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新娘送入洞房后,秦戰立即跑了出來,看到魏老還沒走,一下就撲了過去,把魏老抱了起來,狠狠轉了幾圈。
“魏老,您能來我太高興了,我還以為我一個親人也沒有呢?!?
魏老聽得他這話,心中也是有些感觸,但面上卻冷峻道:
“哼,你連自請離開飛云山這種事都不和我商量,老夫算你什么親人?”
秦戰尷尬道:“我也是沒辦法啊?!?
魏老道:“沒辦法?你不知道上山來求老夫嗎?有老夫在,那些人敢把你趕出飛云山?”
秦戰搖頭道:“是我自己要離開的,不是別人趕的。”
魏老一愣,隨后哼哼道:
“你又在憋什么臭屁吧?放著好好的仙人不當,卻要做皇帝,真是服了你?!?
秦戰笑了笑,“人各有志?!?
魏老道:“不是人各有志,是人各有病,你就有病。
不過算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老夫也懶得勸你,畢竟老夫我自己活了八百多年都沒搞清楚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又能指導你什么。
老夫來,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受了脅迫而已,如果是,老夫立馬讓你回歸仙籍。
但現在看你這樣子,看來你還真是自請離開的,既然如此,老夫就沒那么多話了。
喏,這個給你吧,你雖然沒有正式拜我為師,但也算是我的徒弟,這個就當是我這個做師父的,送給徒弟的新婚禮物吧?!?
說著,魏老右手一翻,遞了一把刻陣刀出來。
刻陣刀的特殊之處就在于它所刻畫的符文字畫是帶有元氣的,如此才能引起天地共鳴,發揮陣法的作用。
不然就需要刻陣的人耗損自身元氣刻陣法符文了,那可是個體力活。
秦戰望著那把刻刀,心里感動,“魏老,謝謝您?!?
魏老擺手道:“客氣啥,你是那種客氣的人嗎?好了,別哭哭啼啼的,像個娘們兒,老夫還有事,就先走了。”
秦戰趕緊挽留道:“魏老,正席還沒開始,要不吃了席再走吧?!?
魏老道:“老夫已經飲風餐露多年,凡間的席有什么好吃的?!?
秦戰道:“那至少也得喝杯酒吧?!?
魏老想了想,覺得不喝杯酒好像真的說不過去,便點了點頭。
“您等著,我這就去拿?!?
秦戰連忙回去拿了一壺酒過來,然后給魏老倒了一大杯,“魏老,我敬您一杯,感謝您今日的到場,還有往日的教導。”
說著就喝光了一大杯。
魏老微微一笑,也喝了一杯。
“好了,老夫也該走了。”
“魏老!”
突然,秦戰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這是干什么?”魏老皺了皺眉。
秦戰沒說話,因為他必須下跪。
“快起來吧?!?
魏老不明所以,但還是伸手把秦戰扶了起來。
“在山下安分點,別亂生事,知道嗎?”
“知道,魏老,你也保重?!?
秦戰誠懇道。
“嗯。好了,不說了,走了。”
魏老化虹而去。
秦戰目送魏老離開,久久不能回神,只是最后在口中說了句:“對不起。”
……
回了正堂,一切就緒。
因為是大婚,自然是要喝大酒的,雖然這場婚禮有些突兀,但熱鬧也是真的熱鬧。
尤其是楚家的人,那真是一個勁的勸酒,把秦戰都喝吐了三回。
魏俊杰出來擋酒,也一并喝吐了。
好在兩人都是凝氣境,還不至于喝暈。
夜色降臨,客人遠去。
秦戰這才晃晃悠悠地準備去洞房,不過到了門前時,魏俊杰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
“記住,一定要拿下她,這很重要?!?
秦戰有些苦惱,這怎么拿啊。
魏俊杰把一顆紅色藥丸拍到他手中,“拿著?!?
秦戰眉頭一挑,“幾個意思?這是什么?”
魏俊杰嘿嘿一笑,“這不是怕你搞不定嘛?!?
秦戰沒好氣道:“我做不出來這種事?!?
魏俊杰道:“那就沒辦法了,反正你自己看著辦,是要守著那點道德,還是要這座天下?!?
秦戰皺起了眉頭。
進了房間,屋內已經被裝飾成了大紅色,一對大大的雙喜掛在墻上。
滿屋的紅綢紅帶,當真是喜氣洋洋。
燭火搖曳,秦戰看到楚昭質楚昭質蓋著紅蓋頭枯坐在床上,像一座雕像,一動不動。
就算聽到他進來了,也沒什么反應。
秦戰苦笑一聲,又看向桌上的酒壺,思考再三,最終還是沒把藥丸丟進去,有些事他能做,有些事絕不能。
起碼這個女人是要陪他一起征戰的,豈能這么對人家。
轉過頭又看到楚昭質的雙手平放在身前,隱隱還有些發顫,以為楚昭質在緊張害怕。
心中對她又有些愧疚,因為自己的謀劃,就這樣肆意地改變了她的人生。
秦戰覺得這樣對她很不公平。
對方也才十六七歲啊,放在華夏,那都是未成年,本該有著大好的青春,卻不想在這里被當作了交易的籌碼。
秦戰心里很不好受,便出聲安慰道: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你怎樣的,你不必這么害怕,不得到你的同意,我絕不會亂來,你放心。
來,我把你的蓋頭掀了,免得你一直戴著不舒服?!?
說著,就伸手把蓋頭掀了開。
楚昭質也沒有阻止,只是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而即便是這樣的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秦戰也驚艷愣在了原地。
“好美!”
他本來有很多詞匯可以形容,但偏偏這時一個詞也想不出來,只是覺得“好美”,樸素而真摯。
她肌膚如羊脂白玉,賽雪欺霜;五官似遠黛青山,精致自然。
尤其是那雙眉眼,英氣勃發。
一般女子的秀美多一些,而她則是英美,是另一種獨特的美,斬男又斬女。
不知為何,秦戰看到這女人,忽然就想起了那晚那個斬蛟的紅衣的女子。
高馬尾,一把劍,紅衣鬼面。
颯得不行!
而楚昭質抬頭看到眼前發呆之人時,也是愣了一下。
“是你?!”
“?!”
秦戰反應了過來,再配合她這個反應,突然眼眸一亮,“是你?!”
竟也是一下就猜到了這人是誰。
兩人都認出了對方,竟都有些不敢置信。
“你就是楚家的大小姐?哈,巧了嘛這不是?!?
“怎么會是你?”楚昭質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秦戰看到是“老熟人”,一下子就輕松了起來,退后幾步,坐在凳子上。
“怎么不會是我,你難道不知道要嫁給我嗎?我應該告訴過你們我的名字吧。”
楚昭質搖搖頭,這幾天她根本就沒問過這事,想著本就是交易,嫁給誰不一樣,哪有心情理會,卻不想是秦戰。
“你怎么會娶親?你不是飛云山的弟子嗎?”
秦戰笑了笑,“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看了一桌酒席,道:“要不咱們邊吃邊說?!?
如果是其他人,楚昭質肯定拒絕,但既然是秦戰,她也就賞臉了。
挪動身軀,慢慢坐到桌旁,“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