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場大門左側。
鐘劍熵做完了所有交易后,便快步飛奔到了這里。
還沒靠近,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大氅,頭戴金屬斗笠的男子站在那邊。
那男子臉上還蒙著一塊金屬面罩,整個人都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若是不抬起頭來,根本看不到他長什么樣子。
但即便抬起頭來,也只能勉強看到一雙眼睛,打扮十分怪異。
此時他雙臂環胸靠在石壁上,看到鐘劍熵飛來,連忙放下手臂迎了過來。
“怎樣?”
“幸不辱命,交易完成了。”
鐘劍熵一落地,就捧出一把御石。
“成了?”
男人是魯州煉器家族公輸家的子嗣,公輸纏,一聽交易完成了,藏在斗笠下的臉龐瞬間綻放出一朵花似的笑容,又連忙問道:
“賣了多少錢?”
鐘劍熵道:“按你說的,定價十五一件,共賣出了八件,一共是一百二十,喏,全在這里了。”
把錢給過去后,又嘆道:“哎~有些人也太摳了,還和我講價還價,非只肯給十二顆一件,我費了好一番口舌,才說服了他們。說的我嘴巴都快冒火了。”
“辛苦你了。”公輸纏歉意了一聲。
“嗨,說這些就見外了,咱倆誰跟誰啊,都是多年的搭檔了,不用說這些。”
鐘劍熵連連擺手。
“嗯。也是。”
公輸纏點點頭,然后將那些御石分成了兩份。
一份多,一份少。
然后將少的那份送到鐘劍熵手里,“來,這是你的那份。”
鐘劍熵點了一下,詫異道:“你七我三,不該是三十六顆么,怎么給了我四十八顆?”
七三變六四了!
公輸纏笑道:“你也很辛苦嘛。畢竟你要一個人四處奔走推銷,還要費盡心神地去和人家談價扯皮。
我知道這些事看著很容易,其實很難,你付出了這么多,我要是只給你分三成,那我還是不是人了?”
鐘劍熵以手捂臉,“公輸兄,不要再說了,不然我慚愧。”
公輸纏擺手道:“欸,這是你應得的,有什么可慚愧的。更何況咱倆是兄弟,我能讓你吃虧嗎?
走吧,考核開始了,咱們也要抓緊時間才是。”
鐘劍熵欲言又止,但最終也沒說什么。
只是摸了摸手上的納戒,心情有些復雜。
公輸纏定價是十五一件,而他做了個圖冊,卻把每件的標價都定在了不低于二十五這個數。
中間差價就有十顆。
再加上事后所分的四成跑腿費,足足比公輸纏多了一百多顆。
可關鍵是,法器是公輸纏煉的,材料也是他出的。
這么一算下來,那公輸纏還真沒賺多少。
“哎,我真該死啊!”
……
另一邊。
秦戰跟在李家和方家的后面,快速往河谷內狂奔。
然而他的修為只有淬體境,還是剛剛破境,速度和其他人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雖然他的速度也不慢,全力沖刺下,甚至能比過草原上的短跑冠軍——獵豹。
但沒辦法其他人速度更快,在元氣的加持下,他們一步能躍出幾十米遠。
即便秦戰雙腿都快跑冒煙了,可依然追不上他們。
好在李晚琳很照顧他,在前面故意壓低了速度,不然把他跑死都跟不上。
只是這樣一來,就引起了李欣雨的不滿。
她已經失敗好幾次了,去年更是因為只差半個時辰被淘汰,因此很看重時間。
眼看周圍不斷有人超過自己,她再也忍不住發火了,轉過身怒瞪著秦戰道:
“你個廢物,明明沒有通過的可能,為什么還要拖累我們?難道非要把我們害得都通不過才甘心嗎?”
聽到這話,正在努力奔跑的秦戰看了她一眼,但也沒反駁什么,只是抿了抿嘴,有些不好受。
人家說的話雖然難聽,可卻沒什么毛病,畢竟誰都不想被拖累。
可他也不想放棄啊,他只有這么一個機會,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有了。
所以即便再怎么被厭惡,他也咬牙忍著,大不了以后還他們一個人情就是。
但現在,他絕對不會放棄。
見秦戰沒還嘴的意思,好像自己奮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李欣雨更來氣了。
“你是啞巴嗎?怎么不說話?難道非要厚著臉皮拖著我們?”
秦戰臉皮有些發燙,但還是置之不理。
他知道李欣雨在等他還嘴,一旦還了嘴,肯定會被李欣雨咬上。
到時候話趕話,說不定就拿話把他給頂出去了,他豈能輕易上當。
李欣雨見他不接茬,自己精心的算計無處施展,不由得氣得銀牙緊咬,干脆停了下來,攔在了秦戰身前。
“你是聾子嗎?我在跟你說話呢?”
前面陡然出現一人,秦戰趕緊剎住身形。
但即便如此,也還是因為慣性,雙腳在地面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停下,還差點撞上了李欣雨。
不過差點終究還是差點。
當時秦戰的胸膛與李欣雨胸前的兩點,也就毫米之差吧。
李欣雨嚇了一跳,連忙后退一步,然后直接一巴掌打來,“無恥!”
這一巴掌速度很快,秦戰雖然看到了,但身體卻反應不過來,境界相差太大,根本無法避開。
眼看就要打到了,突然一只手伸了過來。
“你做什么?”
方鏡峰陡然出現在了秦戰身旁。
之前他聽到這邊的動靜,就有意朝這邊靠,這才及時阻止了李欣雨。
“放開!”
李欣雨嬌喝一聲,同時手上用力,想要掙開方鏡峰的束縛,然而沒能成功。
心中不由得一驚,她如今是凝氣境五層的修為,在這一批人中,已經算是高的了,但卻沒想到對方修為比她還高。
“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
說完這話,方鏡峰才松開了手。
他是凝氣境七層,和方鏡城一樣。
只不過方鏡城運氣好,去年通關了,而他卻沒有。
“關你什么事?”
李欣雨沒好氣地瞪了方鏡城一眼,但也沒繼續動手。
“我答應過別人要保護他,所以我勸你不要沒事找事。”
方鏡城警告道。
“我沒事找事?你知道因為他,我們已經落后人家多遠了嗎?不明白你們為什么非要帶個累贅!是嫌難度不夠嗎?”
李欣雨指著秦戰向方鏡城嘶吼著說,眼眶也明顯紅了,看得出來心里很委屈和著急。
“欣雨姐,之前我們說好的吧。”
這時李晚琳走了過來,“現在還沒到非放棄他不可的時候吧?”
“早晚的事。”李欣雨冷哼道。
“那就到時候再說。”
李晚琳直接走到了秦戰和李欣雨中間,將兩人隔了開,又低聲對秦戰道:
“一會兒跟在我身后。”
“嗯。”
秦戰點了點頭,不過還是看了李欣雨一眼。
沒有厭惡,甚至有點愧疚,但只能對不起了,他不可能放棄。
一行人繼續狂奔,但速度實在快不起來,不斷被人追趕超越。
甚至落在了最后,前面的人也陸續消失在了視野當中。
李欣雨急得眼眶紅紅的,但也沒有辦法,只能憋屈忍著。
不過讓她感到奇怪的是,跑了沒一會兒,就又看到了人,而且這些人竟是往回走的。
“你們看,前面有人!”
“欸,是誒,他們怎么在往回走?”
“出什么事了,前去問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