神經病的武學,到底是哪個神經病創造的!”范閑滿臉怨念地說,內心恨死了創造常樂經的王八蛋。
“這個不清楚!”五竹一絲不茍地說,但說完又想到了什么,馬上補充道:“但小姐說過,歡愉教團的人看似有大病,但實則并非神經病,而是腦洞特別清奇,不能以常理判斷!”
“不能以常理……判斷?”
范閑愣了愣。
不過他腦袋轉的極快,馬上就明白了,五竹這是在提醒他,不要用常規的思路去判斷歡愉教團的人。
可這個情報又有什么用呢。
知道了燕無歸不是神經病,并且不能以常理判斷!
不還是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這貨的干的嗎。
“五竹叔,那你說說,這事兒究竟是不是燕無歸干的?”范閑想不明白,想找點別的思路,只能病急亂投醫。
“我不知道,但有可能,因為小姐曾經說過,歡愉教團什么離譜的事都干的出來!”五竹努力的回憶葉輕眉說過的話。
出人意料地比往日說的多了些。
而兩次都提到了葉輕眉,都跟歡愉教團有聯系。
自然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等等,五竹叔,聽你的意思,歡愉教團好像跟我娘關系頗深,那他們都做過什么?”范閑有些好奇地問。
“這個好像有點多!”五竹說。
“有點多?”
“嗯,有點多,但小姐最痛恨的,無疑是當年他們潛入太平別院,偷偷下瀉藥,然后搶先一步炸掉全部廁所的事!”五竹回憶道。
隨著他的陳述。
畫面立刻不由地撲面而來。
范閑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群人提著褲子,急匆匆地找廁所,結果到了地方卻聽見‘嘭’的一聲,眼睜睜看著廁所全被炸掉。
而這光聽描述就已經令人產生強烈不適。
可想而知!
當年經歷過的人記憶得有多深刻!
而這下瀉藥炸廁所的事兒都干的出來。
就特么的離譜!
當然,通過五竹說的這些離譜事。
范閑也清楚地知道,歡愉教團是一群什么離譜事情都干的主,不能以常理判斷,很有可能當你認為一件事不可能是他們做的,沒準還真就是他們干的。
如此一來無法排出燕無歸的嫌疑,而疑似鑒察院的那邊莫名其妙地認定為他是坐忘道,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就更讓人頭疼了。
該咋辦呢?
范閑心里盤算了起來!
……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
“發財老大,原來你在這兒呢!”
山道上忽然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坐忘道三條,也就是之前在范府奮力迎戰過鑒察院,拼死保護了發財老大的坐忘道門徒。
其實三條能找來!
還要感謝五竹跟許文和戰斗的巨大動靜。
若不是戰斗的動靜,三條一時半會兒還真追不上。
現在可好!
總算是給照著了!
三條連忙一路小跑上來。
看到這貨歡呼雀躍的模樣。
范閑兩眼不由地一黑!
“哎呀,什么發財老大,說過多少遍了,我真不是你們那什么發財老大!”范閑一臉怨念地說。
“這不可能!”三條堅定不移地說。
“為什么?”范閑問。
“因為我見過你啊,你就是我們的發財老大,我絕對不會認錯!”三條丟出一記重磅炸彈。
“我什么時候見……等等,你說你見過我?那你在哪里見的我,又為什么見我?”范閑猛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猜測可能有人冒充他,于是連忙追問細節。
只要知道在哪里見過。
也許就能搞明白一些事情。
比如,自稱鑒察院的那些人為什么能一口斷定,他就是坐忘道發財老大。
“在哪里見過?發財老大是說接頭地點吧,這可就多了,范府側門的大碗茶,城東的油鋪子,還有咱們的秘密營地等等都是接頭地點!”三條不急思索地答道。
只是范閑越聽就越覺得離譜。
以上這些地方,除了那什么秘密營地,范閑雖然都去過,但從未接觸過坐忘道,自然不可能見過三條。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又是為什么見我?”范閑再次追問。
“啊,發財老大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嗎?”三條狐疑。
“記得什么?”范閑兩眼迷茫。
“好吧,看來真正發財老大的人格還未蘇醒,不過沒事,等等就好!”三條滿不在乎地說。
我靠!
范閑當場被三條的話嚇得魂不附體。
真正發財老大的人格!
這幾個字聽著就讓人心里發涼。
“什么是真正發財老大的人格?還有,你們到底要干什么?都給我說清楚!”范閑一把抓住三條,急切地追問,明顯有些急了。
“這……什么是發財老大的人格,我也不知道,至于要干什么,這坐忘道還能干什么,當然造反啦!”三條被嚇到了,把所有知道的一起抖了出來,就跟倒豆子似的。
只是這……真正發財老大的人格,也就是第二人格,暗地里加入坐忘道造反。
都是什么鬼!
從三條嘴里聽到這些。
范閑人都是傻的。
打死他也想不到,僅僅是為了搞清楚自己為什么會被認定成坐忘道,結果不但扯出了發財老大的人格,還鬼使神差地問出了坐忘道要造反。
自己還特么的好像是他們的帶頭大哥!
尼瑪!
要不要這么離譜啊!
“事不宜遲,發財老大,趕緊跟我回去吧,兄弟們都已經按計劃展開行動,澹州官府也已經被發財老大您的妙計牽扯注意力,現在,就等真正發財老大的人格醒來主持大局了!”三條道。
“……”
“別遲疑了,發財老大,您的身份已經暴露,鑒察院也察覺了些許端倪,兄弟們已經按照計劃發動,咱們必須趕緊回去!”三條急忙痛陳利害。
可是這個時候。
范閑已經徹底暈頭轉向。
什么真正的發財老大人格,什么亂七八糟的造反大業,特喵的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跟范閑想的完全不一樣。
原本范閑認為,發財老大很可能是用了自己的臉。
這才導致三條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以及鑒察院誤認他是發財老大的事兒。
除此之外。
沒有別的合理解釋了。
但是現在……
“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格,這絕對不可能,五竹叔,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范閑不相信這些鬼話,可死死抓住五竹的手臂,卻反而像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顯然這是在恐懼,因為他不止一次聽聞,坐忘道有改變人類意識的詭異能力。
所以范閑害怕。
也正因為害怕到轉身抓住五竹的手臂。
范閑才沒有看到,背對著他的三條嘴角的詭異笑容正一閃而過!
……
“不可能,范閑絕對不可能是坐忘道!”
澹州城內,全程搜捕已經開始,而此時范府。
費介剛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激動地對著此次負責暗殺的鑒察院澹州負責人郭樹咆哮。
根本不相信那些鬼話。
“但是,費主辦,密探跟蹤的時候,曾見過范閑與坐忘道直接接觸,并且這個情報已經得到了確認!”郭樹神色淡然,但是情報卻極其勁爆。
“你說什么?密探跟蹤的時候,見過范閑與坐忘道接觸?”費介反而冷靜了下來,直接抓重點。
“是的!”郭樹說。
“那發現此事的密探是誰?”費介追問。
“回大人,是滕子京,京都剛調來的!”郭樹道。
“他在哪兒,我要見他!”
費介敏銳地意識到關鍵所在,立即提出要見滕子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