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前兩關全沒起到什么作用,只能看我的第三關了。”
柳興蘭嘆氣一聲。
張橫擔憂問道:“你的第三關設計的難不難?可不能再讓這么多人過了,不然后面不好收拾。
而且時間上也是個麻煩,本來預想的是前兩關至少要耗掉他們兩天的時間,可現在卻連半天都沒過。嘖~難搞啊。”
柳興蘭挽了挽發絲,“時間上確實是個麻煩,但我能做的也不多,只能盡量地淘汰人了。”
張橫道:“看你的了。”
柳興蘭笑道:“放心吧,我這一關,可沒那么好過。”
魏璞氣順了些,轉頭問道:“你這一關,有什么說法不成?”
要介紹自己設計的關卡,柳興蘭也是有些得意地挺了挺飽滿的胸脯,那叫一個蔚為壯觀。
“不瞞魏老,我這一關的確有些講究。
我這一關主要考的是他們的誠實品質。
你們看,我在懸崖邊架起了兩座橋,每座橋前都有一扇門,一扇白的,一扇黑的。
兩種不同的門,對應著兩種不同的結果,如果從白門進入,則可以直接到達對岸。
如果從黑門進入,則會先進到一個迷陣當中。
那個迷陣是我特制的,一開始并沒有出口,出口要在一天一夜后才會打開。
所以他們如果走黑門的話,至少都會被困一天一夜的時間。”
張橫點點頭,又好奇問道:“可是這個跟誠信有什么關系?”
柳興蘭笑道:“當然有關系了。兩種門,代表兩種不同的結果。是你的話,你會選擇哪扇門?”
張橫毫不遲疑地說,“當然是白門了。”
柳興蘭笑道:“是啊。大家都想從白門進去,可按照規矩,只有撿到白子的人才能從白門進入。
但那湖里并沒有白子,全是黑子。
所以,這些人只能從黑門進入。
如果他們要走白門的話,就要說謊。
而一旦說謊,那個花婆婆,也就是此關的坐陣人,便會判定其心性不佳,直接將其引入白門中淘汰。”
魏璞聽懂了,“也就是說,這些人要么選擇在這里被困一天一夜,再過關,要么就會直接被淘汰?”
柳興蘭點頭,“是。不過這一關最巧妙的是,進入黑門的人,隨時能再出來,重新做選擇。”
魏璞懂了,笑道:“因為在黑門中沒找到出路,或者被困久了,難免會心生動搖,不再堅守本心,從而選擇撒謊。嗯……有點狠。
只怕,沒幾個人能一直堅持最開始的選擇吧。”
柳興蘭笑道:“正是如此,這樣正好把你們先前兩關沒能淘汰掉的人,這一關全給他淘汰掉。”
心里暗喜道:“你們兩個大男人沒做成的事,終究是讓我一個小女子做成了。
這事要是傳回山上,只怕那些道友都要高看我一眼。
說不定今年我繁花谷所得的修行份額也會漲一點。
哎~繁花谷終究是要靠我來肩負大任啊。”
而張橫和魏璞聞言,卻是臉色一囧,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
“你覺得是考誠實?有什么依據嗎?”
秦戰開口問,沒帶多余的情緒,只是討論問題的態度。
不過李欣雨卻還是雙臂環胸,擺出那副別人欠她錢的鬼樣子,不屑地望著秦戰道:
“依據就是,花婆婆身前的文字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只要找到棋子就能過關,但不同的棋子,對應著不同的門。
一扇白門,一扇黑門。
而花婆婆說,拿到白子進入白門,就能直接過關;而拿到黑子,則需要先通過一個迷陣才能過關。
完全兩種截然不同的道路。是不是?
所以大家肯定都很想進入白門,而不是黑門啊。
可恰恰大家都沒找到白子,只找到了黑子。
這樣一來,大家進入白門的想法就破滅了。
但……記住!花婆婆是個盲人。
如果你把黑子說成白子,花婆婆能發現得了嗎?肯定發現不了。
這樣,大家就會有一種僥幸心理。會冒險把黑子說成白子。
殊不知,這正是陷阱所在!
我敢說,只要誰撒謊進了這扇白門,必會被淘汰。
只有誠實以對,才能過關。”
說到這里,她幽幽看向秦戰,“這就是我的看法,怎樣?”
等待秦戰來和她辯駁。
但還不等秦戰開口,忽然一旁的李元城插嘴道:
“我不敢茍同。我覺得不是這樣的。”
眾人又都朝他看了過去,秦戰笑問道:“你又有什么高見?”
李元城嘿嘿一笑,還有些不好意思。
但馬上閃動著智慧的眼神,神色鄭重無比地說道:
“我覺得這一關不是考誠實,而是考變通,和上一關一樣!”
“?”眾人一臉懵。
李晚琳和秦戰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
“和上一關一樣?”李欣雨也表示疑惑。
“沒錯就是和上一關一樣。”
李元城興奮道:“你們都沒想到會是這樣對不對?哈哈,你們沒想到那就對了。”
李欣雨皺著眉頭道:
“什么叫我們沒想到就對了?你把話說清楚一點。”
李元城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傻瓜一樣。
好像在說,你怎么還不懂。
不過還是耐心解釋道:“你還記得吧?之前秦戰說考核的目的是篩選人才是不是?”
李欣雨雖然討厭秦戰,但對他的話還是記得清,畢竟與通關有關。
“是,然后呢。”
“然后既然是篩選人才,那肯定設計的關卡不會太簡單了。像你說的,如果是考誠實,那在場的誰看不出來?誰不知道拿著黑子往黑門里走。
可這樣一來,還能難得住誰?如果誰都難不住,那又能考什么?又有什么意義?”
這口吻,這邏輯,簡直和秦戰在第二關前說的一毛一樣。
見此,李欣雨皺了皺眉,不過還是耐心繼續聽他講。
“所以啊,這第三關肯定不是咱們表面看到的那樣。它應該需要我們往深了想。”
見眾人都朝自己看來,李元城咽了咽口水,還是有些緊張,不過很快就適應了。
繼續道:“我是這樣想的,因為第二關考了變通,按照大家平常的邏輯,是不是以為第三關必然不會再考變通了?
嘿,但這其實就是設計關卡的人的厲害之處。
這叫反其道而行之。
你們以為他不會再考這個了,但他偏偏就要考這個。
這樣做,不僅是對第二關立意的加深,也是對獨辟蹊徑的進一步詮釋。
嘖,不得不說,飛云山的長老們真是了不起,我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啊。”
“……”
秦戰和李晚琳再次面面相覷,不知怎么的,感覺他說的也有道理啊。
那這聽誰的?
李欣雨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拿著黑子當白子去過關?”
李元城點頭,“正是這個意思。”
李欣雨眼神古怪,“你覺得你說的對?”
李元城道:“至少比你說的對。誠實有什么可考的,對修行又無意義。
而我說的就不一樣了,那是一種打破常規的思維,是修士修行的必要品質。”
秦戰和李晚琳連連點頭,比較認可李元城一點。
但李欣雨道:“可萬一他就是考誠實呢?我說的那些沒道理嗎?
誰都知道只要撒個謊就能進白門,這么容易,不就更容易惹人犯錯嗎?要知道,越是可貴的品質,越是容易在小處見真章。”
秦戰和李晚琳又連連點頭,李欣雨也說的對。
李元城揮手哼道:“反正我不管,我要按照我想的做。”
李欣雨抱著飽滿的胸脯也哼道:“我也只按我想的做。”
得,兩人互不相讓!
只是其他人又該按誰的想法行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