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存見我罵的兇也來了氣，擋在莊嬌鶯面前怒斥：

「你是未開化的牲口嗎？動不動就動手，我就說你們獸人粗俗，做事根本不動腦子，我怎么就娶了你這么個悍婦，我們女兒帶著你的下等基因是我最惡心的事情！」

我鬧得動靜很大，場面也著實有些控制不住。別說醫(yī)生護(hù)士了，還吸引來了許多圍觀的病人及其家屬。

好在除了徐海存沒腦子，周邊目睹一切的人舉著手機(jī)對著徐海存和莊嬌鶯兩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人群還有個正義的老大媽直接開罵：

「真不要臉，自己的女兒不要非要養(yǎng)別人的野種！」

有人開頭，后面的辱罵自然而然就蜂擁而至：

「是啊，我看一天來好幾趟呢，看樣子早就勾搭上了這個女人，把自家閨女救命的心偷給別人，真是喪良心。」

「就是，人獸平等條約都出爐多久了，這男的還一口一個獸人卑賤，我看他最卑賤！」

「呸！一窩子垃圾，床上躺著的更是一個小垃圾。怎么人族里面出了這么幾個不知廉恥的家伙。真是丟我們?nèi)俗宓哪槨！?

......

大家三言兩語罵得徐海存和莊嬌鶯面上是一點(diǎn)也掛不住。徐海存也只好冷著臉一邊推搡著我出門，一邊氣得說著要離婚的話。

「鬧成這個場面你高興了？你可別忘了，當(dāng)初可是你們家求著我娶的你。」

「不好好照顧莉莉，跑到樓上來鬧事。等莉莉出院了，你要是不想過了我們就趁早離婚，以后有我在一天，你這個當(dāng)媽的別想見到莉莉一面。」

我根本不想這么輕易地就放過他們，可那可是我女兒救命的心源！

可還沒等我再次發(fā)難，負(fù)責(zé)照看莉莉的護(hù)士腳步匆匆上樓地找到我，神色是顯而易見的焦急，大聲說道：

「亦如姐。快回去看看莉莉吧，剛剛情況突然就惡化了，王醫(yī)生已經(jīng)在搶救了！」

手術(shù)中的紅燈亮了整整三個小時，莉莉總算是有驚無險地熬過了這一次。

可下一次呢？

我簡直不敢想，沒有了合適心源的女兒，要怎么熬過下一次的病情惡化。

就算我拽著醫(yī)生的衣角涕泗橫流地苦苦哀求，王醫(yī)生也只是嘆了口氣，朝著我無可奈何地?fù)u搖頭，語氣滿是遺憾：

「之前會診的時候確實跟徐醫(yī)生說過藥物可以控制病情，但我們也說了，那是在最好的情況下，一旦出現(xiàn)病情惡化，沒有合適的心源進(jìn)行移植。」

「那么每一次衰竭，都會讓病人掙扎在生死線之間，病人太小了，自身免疫力太弱了，恐怕...藥物已經(jīng)支撐不到她挺到再一顆合適的心源了。」

病房里傳來了細(xì)微的響動，應(yīng)該是莉莉醒了。

她很小，因為病痛的折磨瘦的可怕。

極度的虛弱讓莉莉顫抖著唇發(fā)聲，她小小的尾巴有氣無力的搭在病床邊上，臉上卻還是努力朝我勾起微笑寬慰著我：

「媽媽別哭了，醫(yī)生叔叔說了，等做完移植手術(shù)，莉莉就會沒事的。等到時候，媽媽就不用天天在醫(yī)院陪著莉莉了，我們回家去住。」

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向莉莉開口，她盼著救命的心臟被她的爸爸送給其他孩子了。只好撐著笑意胡亂地抹去臉上的淚水，朝著莉莉點(diǎn)頭應(yīng)和道：

「好，到時候莉莉也能回到學(xué)校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莉莉的眼神朝身后張望著，沒有找到期待中的人，眸光明顯地黯淡了下來：

「爸爸還沒來嗎？他已經(jīng)......兩天沒來看莉莉了。」

「明明上次說好，要陪莉莉一起看《喜羊羊和灰太狼》的。媽媽，爸爸是不是因為莉莉老是生病不喜歡莉莉了。」